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你回来。”鹿父看自己女儿恨不得创死周戾的样子,把人拉回来,小声地问了句,“刚才那画是不是你买的?”
“我死了也不会买周戾的画像!”鹿容刚才已经在心里杀了周戾无数次,并且决定两辈子跟他不死不休。
“那画是你自己画的?”鹿父试探地问道。
鹿容脑子一清,急忙说:“怎么,怎么可能!是秋令从外面买的要我帮她润色一下,你不信可以直接问秋令。”
秋令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时不时下山去人间游玩,带回来的稀奇东西不少。
三日后以美男出名的洛城将举办春日宴都是秋令跟她说的。
“那我现在就问问。”
鹿容见自己的父亲大人还真想问,顿时假装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爹你就是不相信我,你一直都维护周戾。”
鹿文一听,忙收起自己的玉牌,哄着人:“不问不问了,你呀,怎么总是跟戾儿过不去,你们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我跟他才不是青梅竹马,是死对头。”鹿容再次强调,又伸手扯上自己老父亲的衣袖晃了晃,“爹爹,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幅画拿回来了啊。”
“呵,想得美。”鹿父也是说变脸就变脸,“那画那般……”
他都不好意思说,鹿容心想,这才是半裸身上身下还穿着衣服呢,她房间里多的是没穿衣服的画像。
而且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参照周戾画图,要不是大金主的三万金太诱人了,她才不愿意让周戾的脸在自己脑子里呆七天。
现在她不仅画了,还鸡飞蛋打,画被周戾缴走了,完全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恨的周戾啊。
鹿容是越想牙越痒,恨不得啃周戾几口泄愤。
为了画,鹿容还是软着声音求着:“求求你了爹爹,你看我跑老远就是专门给你送枇杷来了。”
“枇杷?”鹿文一听,声音都高了几分,“是不是在海棠苑摘的?”
“嗯嗯,老远了。”鹿容讨乖地把新鲜的枇杷送到亲爹面前,“所以能不能帮我把画拿回来。”
鹿父吹胡子瞪眼:“鹿容!那是我辛苦培育了百年的灵物!是不是都被你摘了?”
鹿容预感不妙,急忙装了枇杷的兜放到他手里,心虚地笑了笑:“那倒是没有,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
鹿容跑的飞快,鹿父急忙探看了自己的灵株,果真薅的都没几个了!
“鹿容你这段时间还不进阶,我把你丢进十八重历练去!”
鹿容听着自己老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喊:“知道了,爹我会努力的!”
鹿父无奈地叹息,他为自己女儿犯愁,这些年说她没长进,可玄阳宗所有结界她都来去自如,那灵株他设了结界,旁人无法进去,唯独没防住自己女儿。
但是说她长进了,修为十年如一日,虽说有些人确实大器晚成,但她现在完全就玩物丧志了。
他看向自己手里的枇杷,确实很新鲜:“这孩子……”
鹿容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把门一关隔绝了侍女雪耳关切的眼神。
她坐在铺着绒毯的地面,拿出工作玉牌给大金主发消息。
草色: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那画被一个大坏人抢走了,你是要退钱,还是我给你重新画一副?
大金主:呜呜呜怎么回事呀,是谁抢走了我的图。
大金主:重新画需要多久呀?
草色:最多五天,我会额外赠送小图哦。
大金主:可以可以!我可以等!就是小图……
草色:嗯?
大金主:能画不穿衣服的吗?(害羞)
鹿容:“……”我不想画死对头的□□图啊!
大金主:我可以加钱,加一万金。
鹿容想想也是自己的问题,不好拒绝。
草色:可以的宝,钱不用加啦,只是你还要等几天,抱歉了。
为了自己圈内的名声,她可以让周戾没穿衣服的样子在脑子里最多呆三天。
不,最多一天!
鹿容简单地问了些对方对小图的要求,这才把玉牌收回去。
她直接躺倒在地面,看着屋顶,感觉再画那么长的图她眼睛真的要瞎,最好的方法还是把图拿回来,再画个小图。
鹿容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思考不动,脑子直接宕机,闭上眼秒睡。
笼罩在整个屋内的隐形视线也骤然收回。
周戾睁开眼,看向已经被他全部打开的画轴。
画轴之中的人脸跟他有七八分像,身体却有些差距,他的目光从布满吻痕的脖颈滑落下来,半挂在臂弯出领口打开的衣服如同雨雾般轻薄,半遮半露出腹部的线条,一滴汗从人鱼线延伸滑落,好像要没入某处更是隐晦的地方。
他看向下半身衣物的地方,莫名想起鹿容之前在脑海里的话,下意识地偏开了视线,直接望向落款处。
鲜红的方正章上印的是‘草色’两字。
“草色?”他起身近了几分,指腹碰上画轴引出一道残余的气息。
除了油墨香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果木香。
他将指腹碰上鼻尖,似乎闻到了另一股味道。
睡梦之中的鹿容抓了抓三天没洗的头,屁股一撅继续睡了。
周戾收回手,其实他心里清楚这画是鹿容画的。
他神情淡漠地将画轴收起来,放在了书桌之上,眉心微蹙。
梦里那个女人要是有鹿容好辨识就好了。
可他三晚梦里都是那些荒唐的场景,他依旧没有半分思绪。
若真是劫,又是什么劫?
周戾周身浩瀚灵气浮动,剑意骤起,偌大的玄阳宗起了一场午后的疾风,纷纷扬扬的花瓣被吹落,透过半开的窗落到了安睡的人身上。
鹿容睡得不知道白天黑夜了,睁眼屋内亮着微弱额烛光,身上披着薄毯。
她揉了揉眼睛,迷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雪耳?”
“诶!我在这里!”雪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没一会就拎着食盒进门来,“容容你可算醒了,饿了没?”
“饿了。”鹿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子时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呢。”雪耳把食盒放在屋内的圆桌上。
鹿容一骨碌地爬起来,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打了哈欠:“我今晚还有事要干。”
“还熬夜画图吗?”雪耳是一直跟着鹿容身边的侍女,乖巧机灵,知道鹿容这段时间熬夜画图。
鹿容拿出饭菜,囫囵地吃起来。
其实她在几年前到筑基中期就辟谷了,但她发现辟谷不影响她嘴馋,该吃吃该喝喝,一样都不能少。
“不是,你先去我的宝库里找我爹上次送我护身法宝百里遁,再准备一盒糕点。”鹿容飞快地说着,雪耳记下就去鹿容的小宝库找法宝。
等吃的差不多了,雪耳也把装着法宝的盒子和食盒进来。
鹿容打开盒子将里面镶嵌着八颗不同颜色宝石的金镯子给套到手腕上,拎上糕点就出门了。
她要去周戾所住的无回涧,想办法将自己的画拿回来。
无回涧离她所住缀玉阁一北一南,需要横跨整个玄阳宗。
但她现在的修为还不无法御剑,所以每次出行她远门都要借她爹爹的坐骑。
但今晚不行,她只能拿出自己的玉牌呼唤自己的狐朋狗友。
“秋令!江湖救急!”她对着玉牌喊了声,玉牌便微微震动,印出一道人影的虚光。
“干嘛?”秋令正一脸愁苦的罚站。
“借你坐骑一用。”秋令有自己的飞行灵兽。
鹿容本来也该有,但是他爹怕她出去乱玩,没给她。
“青羽飞不了,它被我爹抓走了。”秋令无奈摊手。
“你怎么了?”鹿容关心地问道。
秋令:“一言难尽啊,你大半夜要去哪里?”
鹿容撇了撇嘴:“我的画被可恶的周戾抢走了,我打算去找他要回来。”
“剑尊还会抢你东西?我还以为他真成无情无欲的神仙了。”秋令摸了摸下巴,“我有一个灵器,可以飞一会,我通过玉牌传送给你。”
秋令说完,鹿容手里就出现了一个东西。
鹿容:“?”竹蜻蜓?
好家伙,修仙A梦是吧。
不过能飞就行,朝秋令感恩道:“大恩不言谢!”
“去吧壮士。”
两人说完就挂了,她拿着竹蜻蜓,用灵力驱动,竹蜻蜓立刻变大了两圈,带着她直接飞上高空,直接往无回涧去。
无回涧处于玄阳宗最偏僻的地方,群山环抱之间涧水匆匆,而周戾的居所的七层无回楼坐落在最高处,那个地方可以俯瞰整个玄阳宗,彻夜都会亮着明灯。
外出弟子若是深夜归来看不清路,只要看到了无回楼的明灯就会心安很多。
因为看到无回楼了,说明已经到了剑尊能瞬间赶到的地方,定然是安全之地。
就算是离无回楼最远的缀玉阁也能看到无回楼的明灯。
今夜明灯依旧明亮,鹿容往那个方向去,心想还琢磨,等会要怎么做才能让周戾将自己的画还回来。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一道狂风突然袭来,把鹿容抓的竹蜻蜓给吹的直打旋,她不得不被迫下降。
鹿容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了黑夜之中响起一道嚣张的喊声:“在下清风派弟子莫愁,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莫愁!前来问剑无问剑尊!”
鹿容顺着声音看过去,半眯着眼在黑暗之中看到一个高悬月色之下的翩翩白衣少年。
不,是不知道哪里半夜跑来的自取其辱的中二少年。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别人家找打。
但这样的人络绎不绝,跟兔子下崽似的一窝又一窝。
鹿容站在一棵树顶上,看向自己的手镯,百里遁顾名思义就是百里之内可以自由遁地逃生。
她现在离无回楼大概百里内的距离,等会周戾出来跟这人对打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偷偷遁地去他的住处拿走自己的画。
反正拿回来后,按照周戾的性子也不会跟她多计较。
鹿容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耳边响起那个少年的声音。
“谁在暗处偷窥!”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她的眉心。
她瞳仁微缩,还未来得及躲开。
天地突然一寂,黑暗之中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滚。”
四周无剑气,但跟她咫尺之距的剑碎了彻底,中二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疾风随之将至将人直接打出了玄阳宗。
月色好似暗沉了几分。
鹿容抬眸,被吓呆滞的眼睛落在不知何时出现,披散着乌发的周戾。
周戾衣服没白日穿的那么严实,衣领松了几分,鹿容的眸光下意识地落在他的喉结上。
“你……”周戾正想问,脑海先冒出一道激动的声音。
【靠靠靠,周戾可恶是可恶,但这喉结真的很适合做.爱的时候咬啊,一边舔一边咬,咬的他眼角憋红,肯定色爆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