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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1 / 1)

当夜温屿就开始伏案开始画花样,倒春寒的天气,只一会便手脚冰凉。温屿找到个破旧薰笼,以前买的一小袋炭还剩下大半,正好拿出来烧。

炭便宜气味重,须得打开门透气。寒意钻进屋,炭火都变得要死不活。

温屿只能过一会,便起身在屋中来回跑动,跺脚哈气取暖。她一跑,荀舫就斜乜着她,当看猴戏一样,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嘲讽:“腿再灵活一些,得往后来个空翻.....”

“闭嘴,赶紧干活!”温屿烦不胜烦,怒叱道。

荀舫双臂抱胸,好整以暇挑眉,“一百五十六幅花样,才画了不到十幅。你夜里不睡,我还要睡呢!”

饭后荀舫想躲懒睡大觉,被温屿在门外周扒皮般喊了出来。荀舫人虽狗,仅有两点好处便是他的字画非常不错,石料与水料温屿不熟悉,他用起来得心应手,颜色调得不只是好,用美妙来形容也不为过。

荀舫画了五幅花样,温屿最欣赏的是一幅夏日荷叶图。扇面两面,一面是荷叶连连,一面是夏日空濛的山水。图画皆不复杂,梧枝绿的颜色。浓得化不开的绿,与夏日以及荷叶正好辉映,人都不知不觉沉浸到那片纯净的绿中。

温屿与他不同,她多用字与画结合。比如她一面画了胭脂色的芍药,另一面配上李煜的词“相见欢”。

芍药开在春末,别名“殿春”,正好与“林花谢了春红”相辉映。

温屿画芍药,荀舫写字,他边写边冷哼:“伤春悲秋,肯定卖不出去。”

“呸!”温屿骂他,扬了扬眉,道:“你是嫉妒我的才情。”

“奸商真是脸皮厚啊!”荀舫啧啧,鄙夷地道。

温屿恨不得堵上他的嘴,看在他能做事的份上,硬生生忍住了。非必要,坚决不与他搭话。

活动了一会,温屿手脚暖和了些,坐回桌前继续忙碌。直到深夜,荀舫打着哈欠,将笔一放,径直回西屋睡觉,看他的架势,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温屿也早困了,她收拾好纸笔颜料,回屋睡觉。翌日一早,温屿起床去灶房生火烧水,洗漱后回屋,将荀舫硬生生从床上砸起来,不顾他比包公还要黑的脸,拉着他继续干活。

一连没日没夜干了两天,温屿累得人都瘦了一圈,终于画完了一百五十六幅扇面花样。她长松口气,出去买米面柴禾,再斥巨资买了四个鸡蛋补身体。

荀舫吃完两个蛋,板着脸回屋去睡觉了。温屿则去找黄氏,与她一起去裕和布庄买绣线。

这两日倒春寒,天气阴沉,黄氏也没出门,在家中照顾着凉的牛牛。她看到温屿前来,忙招呼她进屋坐:“哎呀东家来了,我正说待牛牛好转了些,要来绣坊问一问,花样画得如何了呢。”

“牛牛生病了?”温屿忙关心问道。

“受了些凉,已经大好了。”黄氏道。

罗山正在廊檐下编竹筐,看到温屿前来,忙将竹筐挪开,再去搬了张凳子出来,颔首招呼道:“温东家请进来坐。”

温屿道了谢,对黄氏道:“我就不坐了。黄娘子,花样已经画好,你可有空,我们一起去裕和布庄选绣线。”

黄氏惊讶不已,道:“竟然这般快?”她看温屿点头,不由得笑容满面:“哎哟,东家真是厉害!我得空,这就与你一起去。”

她扬声交代了声罗山,拍了拍身上的衣衫,与温屿一起朝桂花巷外走去。裕和布庄离得远,阴沉的天黑得早,此刻已经是半下午,温屿花三个大钱,赁了驴车前往。

两人上了车,黄氏道:“裕和布庄的绣线是多,好,就是不便宜。现在绣坊用得不多,也讲不了价。”

温屿已有打算,先去裕和布庄混个熟客,等到以后绣线要得多,就能与裕和布庄谈价钱了。

到了裕和布庄,温屿又见到了上次来时的伙计。他估计对温屿也有印象,看到她痛苦地皱眉,硬着头皮迎了上来:“请问娘子要买何种布料?”

温屿朝他笑道:“我不买布,我买绣线。”

伙计将温屿朝卖绣线的角落领,禁不住提醒道:“娘子,裕和布庄不讲价。”

黄氏听出伙计的鄙夷,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半旧布衫,再看温屿身上洗得的发毛旧绸衫,心里虽不大得劲,到底没吱声。

有些铺子店大欺客,看到穷人一靠近,便会出言驱赶,连铺子大门都进不去。裕和布庄至少让他们进来,伙计还前来主动招呼。

温屿不理会伙计,拉着黄氏小声说着花样,选需要的丝线:“黄娘子,一根绣线,你能分成几根?”

黄氏选着丝线,沉吟了下,道:“丝线分起来倒不麻烦,这样的一根,我能分出十根,只用不好,容易断。细线绣出来时好看,活灵活现,几乎看不出来是绣上去的花,跟那真的一般。寻常的花样用不着太细的线,绣上去不结实,穿上一两次说不定就断了,露出线头。双面绣细线用得多些,大多都是绣屏风摆件,不容易坏。”

如荀舫所言那般,能分出四五根细线,便已经足够。丝线昂贵,尤其是五颜六色的丝线,一两要一钱五。

温屿买了三两银子的丝线,再加上先前买米柴禾,荷包中所有的碎银铜钱,只剩下约莫一两二钱银。

这一两二钱银,温屿至少要用上两个月。再加上吃白饭的荀舫,吃稀粥面片能混过去,要是再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估计得要饿肚子了。

伙计见温屿居然买了一堆丝线,连着看了她好几眼,掩饰不住地惊讶。会帐时,走过去与林掌柜说了。

林掌柜朝温屿看来,此时认出了她,不由得也诧异了下。不过,他未曾多言,只严肃道:“来者皆是客,记得东家的规矩,别多嘴多舌。”

伙计点头如捣蒜应下,热情无比地将温屿送到了门外。

此时天色已昏暗,温屿沉吟了下,考虑到她们两人拿着绣线,还是赁了辆驴车。先将黄氏送回桂花巷,约好明日上工,她再回绣坊。

到了角门,驴车停下,温屿看到吴伯与阿山在搬凳子架子进屋。荀舫抱着手臂,站在门边干看着。

在外人面前,温屿还是给荀舫留了几分情面,使眼神让他来拿绣线,与吴伯阿山笑着打招呼:“真是多谢,还劳烦你们替我送来。”

荀舫提着绣线大步回屋,闻言嘴角扬了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温屿暗自瞪过去,她忙上前帮着拿绣绷:“哎呀绣绷也做好了?吴伯真是手巧。”

绣绷根据扇面的形状,用竹子做成了长方形,竹节打磨得光滑,外面还包裹了一层旧布。固定调整松紧之处,用了类似卯榫的竹钉。只做成圆形或者方形皆不难,难就难在卯榫竹钉,一般人做不出来,需要去铺子买。

温屿想到可怜的荷包,几乎没喜极而泣。阿山过来教她如何拆开使用,“若是不合适,你再与我说一声便是。”

“多谢你。”温屿扬起笑脸,发自肺腑再次道谢。

阿山挠挠头,再搓了搓手,拘谨地憨笑了两声,道:“无妨。我瞧你买了绣线回来,花样都画好了?”

“画好了,你可要瞧瞧?”温屿热情地邀请他进屋坐。

阿山朝正屋看了眼,迟疑地道:“荀氏布庄的荀老东家去世了,荀郎君丧父心情沉重,我就不多打扰。等黄娘子她们绣好之后,我糊扇面时看也一样。”

温屿愣住,道:“荀大.....东家去世了?”

阿山见温屿不知此事,神色犹豫了下,道:“是,先前黄东家与我说起,荀老东家前几日就去世了,还问起我,你们可有前去守孝。你还是上门去磕个头,免得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

哪怕商人百姓比不过士族官绅重规矩,世人讲究孝顺,要是荀大福去世,荀舫与她连面都不露,定会被唾骂。

温屿不怕被骂,她担心会影响到绣坊的买卖。

阿山并非爱搬弄是非之人,他这般说,定是已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温屿摸着憋下去的荷包,心头直滴血。她低头抹着干干的眼角,哀伤地道:“我不知荀老东家已去世,否则,怎能不上门去拜祭。”

阿山宽慰了两句,便没再多说。东西放好后,与吴伯一道离去。

荀舫在灶房生火煮粥,温屿也走进去,在小杌子上坐下,道:“你阿爹去世了,明早我们去买些香烛纸钱,前去磕个头。”

“不去!”荀舫一口回绝了。

温屿本来在心疼香烛纸钱的钱,她顿时诧异道:“你阿爹将你养大,最宠爱心疼你,去世后,你连头都不去磕一个?”

荀舫低垂着眼皮,冷冰冰道:“不去就不去。温屿,你亲手写的和离书,已是我的故妻,我的事,你少管!”

温屿听到他口口声声称她为故妻,态度蛮横,顿时懊恼不已。

她也不想管,更不想出钱,要不是为了绣坊,她管他去死!

“阿山吴伯好心帮忙修好坏掉的椅凳绣绷架子,还帮着送回绣坊。你居然就站在那里看着,端着少爷的架势,连手都不搭一把!荀少爷,你以为我想管你,只你实在是太不像样,败坏的,可是我巧绣坊名声!

温屿对着荀舫沉下的臭脸,半步不让,强硬地道:“去不去,由不得你,一切得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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