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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1 / 1)

时间紧迫,平常这个点儿,芙昭早就泡完澡,窝进高床软枕里看书了。

她抬脚往门口走,边走边道:“既然丁老板没诚意,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说。彦林,把十六楼守严实了,我明日睡醒再来。”

“是!”高大威猛的护卫长抱拳。

丁舟眼睁睁地看着芙昭离开,华九思表示爱莫能助,也随之而去。他气得胃疼,喝了两盅热水后才缓过劲儿来。鸨母上前请示:“东家,这可如何是好?”

丁舟咬牙:“我再去试试!”

他刚走到门口,彦林瞬间将刀鞘横在了他身前。

丁舟怒喝:“还有没有天理了?连门都不让出?”

鸨母低头,心里暗暗吐槽:在妓馆乐坊寻道理,东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在芙昭一直奉行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原则,此事又应该尽早解决,天方大亮,芙昭和华九思就到了十六楼,身后还跟着一位吏员。

丁舟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胸口隐隐作痛,听到鸨母叫他,愈发痛了。

他现在看到芙昭就头皮发麻,脑子乱成浆糊。堂堂丁大少爷,盛京城易主的时候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芙昭一见面就发难:“我这一天忙得很,姑且就再听你说几句,若是不合心意,那就明天再谈。”

丁舟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自小娇生惯养的他怎肯再受一日折磨?立刻道:“千两黄金真的太多了,我一时间拿不出来,昭老板高抬贵手,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昭老板?这称呼有趣。

芙昭坐下,抬眼看向丁舟:“行吧,你昨日倒也给了我些启发。”

她环视四周,“这间楼不错,姑娘们也好看,你把她们的身契和地契给我,就算两清,如何?”

丁舟居然在认真考虑,十六楼地段是不错,但撑死了也就三千两白银。

乐坊嘛,贵的是头牌,十六楼走的也是高端路线,姑娘满打满算不足二十位,但近几年运道不济,没一个头牌,所以他这次才死死抓住姬初夏不放。如果换了的话,拿着积蓄,分分钟可以再开一家。

等等……

凭什么啊!十六楼可是他的心血啊!丁舟怒极了:“不过是砸碎个牌匾,我给你再做十个百个!你说值多少就值多少吗?”

芙昭看着他,平静地道:“昭问书院四个字是我请名家所书,一字千金,这么说来,我还要少了呢。”

“名家”华九思不说话,只一味的点头附和。

“哇呀呀呀!”丁舟觉得自己已经要癫狂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芙昭勾唇浅笑:“很气吗?你杀人父母,逼良为娼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你草菅人命,官商勾结的时候不是很欢乐吗?只是夺你少许钱财而已,父母亲朋俱在,这就受不了了呀~”

丁舟看着芙昭微微眯起的双眸,仿佛在看魔鬼。

静,安静,针落可闻。

芙昭抬眸,声音清冷:“嗯?”

“我给!我全给!”丁舟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契书,他在昨日拿姬初夏身契时就鬼使神差地全放身上了,这难道就是命数?

丁舟突然打了个冷颤,心底里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华九思看了眼带来的吏员。

老吏员脸上褶子能夹死蚂蚁,嘿嘿笑着:“老夫在县衙管了二十多年文书,换个契而已,很快很快。”

芙昭将十六楼的地契抽出来给了吏员,举着众姑娘们的身契,仰头道:“今日这些身契我交给你们,衙门的记录也会被销除,诸位,今后就是自由身了!”

安静了一瞬,便迎来了欢呼。

十几位貌美纤弱的女子奔下楼来,拿过自己的身契,或哭或笑。

鸨母还算冷静,对着芙昭行了一礼:“东家恩德,如同再造。”

她咬了咬牙,请求道,“我还尚有些积蓄,不知可否向东家租了这楼?”

芙昭神色一冷:“你还想重操旧业?”

“我没骗东家,但凡能好好活,谁愿意做皮肉生意啊。”鸨母看了眼身后的姑娘们,无奈道,“就这样让她们各奔前程,又有几个能囫囵个儿活下来?我想用这楼做个正经生意,与姑娘们一起维持温饱罢了。”

一名身穿紫色纱裙的姑娘上前挽住鸨母,声泪俱下:“东家,玉儿姐姐是好人,若没有她,我是活不了的。”

芙昭问鸨母:“你叫玉儿?”

鸨母苦笑了一声:“花名罢了,爹娘叫我方新玉,原也是好人家姑娘。”

“那就把十六楼改为书香绣楼。”芙昭道,“我雇你们抄书、刺绣。”

她看向方新玉,“方掌柜,你的积蓄留着傍身,但得把这生意做起来,怎么样?”

方新玉跪地叩拜,泣不成声。

芙昭笑着错开身子,走到失魂落魄的丁舟跟前,沉声道:“我知你不服,你身后的人也定会刁难,但是真男人的就别找书院和绣楼的麻烦,我在清宁堂等你们!”

芙昭出了大门,转身,看到那碍眼的、缠绵的红纱,抬臂,袖箭尽出。

红纱缓缓飘落……

丁舟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们离开,愣了半晌,才想起要去见魏鸿。当他把话带给魏鸿时,魏鸿刚刚下衙。

魏鸿气得砸了一套茶具:“一个偌大的十六楼,你就白送了?”

“姐夫,我还有钱,有的是钱,咱绕开宛平县开个更大的乐坊好不好?”丁舟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实在是不想再见到她了!”

魏鸿虽是知府,但他根基不深,如今的前途几乎都是丁家用钱砸出来的。丁舟是丁家独子,锦衣玉食,顺风顺水,高压之下断尾求生,也能理解。

但就是憋屈得慌。

他可是盛京府尹啊!就这么在一个商女面前栽了跟头?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师爷!”魏鸿压住愤怒,“去查清宁堂在哪儿?”

清宁堂此刻正在用午饭,徐蕊萱带着姬初夏和柳杏花都来了。一番叩拜谢恩暂且不提,柳杏花好饮酒,此刻正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

徐蕊萱担心她:“喝太多当心头疼。”

柳杏花嘿嘿笑:“高兴嘛,再说了,裴先生每日饮那么多,也没见他头疼。”

“先生如今还是日日饮酒?”芙昭不禁有些担忧。

柳杏花点头道:“喝的更多啦,如今我们都各去了书院,先生连房门都不出,我姐都叫不开门。”

芙昭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华九思提议:“裴先生不是喜欢吃你做的饭吗?下午亲去侯府给他做一顿,虽然见不到面,但总归能好些。”

徐蕊萱抚掌大笑:“还得是文官脑子活泛,就这么办!阿昭你别太担心,先生是刀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人杰,心里有数呢。不过……”

她冲华九思揶揄地笑,“阿昭真是什么事儿都跟你讲呢。”

华九思笑了笑:“就如你与卫将军一般。”

“哎。”徐蕊萱突然叹了口气,拿过柳杏花的酒杯灌了一口,“说好了这个月回京,又说是碰上了流寇,年前能回来就不错了。”

打仗什么的,最没有准信儿了。

饭毕,徐蕊萱去当值,柳杏花与姬初夏回了书院。

芙昭留华九思在花园散步,时至深秋,他们踩着青石小径的裂缝往园子深处走去。

秋阳不烈亦不燥,在太湖石上投下斑驳的碎金。太湖石后的曲池早褪了盛夏的艳色,残荷支棱着焦褐的茎秆,将水面割裂成不规则的碎玉。

有锦鲤摆尾掠过,搅起一串浑浊的泥浪,惊得岸边垂丝海棠将最后几片胭脂色的残瓣也掷入水中。

芙昭道:“此次多谢你,恐怕魏鸿不会善罢甘休,你别怪我莽撞便好。”

她对着华九思,还有些小不自在。有些话,刚刚萌芽的时候还可以问上一问,但如今情念有些深了,反而患得患失,不敢深入。

“这是好事。”华九思道,“家主必不愿你籍籍无名,你名声越响,他越会有所动作。”

芙昭问:“有信来?”

华九思递上一封平平无奇的信笺,道:“是贺我上任的,言说我只要与你加深感情,其他事不用介入,他自有办法。”

芙昭皱眉:“他藏得倒深。”

华九思笑了笑:“此事盘根错杂,急不得。魏鸿接下来的动作,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是吏部亲任的宛平知县,可直接奏事通政司,十六楼之事本就见不得人,他奈何不了我。”

可芙昭的心依旧不安,毕竟是上官,穿点小鞋岂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她刻意留下清宁堂的线索,也不知道魏鸿会不会来查?能不能唬住他?

见芙昭忧心忡忡,华九思心底泛起一丝微甜,但更多的是不忍。

“其实呢~”他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瓣海棠,“这般好的秋光,若是一味沉湎阴谋诡计,而辜负了霜染千林醉,那才是大大的罪过。”

啧啧,文人习惯,总得拽两句诗。

但这也确实让她轻松了不少,芙昭笑道:“好啊,等你的休沐日,就去看香山红叶。”

二人相视一笑。

华九思刚要离开,巧儿居然找上了门。自芙昭走后,巧儿就留在了听风院,裴无名并没有把她打发走。

是护卫长彦林领着巧儿进来的,他抱拳道:“东家,有人在清宁堂附近转悠,似在打听。”

芙昭看了眼华九思,二人默契地点头。

芙昭道:“无妨,守着府里,别让闲杂人等进来即可。”

巧儿看到华九思,松了口气:“不用再跑一趟了,阿昭,先生要华县尊过府一叙。”

芙昭惊讶,裴无名连她都不见,为何要见华九思?

华九思倒是心里有些明悟。真是好忙碌的宛平县尊啊,华九思无奈,派人让师爷准备马车,再把没来得及看的卷宗都带上,他得抓紧时间在车上看。

芙昭在大门口把华九思送走,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偷瞄她,不动声色。

到午休的时候了。

就在芙昭进入午间小憩的档口,那几人已经回了府衙,魏鸿听到消息,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真的是在全福街?确定那女子住在里面?”

“确凿无疑,今日还瞧见徐佥事和姓姬的小娘子进出,华县尊在那府里也待了很久。”

魏鸿在书房转着圈儿地踱步,口中喃喃:“大功坊,全福街……这女子居然与英国公有关系吗?不行,不能再纠结了。”

他当即吩咐,“十六楼的事情已经翻篇儿,丁舟累了,多歇些日子,做生意的事明年开春后再议。”

越挖越深,需要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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