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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双生子(1 / 1)

她一把拉开小厨房的门,边跑边在脑中合计自己要去哪里躲到老司回府。

叶惠英在身后紧追不舍,“你这孩子跑啥?我又不是给你下毒,就让你试个牙膏至于嘛!”

司凡心想可太至于了,你那一坨看起来甚至都没有史莱姆能下得去口,这样想着跑得更快了,一下子就将叶惠英甩了老远。

她刚右转跨过月洞门,就听到一阵争吵声,其中似乎还有云苓的声音。

司凡放慢了脚步,绕过柏树后就看到了拉扯在一起的几人,让她没想到的是翠兰也在。

云苓将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护在身后,挡着不让对面的小厮碰到她。

小厮像是气恼急了:“云苓姑娘,不说旁的,现如今你已经是二娘子院中的人,这是咱大房的事,你今日插手来日给二娘子惹了麻烦,且看二娘子会不会再容得下你。”

“我怎么就容不下她了?”

司凡从柏树旁走出来,争执的四人怔愣之后纷纷俯身行礼。

“云苓,你插手了什么?”

司凡有些好奇,虽然才与云苓相处一周的时间,但她的规矩守礼简直是刻在了骨子里。

被云苓护在身后的小丫鬟当即跪在地上慌乱求情解释:“二娘子,不要怪罪云苓姐姐,不是云苓姐姐,是我,云苓姐姐只是担心我。”

司凡侧过身避开了小丫鬟的跪拜:“你先起来,云苓把她拉起来。”

看到小丫鬟被扶起站好,司凡目光在四人身上打转,最后还是对云苓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抢先回道:“二娘子,只是小丫鬟犯了错担心受罚哭鼻子,让翠兰姑娘和云苓姑娘误会了,以为是奴在欺负她。”

他又对小丫鬟好声道:“小荷还不快过来,我都说了会替你向桂嬷嬷求情,你不要再给二娘子和云苓姑娘添麻烦了。”

小荷听到‘桂嬷嬷’三字时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满脸都是惊惶之色。

小厮已经等不及拉住了小荷的胳膊,当即就想离开:“二娘子,奴先带小荷回去了。”

“慢着。”司凡拦住人,没有理会小厮,还是问云苓:“到底怎么了?”

云苓将之前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小荷与奴婢一样,从小就在府中长大,如若是真犯了错肯定会老实领罚,定然不会为了逃避责罚而躲避……”

她看向垂着头落泪的小荷,好声劝说:“小荷,二娘子在这里,你说实话,是不是他欺负了你?”

小荷垂在身侧的右手逐渐握成拳,抬头看向司凡。

小厮见状立马开口:“桂嬷嬷……”

司凡凉凉地瞥了小厮一眼,对方当即收了声。

小荷猛地挣开小厮的手,向着司凡的方向跑了两步,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边嚎哭道:“二娘子,求你…求你给七郎君请位大夫,七郎君快要被桂嬷嬷她们害死了!”

“啥?谁要被害死了?”叶惠英双眼瞪大,她刚追到人就听见这段哭喊。

翠兰立马上前扶着叶惠英,然后奇怪地看了眼她手中的牙刷。

小厮面色唰得一下惨白,上前边拉拽小荷边颤声道:“夫人、二娘子,你们不要听她胡言,她…她得失心疯了……”

小荷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桂嬷嬷给七郎君吃坏掉的饭食,七郎君腹痛难忍,奴婢想要请大夫,可桂嬷嬷她们拦着奴婢,不让奴婢去找老夫人,也不让奴婢去请大夫,八娘子帮着奴婢逃出院寻人,却被他追了出来……”

叶惠英听完后有些懵,一时没搞明白什么七郎君八娘子的。

司凡倒是循着原身的记忆想起了些,七郎君与八娘子是她那位已逝大伯司道林的一对龙凤胎幼子。

说起龙凤胎就让司凡想到一件很离谱的事,双胎在大晟竟然是不详的象征,尤其是龙凤双胎竟意味着灾祸。

大晟人认为天象与人的命运息息相关,龙凤双胎一男一女同时诞生,是一种违背秩序、星辰紊乱的象征。倘若皇室中出了龙凤双胎,那影响就更大了,届时所有的天灾人祸都会被归咎到龙凤双胎身上。

清平伯府的这对双胎如今就被安上了不详的标签,当年原身大伯司道林还是世子,其夫人生了大女儿后隔了十多年才又有了身孕。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就在她怀孕后不久,伯府的老伯爷殒命边境,起初众人没有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直到双胎出生,大夫人却在生产时血崩而死。

伯府当时一片死寂,司老夫人要将孩子送离伯府,但被当时已经继任清平伯的司道林强硬拦下,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亲自照料。

可好景不长,去年司道林不知为何旧伤复发身亡。

至此,这对双胎就成了伯府众人的忌讳,老夫人虽没有再提将孩子送走的事情,可也从未过问过,只将两个孩子圈养在一座小院,没有再让他们出过门。

司凡挽着叶惠英快步走在前面,将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叶惠英气地一用劲将手中牙刷竹柄捏成了两段,大声斥骂道:“脑子都有病吧!”

司凡回头看了眼掉落在地的牙刷,暗暗松了口气。

无论古今,生产本身就是件凶险之事,再加上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又是双胎,这种情况下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怎么能将这种事情都盖在孩子身上?

走在后方的小荷吓得一抖,被身旁的翠兰扶住继续往前走:“别怕,夫人不是骂我们。”

云苓喊人将小厮绑了带走,之后又去安排人出府寻大夫,所以此时只有翠兰和小荷跟着两位主子往小院快步走去。

两个孩子住的院子离她们目前的位置虽然不近,但司凡和叶惠英都走得很快,倒也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地方。

院门开着一扇,没有安排人守着,司凡几人毫无阻拦地进了院子,院内除了行走的石砖路,其他地方的杂草都有约一掌长,屋前廊檐下还有个打碎的碗,旁边洒落一滩看不出是什么的汤水。

“你们平日里饭都是白吃的?连个四岁小儿都抓不住!摁着她,别让她耽误我给七郎君灌药。”

“唔唔……”

“小荷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拦住她,抓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司凡‘砰’的一声踹开门,在屋内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出现在床前将灌药的人推开。

“哎呦我的腰!哪个不长眼……”

妇人被推的踉跄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顿时气急败坏地吼出声,待看清来人是谁时,骤然失声,而后跪着行礼:“二娘子?夫人…夫人怎么过来了?”

叶惠英没有理她,垂首望着床上小声呻吟的孩子,她已经从司凡那得知这孩子名叫司睿,明明四岁多了,但看起来却只有两三岁的模样,两只小手抓着腹部的衣服,瘦弱的小脸苍白到泛着青色。

叶惠英心底骂着真是造孽,手中拿着锦帕想要给孩子擦脖子和下巴洒的黑色水渍,结果后背突然被撞了下。

“不许害我哥哥!”

叶惠英揉着被撞得有些疼的后背,看向出现的人,小女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趴在床边护着床上的人,警惕地望向屋内的所有人。

小荷回过神,赶忙上前将小女孩拉到一旁:“八娘子,这是夫人,她是来救七郎君的。”

“真的?”小女孩瞪大眼,然后又立马否认:“小荷你骗人,她不是三婶婶,我没见过她!”

“司念。”司凡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你是司念吧,我是二姐姐,她是二婶婶不是三婶婶。”

叶惠英跟着说道:“对,我是二婶婶,二婶婶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大夫来了你哥哥就不会痛了。”

司念小手抹开遮眼的乱发,看看叶惠英又看看司凡,抿了抿唇:“我没见过你们,你们…你们不讨厌我和哥哥?”

下一瞬,妇人的声音就又响起:“夫人!他们是灾星啊,万万不可碰到他们!”

她撑着地想站起来拦住夫人,结果又被叶惠英一把甩开。

司念眼圈一红,往小荷身边靠了靠,她不知道灾星是什么意思,但除了小荷,他们都讨厌自己和哥哥。

突然司念感觉到一股温热,然后自己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双手无措的放在身前,浑身僵硬着被人抱起,从爹爹去世后再也没有人抱过她。

司凡抱着司念,看向地上跪着地人,整个小院拢共就五个下人,除了小荷,剩下的竟都沆瀣一气。

叶惠英听到她的话,眉心皱的快要夹死苍蝇:“她真是疯了,翠兰让人把她们和那个小厮都赶出去。”

翠兰应声问道:“要仗罚之后再发卖吗?”

仗罚?发卖?

叶惠英先是愣住,而后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卖了身的奴仆,而她是掌有她们卖身契的主子。

她侧身茫然地看向司凡,遵纪守法活了大半辈子,打过人但还真没干过人口买卖的事情。

司凡安抚地拍了拍司念的后背,对翠兰点了下头:“发卖了吧。”

两个小丫鬟顿时面白如纸,纷纷求饶。

桂嬷嬷蹭地站起身,喊道:“奴婢没有做错事,奴婢一直照料七郎君和八娘子,刚刚奴婢也只是想帮七郎君治腹痛,是八娘子一直在捣乱。”

司念大声反驳:“不是!是她让哥哥腹痛,她还给哥哥喝黑黑的水,小荷说不能喝!”

“怎么不能喝?草木灰水就是能治腹痛,奴婢家人都是用草木灰水治腹痛!”

翠兰都感到荒诞:“这等法子你竟也敢用在七郎君身上?”

司凡对桂嬷嬷很费解:“我记得你是大伯母的陪房,你怎么能苛待她的孩子?”

桂嬷嬷怨毒地瞪向司念,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娘子……”

司念别开脸,身子微微后仰,想要远离司凡,这样的话她听了很多很多,他们说自己和哥哥害了祖父、害了三叔、害了娘亲、又害了爹爹,可是除了爹爹其他人她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害他们呢?

叶惠英不耐烦地催促:“赶紧处置了。”

“夫人,你不能就这样处置了我。”

桂嬷嬷被拖下去时还在不停挣扎喊着。

“我就说他们都是灾星,会害了所有人,现在是我,以后就是你们……唔唔……”

翠兰拧眉将手帕塞进桂嬷嬷的嘴里,等桂嬷嬷被拖下去才回到房内,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被司凡抱在怀里的司念。

桂嬷嬷这些人虽然处理了,可该怎么安排新的下人?府内几乎找不到愿意来这座小院用心侍候的人。

“哇…呕!”

床上的司睿突然吐了起来,一股夹杂着未消化食物残渣和黏液的秽物顿时溅满他的下半张脸,因为呕吐的冲击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司念立马在司凡怀里挣扎起来,她一边大哭一边喊着哥哥,扑腾着要往床边去。

司凡怕她添乱没有将她让放下来,单手抱着司念,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给司睿擦拭脸颊和脖颈处的秽物。

叶惠英担心司睿平躺着会被秽物呛到,慌忙将他抱起翻了个身,自己衣服上顿时沾染了大片的呕吐物,她焦急喊道:“大夫呢?怎么还没请过来?”

“奴婢去催一催。”

翠兰慌乱了一瞬,就要往门外跑去,人刚到房门外就看到云苓带着一位背着医箱的中年男子匆匆进了院。

她赶紧招手:“快,七郎君在吐!”

大夫切脉后在司睿腹部揉按了许久,司睿虽然还没有醒,但面色总算没有那么惨白了。

叶惠英在小荷的帮助下给司睿重新换了身衣服,之后就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而司念挣不开司凡,就一直趴在她肩头望着司睿的方向哭着喊哥哥。

大夫将房内人都看了一遍,紧锁着眉心到一旁写药方。

司凡:“大夫,他这是食物中毒吗?”

大夫执笔的手一顿,身为医者他本不该多言病患的家事,尤其是这种贵人宅邸,“没有中毒,不过还请小娘子恕我直言,他还这般年幼,且不说身体本就孱弱,怎还能喂食坏掉的饭食?”

司凡:“是我们疏忽了,没能及时发现下人如此胆大,烦请大夫也给这个孩子把下脉,好一起调理。”

大夫听到是下人所为脸色缓和了些,不过当给司念切完脉面色又沉了下去:“脉象怎么也是这般虚弱?她……”

他停下说话,看看司念,想起方才的幼童,霎时身体一僵:“他们是双生子?”

司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醒道:“劳烦大夫开些适合他们调理身体的药。”

……

晨间还热闹嘈杂的码头此时已经冷寂下来,大理寺官差将商船和半个码头团团围住。

钟惟安是去七彩楼的路上收到的消息,当即与凌雨兵分两路,凌雨带人去七彩楼,他则回大理寺带人来到城南码头。

又晚来一步的楚开济挥了挥衣袖让身后那些人全都回开封府,自己则翻身一跃跳上商船。

商船管事和船夫交代完打捞尸体的经过就被带离商船,所以船上此刻只有大理寺的人。

屠月蹲在尸体旁查验尸身,楚开济只远远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脚步一转走向船边背手而立的两人。

楚开济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今晚怕是睡不好了:“那是在水里泡了多久?也太渗人了吧!凌雨怎么不在?”

钟惟安看起来不是很想理他,望着河面没有回头,心中在想着凌雨那边是否顺利,左丘锦倒是侧过身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楚开济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几条小舟停在河面,上面站着大理寺衙役和船夫,这会正好一个船夫浮上水面被衙役拉了上去,然后另外一个船夫又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他奇怪问道:“他们是在捞东西?还要捞什么?尸体?还有尸体吗?”

钟惟安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很闲?”

“是啊!”

楚开济长叹一口气:“开封府升堂也都是些强占家财、商贾毁契之事,简直乏味至极,况且宋推官一把年纪了,也就指着这些攒功绩,我哪好意思蹲在开封府和他争啊!”

过了片刻楚开济还没有听到钟惟安的声音,“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忽地,河面上传来一阵惊呼,一个船夫破水而出,手上高举着衙役准备的麻袋,里面明显装有东西。

“真捞到东西了!”

楚开济睁大眼兴奋地往船首走去,探着身体想要看清楚他们捞上来了什么。

左丘锦等楚开济走远了些,才出声询问:“你该不会因着黄兴之事在恼楚二吧?”

楚开济那日回到开封府就查了黄兴上告之事,起先牌司府吏们都不承认见过黄兴状纸,之后他折腾了两天其中一名牌司府吏才承认了此事。

但他只说自己是因未收到黄兴的好处才没有提交状纸,此人接状纸时偶尔会暗示对方收点银钱,不知黄兴是没有理解他的暗示还是没有银钱给他,总之就只是提交了状纸,牌司府吏便想着多晾他一些日子,等黄兴着急后再说,哪成想他就再未来过。

至于是否给卜家递信之事一概不承认,卜家也同样不顺利,不仅拒不承认曾派人刺杀过黄兴,倘若再多查问两句,对方便以无证据将他们打发了。

证据大理寺如今是拿不出来了,黄兴已死,他曾经和妹妹居住过的小院也早就被房主重新赁了出去,房主证明之前房中是存在血迹和打斗痕迹,但他们的行李都不在,所以房主以为他们是得罪了人打包行李逃走了,才没有报官寻人。

总之楚开济折腾一圈,只能给开封府牌司府吏治个失职受贿之罪,而大理寺在无实证的情况下也无权提审开封府中人。

钟惟安看着小舟向着商船驶来,“没有。”

他确实未恼过楚开济,楚开济刚进开封府不过数月,虽担推官一职,却无多少实权,在开封府因他身份地位表面恭维的人不少,但能支使动的人却是寥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揪出来牌司府吏已是尽力。

“不止我们,很多人都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那又能如何?牌司府吏既然站出来,那就只能是他,哪怕我们有机会追查到卜府,最后也只是会多出另一位被推出来的‘罪人’,这改变不了什么,况且那日黄兴并没死。”

左丘锦握着扇柄的手背在身后,继续道:“少卿,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止汴京,也不止大晟,黄兴明白,你也明白,公道在权衡之下素来有两套标准。”

钟惟安面色如常望着水面,已经可以听到渐近小舟上衙役的说话声。

左丘锦见他这副模样,就明白他又是懒得搭理自己了,叹口气,“凌雨总说杏花是犟驴,我看你这主人也不遑多让,罢了罢了,我也不讨你嫌了。”

恰好这时衙役爬上商船大声喊道:“少卿,捞到了麻绳,另一端就绑在石块上!”

尸身腰腹间绑着一段麻绳,断口处皆是被鱼虾啃噬过的痕迹,显而易见尸身是被麻绳缚住连着它处沉入河底,因此钟惟安才让人找了水性好的船夫尝试下水寻找剩下的半截麻绳。

“除了麻绳还在附近发现了这些。”

一阵叮叮当当声响,衙役将麻袋中的东西全部倒在了甲板上。

楚开济在衙役上船后就凑了上来,此时正蹲着观察捞上来的东西,“麻绳?瓷勺?还是断的,这锦囊是死者的?这是什么?香炉?”

左丘锦也在翻拣着物品,“除了麻绳剩下的物件很难分辨是否和死者有关。”

钟惟安让船夫详细说了下打捞情况。

船夫将拧得半干的短褂重新穿在身上,边指着物件边说道:“回大人,麻绳是缠在石块上的,费了挺大劲才扯出来,石块很重,小人无法带出水面,瓷勺是在石块后面摸到的,锦囊…是被离石块三丈远的一株水草勾住的,香炉正好卡在了石块凹陷的地方……”

船夫刚说完,屠月就走了过来:“死者是名女子,二十岁上下,怀有身孕。”

楚开济惊诧站起身:“有身孕?”

屠月脸色难看地点了下头,继续道:“死亡时间约在二十五日到四十日前,面色淡红,口、鼻内有泥水流出,属生前溺死。且水浸多日,尸首臭胀,唇口翻张,已然看不出明显的伤痕,我需要将尸身带回公廨细验,或者还需要……开膛。”

“开膛前需得确定死者身份。”

左丘锦转头看向钟惟安:“两月前曾有一位木匠报官称家中怀有身孕的娘子莫名失踪,会不会……”

楚开济一跺脚突然喊道:“哦对,我想起来了!”

左丘锦被打断,不高兴唤道:“楚二!”

“别急,你先听我说,开封府一个月前约是在三月中旬的时候,也有一位男子报官说自家娘子不见了,现下也没有找到,而且……”

楚开济停顿了下,凑近他们扬了扬眉:“他娘子也怀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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