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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新】(1 / 1)

郄贤正徒手握住铜壶滚烫的手柄,为温行川斟茶,闻言愣了一臾,随即跪扑在地上。

“此事舍妹千不该万不该顶撞郡王妃娘娘,贫道替小娅道歉。只是殿下知道的,小娅过去磕了脑袋,家里人亦拿她没法子……”

“那便禁足在家宅里,往后别出门了。”

温行川没看郄贤一眼,把信和鸿单叠得平平整整,用镇纸压好。

郄贤唇上细窄的八字胡陡然跳动一下,自然听得出郡王语气里的愠怒,说了好些吉祥话,才得以全身而退。

城南一处官邸,闺阁里传来阵阵娇.啼。

无缝垂落的床帏下,一双男女的身影交缠。

地上酒壶倾翻,情酒汩汩涌出,在地上漫成一片,洇湿尚未燃尽的符咒。

凌乱的道袍和翠绿小衣随意散落,空气中弥漫着的腥涩的气息。

樟木榻“吱呀呀”响个不停,女郎破碎凌乱的娇|喘,伴随男人嘶哑的话语在静夜交替错落。

“大声说,你是谁?”

“是阿兄的妹妹嗯,是阿兄的嗯,好妹妹…”

“好妹妹?”浑身薄汗的郄贤一把扯开床帏,狠力扳过郄娅潮红的脸颊,面向正前方清晰照着鸨合狐绥的铜镜。

“谁家妹妹会被兄长骑.在身.下呢?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千人骑万人乘的贱.种!”

“废物!关键时候拖我的后腿,那酒温行川都已经饮下了,你又在哪里!蠢*!”

郄贤狠狠凿着,身下人逐渐没了声息,郄贤觉得无趣,大吼一声抖了抖,把双目涣散的郄娅丢在床上。

那异术已经炉火纯青,只可惜在郄娅身上验试过了火,不小心钝了野种半边心智,耽误大事。

“给你的机会你抓不住,如今郡王开始挂念郡王妃,这宫外没有你的活路了。”

“你去宫里做女官,为兄长换前途吧。”

璀华阁里,温行川仔细盘点幽影呈报的,安徽商会所有人的籍册信息。

昨夜夏会首在狱中咬舌自尽,温行川忙着家事,今日才知夏伍德只剩下半条舌头,就算主动开口也只能听得呕哑。

当值的幽影已经自领五十军杖,以儆效尤。

不过那安徽商会所有账册已经抄来,温行川当着夏伍德面一页页翻过去,见夏伍德面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心下更加确定有鬼。

但是有一本满是鬼画符一般的册子,阁里无人能解。

温行川合上名册时,脑海里忽现冷元初的身影。

祈福那日郡王妃不怒自威的姿态、雷厉风行的处罚,温行川早有耳闻。

冷元初那柔若轻纺的性子,居然能让这帮各怀心思的女眷瞬间低头服帖。

想到这,温行川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扬起欣慰的微笑。

但想到那个严肃至厉的模样他算见识过,就在昨夜,在耳房里,在他误解是冷元初所下情药时……

温行川止了一息。

这件事永远是他对不起冷元初。

温行川忽想起小昉的回函,从书册下翻找到,直接拿起铜刀拆了信。

“敬呈殿下:

微臣实不敢有丝毫隐瞒,向殿下如实相告。

山阴县黄册,娘娘闺名所注,已殁于永康七年十二月,时年未满八岁。”

信纸从温行川的手中滑落,静静躺在昏暗的案牍上。

“啪啦”一声爆裂,角落的烛火骤然熄灭。

方久,温行川拿起一旁的蓑笠出了璀华阁,走进雨幕。

王府敬霭堂里,一身藕荷长裙配兰青短衫的华一遣散其他丫鬟,把堂门关紧。

华一将各处香炉点好安神香后,绕过孔雀石榴纹样的落地屏风,走到林婉淑面前。

此时已近三更,堂外大雨如注,林婉淑依旧穿着雀翎绣袄裙,歪坐在乌檀太师椅上,掩面不语。

华一取了一旁的楠木捶儿,坐在太师椅前的脚踏上,为林婉淑捶起小腿。

直到听见一声清晰的啜泣,华一连忙起身坐在林婉淑身旁。

仍梳着一头朝云近香髻的林婉淑眼眶红红的,一双与温行川一样漂亮的凤眸黯然看着墙角的石榴花插瓶。

一股酸涩的气流冲击着鼻息,林婉淑咬紧红唇,还是忍不住哭着喃出一句。

“我想爹娘了。”

华一是林婉淑最器重的近身丫鬟,她看着亲王妃这般伤心,不断低声细语宽慰,直到力度均匀且熟悉的叩门声传来。

林婉淑迅速用帕子擦去眼泪,直起脊梁端坐,华一见状慢慢走过去打开堂门,看到温行川才摘下笠帽,连忙行礼迎进。

温行川亦是满腹疑惑,正要询问母妃,忽见林婉淑哭过的模样,立刻跪在母妃面前。

林婉淑用细腻的指尖触摸着温行川挺拔的眉嵴,轻轻摇了下头,没有回复儿子的关心。

“这么晚,回去陪初儿吧。”

“母妃,”温行川拿出那封信放在林婉淑的腿面上,凝视母亲泛红的眼眸。

“元初她,到底是谁?”

林婉淑看过信,神色并无波澜。

“越国公说过,过去担忧皇帝对他幼女不利,藏得很严,这都是他设下的障眼法吧。”

“若是真这么在乎女儿,为何--”

温行川想到回门日越国公那句“郡王可对郡王妃满意”,彼时他无意识愣了很久。

现在回想,越国公在女儿欢喜回门的日子,第一句话竟是在问女婿是否满意,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成,这是一个爱女儿的父亲能说出来的话。

林婉淑没关注温行川在攒眉沉思,起身时把温行川扶起来,握了握儿子的手。

“你有空,替我去天印山,祭拜一下你阿公阿婆。”

说完林婉淑便要华一扶去内室,独留温行川立在空旷的敬霭堂里,迟迟未动。

清晨,久违的一抹阳光照进仰止园,漫长的梅雨终于结束了。

昨夜回床上睡觉时,冷元初忘记落下床帏,此刻被阳光照在脸上,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按例今日是香兰为冷元初漱洗更衣,但冷元初唤香兰的话才出口便停了下来。

闹剧后,她让香兰回家治丧,不必着急回来。

佩兰端着鎏金的铜盆敲了敲门,冷元初唤她进来,却不着急洗漱。

“昨天膳房的事,到底是怎么做的假账?他们是被发卖了吗?”

佩兰听过话心头一滞,自然不敢说那帮奴才全已命堕舂臼地狱。

但这贪膳银的前因,她昨夜缠着华一姐姐好一顿问,现在可以捡着能说的告诉小姐。

“那武娣懒惰,胡婆子三言两语就骗她交了权,贪走属于您的大部分膳银,其余狗奴才见您用得少,也动了贪心,越贪污越多,开始虚报用量造假账册。

后来他们用坏的食材充数,吊不出该有的味才…”

冷元初听罢面色未变。

亲王妃自然不敢将结论定在小厮故意欺负她挑起两家矛盾,以贪污定论已算两全。

想来温行川已为她撑了腰,往后在这园子里,能好过一些吧。

冷元初伸展个懒腰,由着佩兰为她净面上妆,挽了一个摇而不堕的凌虚髻,穿上从娘家带来的绒黄长衫配素白马面裙。

正准备坐在堂内看书,忽听到外面侍卫通传。

“娘娘,甘阁老府上的女眷求见,正在园外候着呢。”

冷元初眉梢一挑。

这段日子太过混乱,都忘记今日是乞巧节,早邀了甘棠来王府喝青梅酒。

“快迎进来。”

冷元初与甘棠在王府的听澜亭里聊东聊西,喝了三壶酸甜的果酒,面颊渐渐沾了红。

视野中逐渐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待走近些,冷元初才看清是许久未见的李希燕和温行川的庶弟,现年七岁的温行芷。

“与郡王妃娘娘请安了。”李希燕依旧一身陈旧霭褐衫裙,拉着走路有些费劲的温行芷,没多停留一臾就走了。

甘棠眼看他们的背影消失,才转过身与冷元初低声私语。

“不知娘娘知不知,这孩子是亲王在府外有的,当年亲王妃很生气,但后来还是接纳了他们。”

冷元初一瞬醒酒,甘棠见她神色震惊,连忙解释。

“这事首府大小官员都知道,算不得什么禁忌,但李夫人日子如何,就少有人知道了,看样子过得不好啊。”

冷元初眸光凝滞,仍未从甘棠这简单几句话带来的冲击解脱,甘棠正不知如何是好,见一小丫鬟蹦蹦跳跳过来。

“娘娘,宁县主想邀您一同放河灯。”

冷元初带着甘棠一同走到宓园时,已至日暮时分。

此前被温行宁捆绑扎实的河灯骨架,早已上好油纸面,凃了粉彩。

精致的莲花灯自宓园门前高耸如月的拱桥下,被温性宁一个接一个放入波光粼粼的水渠中。

一道道涟漪化作远处的几点微光,越来越模糊,直到被斜阳最后一丝残霞彻底吞没。

温行宁不认识甘棠,冷元初介绍后,甘棠看着已是大姑娘的温行宁,笑盈盈圆了场。

“上次见面还是县主七岁时,县主不记得我也正常,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真叫人眼前一亮呢。”

温行宁接受了甘棠的行礼和夸赞,但没有和冷元初单独在一起时那般自在。

甘棠感觉今日这趟王府怕是来错了,绞尽脑汁想了会儿,激动提了议。

“贡院那边有张灯,我们去游街吧!今日不管男女上街都要戴面具,娘娘,我入宫后就不能再出来玩了,就带我们去转转嘛!”

“我身体不舒服便不去了。”温行宁立刻插了一嘴,面向冷元初说道:

“我知道今日街上人多,嫂子才来上元县,带甘姐姐去凑凑热闹,回来给我带个外面卖的灯好吗?”

冷元初劝不动温行宁,看着甘棠期待的模样,心里亦是想去,忽然感觉到一股凛冽刺骨的气息自头顶入侵。

温行川若是得知她出府,该不会又……

嗯?想他做什么?他又不爱我!

冷元初哼了一声,从温行宁这里借了傩神面具,指了几个王府侍卫跟好。

带着喜不自胜的甘棠坐上王府马车时,冷元初抬手拆了几个比翼钗环,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今夜,她想回到未婚时的模样,好好享受乞巧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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