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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1 / 1)

祁源听到温夏喊他,回过头:“你今天不是要开会?怎么现在才来?”

“有事耽搁了,”温夏看了眼腕表,撇撇嘴,“还有二十分钟,我又没迟到。”

祁源看她这幅孩子气的表情,淡淡笑开,转身时,余光瞥见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眼睛微眯:“顾衍南送你来的?”

“嗯,我车子坏了。”温夏随口扯了个谎。

祁源刚要问送去修了吗,看到她颈侧白皙皮肤上的的红痕,目光顿了顿。

温夏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尴尬地揽过长发,挡住脖子。

顾衍南很喜欢亲吻,不止是接吻,他喜欢在她身上烙满吻痕和咬痕,她皮肤白,很容易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还不容易消。

一开始,温夏还会阻止,但她越阻止他越要亲,从亲吻到啃咬含噬,像是在和她较劲一样,后来温夏就随他去了。

今天时间太短,她没来得及用遮瑕遮住,温夏准备等会儿到办公室系条丝巾。

沉默地走进电梯,祁源主动打破:“我下午去看你大哥,你去吗?”

温夏睫毛轻颤,垂眼,轻声回:“你去吧,我还有事,我不去了。”

“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温夏抿紧唇,轻轻摇头:“没有。”

祁源见她垂着脑袋,低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夏,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阿砚也不希望见你愧疚。”

温夏盯着电梯显示屏不断上升的数字,无声地扯了下嘴角。

是她的错。

不然大哥不会经历牢狱之灾,哪怕她把温氏救了回来,也无法抵消大哥平白无故受的罪。

祁源知道温夏在这事上有多自责,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在她身上。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为此不惜嫁给顾衍南——那位风流浪荡,隔三差五就要和女明星上热搜的贵公子,根本不是良配。

他劝过温夏,但她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祁源无法,只能眼睁睁见她将自己推进深渊。

今天顾衍南送她来公司,她脖子上的吻痕说明两人之间或许关系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差。

阿砚把他当朋友,他把阿砚的妹妹也当妹妹看待,如果顾衍南能好好对夏夏,自然最好不过。

“录播的课看完没有?”祁源找了个新话题,冲散沉闷的气氛。

温夏调整好情绪:“差不多了,还有两节。”

“等你看完,我再给你发新的。”

“好。”

电梯抵达50楼,祁源走出去,温夏坐到51楼,去休息室系了条蓝色丝巾,对着镜子调整好,拿着文件去会议室。

比起学生时期悠闲的生活,管理公司累的多,上午开完会,下午去面试总裁办招聘的助理。

这次招聘要录取十三个人,能通过三面的,每一位的学历背景和个人能力都极为优秀,温夏和林若雯,还有另一个秘书苏珊一起面试,根据面试表现和团队需求,确定最终人选。

“小帅哥给我刷掉没有?”温夏从办公室出来,总裁办的几个助理围着林若雯和苏珊追问录取名单。

苏珊:“没有,小帅哥的表现可好了,就连温副总都多看了他几眼。”

“我就说男色无敌,连温副总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温副总看他是看中他反应能力,看脸的话,谁能有顾大公子长得带劲?!”

林若雯提醒:“别说了,广告部的那几个前两天刚被抓了个现行。”

“行吧,接着聊小帅哥吧,你们看他手上戴的表没有?要七位数呢!”

“不会是假货吧?”

“绝对不是,温总也有一块,之前戴过,跟那块一模一样,温总不至于戴A货吧。”

“啧,这么有钱,来当什么助理啊……”

这个点是下午茶时间,聚在一起闲聊无可厚非,温夏轻轻关上门,十分钟后按下内线电话,喊林若雯和苏珊进来,安排新员工的培养工作。

录取名单中,他们口中的小帅哥林沨和另一个女生徐媛给温夏的印象最深刻,这两个人她亲自带,剩下的分配给其他员工,恰好一人一个。

将这两人的资料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林沨时,注意到他填写的家庭住址,温夏目光一顿——林沨也住在明湖公馆。

顾老爷子出手,自然是大手笔,明湖公馆是北城地价最贵的富人区,开盘时一栋房子要卖到7.46亿,现在只会更贵。

除了价格,这里的房子有价无市,早在开盘就被北城那些世家一家几套分完了。

温夏在大脑中搜索,她不记得林家有林沨这个人,难道是私生子或者刚认祖归宗的?

这个问题一闪而过,温夏接着看资料,没想到傍晚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林沨。

“温副总。”一辆白色Benz在温夏身边缓缓停下。

温夏一怔,循声看去,车窗落下,林沨坐在后车座,冲她浅浅一笑。

她上午坐顾衍南的车去的,刚才祁源送她来,外来的车进小区需要登记,手续很麻烦,温夏便说自己走回去,十分钟路程,就当锻炼身体。

祁源也觉得她该多锻炼身体,就把她放了下来。

林沨有点男生女相,笑起来很甜。

遇到老板,他下车,主动打招呼:“好巧,没想到您也住在这里,您刚搬过来吗?之前从没见过您。”

温夏笑:“之前我们又不认识,你见到我也认不出我。”

林沨眸底迅速划过一抹失落,笑着摇头:“我会记得。”

温夏不想和员工私下接触过多,结束话题:“录取邮件你收到了吧?”

“嗯。”

“明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要我送您一程吗?”林沨看着她。

温夏摆摆手:“不用,坐了一整天的办公室,走路就当是锻炼身体。”

“您说得对,”林沨露出森白的牙齿,笑道,“我也该多走走,最近很久没去健身了,我跟您一起走回——”

“吱嘎”一声,黑色宾利急刹车,在两人面前停下,林沨的话被打断,皱眉,循声看去。

后排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他极为熟悉的完美皮囊,林沨抿了抿唇,不自觉攥紧拳头。

顾衍南轻飘飘扫他一眼,视线落到温夏身上:“在路边杵着做什么?”

温夏被急刹车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

顾衍南穿着一件白衬衫,应该是从公司出来的,领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如果是从聚会回来,他不会规矩地扣着扣子,袖口也会被卷起来。

身上带着一种工作一整天的倦怠感,嗓音略哑:“上车。”

话里有着不容置哙的强势。

虽然刚拿锻炼身体的借口拒绝林沨,但温夏不会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扭头看向林沨:“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再见,温副总。”

司机为温夏拉开车门。

温夏上车。

车门关上,清淡柠檬香中夹杂着一丝很淡的薄荷味在车内慢慢扩散,顾衍南低眸看平板,折射的光倒映他眸中冷意。

温夏没注意,拿出手机让人去查林沨的背景。

别是来偷温氏商业机密的。

回到家,张婶已经做好饭,依旧和昨天一样,边收拾厨房边开始她的特务工作。

温夏给顾衍南盛了碗汤,今天阮眠给她打电话时,顾爷爷在旁边,和她聊了几句。凭心而论,顾爷爷对她挺不错的,虽然性格强势,但是真心把她当成孙媳看,承诺的帮助温氏起死回生和大哥的事都做到了,只是再怎么样,孙媳也不能越过亲孙子,这是人之常情。

估计张婶跟他汇报昨天吃晚饭时饭桌上的沉默,顾爷爷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切入正题:“小夏,感情是要培养的,有些事,你要主动一点。”

温夏对这个观点并不认同,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命中注定的,要么一开始就有,要么这辈子也不会有。

顾衍南对她就是后者,不管再怎么培养,也只是培养她一个人的感情。

心底不赞同,温夏口中回道:“我明白的,爷爷。”

于是,她工作之余,在想该在饭桌上说点什么,以免顾爷爷再说她不作为。

温夏将汤递给顾衍南。

顾衍南掀眸,看她一眼,接过碗。

“我有点事想问你。”温夏看着他。

“说。”一如既往的冷淡傲慢。

温夏没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将困扰她许久的海南度假村的项目简略地说给他听,态度诚恳地问:“你觉得这个项目能做吗?”

她已经想好以后饭桌上该聊什么,聊私事会侵犯隐私,不小心就踩到他的雷点,不如聊公事,他如果愿意点拨她两句,比她看多少课都有用。

顾衍南能成为北城商业圈中赫赫有名的大佬,绝对不是只靠高超的投胎技术。

温夏曾听人说过顾衍南的创业史。

顾老爷子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长辈,而是狼性文化的忠实信徒,顾衍南高二去美国念书,十八岁生日一过,顾老爷子毫无预兆地断了他的卡,并把房子车子都收了回来,让他自生自灭。

顾衍南当天就把腕表折价当了,拿着七位数的创业资金,一年后靠着一支对冲基金在华尔街一战成名,把老爷子送给他的成年礼物赎了回来,并在顾老爷子七十大寿送给他一盏价值2.66亿的清乾隆御制洋彩镂空转心瓶。

后来还是顾老爷子怕他在华尔街不愿意回来,三番四次催促他回国接手家业。

那群女生说起时,无一不用崇拜的语气,温夏对这一点无可指摘,虽然他性格倨傲,但确实有傲慢的底气。

那个项目温夏总觉得有些问题,但看不出哪里,她说给顾衍南听,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启发。

许是抱着副求学的姿态,她期盼地看着他的眼睛,杏眸圆润温柔,给人一种被她全心全意倾听的感觉。

顾衍南仍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眸中的寒霜散了些,不冷不热地说:“那块地的产权不清晰。”

“怎么会?市场部评估过,没有什么问题啊。”

“知道换地权益书吗?”

温夏一怔,“……听说过,但不怎么了解。”

顾衍南给她一个“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随后用最简略的语言告诉她换地权益书是什么。

简言之,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大量土地权属不清,政府为盘活闲置土地,推出换地权益书制度,拥有换地权益书的权益人具有优先兑换权和项目优先合作权。

温夏恍然明白过来:“那这个项目不能做了吗?”

顾衍南淡淡看她:“我能做,你不一定。”

“……”

温夏换上笑脸:“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边给他剥了个虾,放到他的餐盘里。

顾衍南冷哼,将剥好的虾送入口中,咽下去后,喝了口汤,才缓缓开口。

温夏停下筷子,专注地听他讲解决方案。

在厨房里边擦桌子边时刻注意餐厅情况的张婶见状,露出欣慰的笑容。

得知董事长看中陷入债务危机的温家大小姐,让少爷娶她为妻,顾家做工多年的佣人皆是不解,在他们眼里,少爷自是千好万好,各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子,对待他们这些下人的态度也很温和,从不发火,虽说有点花心,但哪个男人没点风流韵事。

温家大小姐他们自然听说过,北城最优秀的名媛,不过温家都快要破产了,娶她无疑是自找麻烦。

但董事长的话在顾家就相当于圣旨,倒不是少爷没法反抗,而是他从小是董事长养大的,董事长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没法受刺激,少爷便都顺着他。

原本还对董事长的决定不解,但当少夫人第一次来顾家老宅吃饭,众人瞬间明白董事长的用意——

很简单,少夫人和少爷足够般配。

长相是老一辈人会喜欢的古典温柔类型,一言一行落落大方进退有度,刻进骨子里的教养让她时刻保持端庄优雅,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光从外表看,她是能配得上少爷的。

张婶也是看着顾衍南长大的一员,自然希望少爷和少夫人能修成正果,昨晚两人吃饭时一句话也不说,她还发愁该怎么办,没想到今天就聊的这么火热。

张婶将少夫人用热切期盼的眼神看着少爷的这幕收入眼底,准备等会儿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董事长。

顾衍南在做生意上目光毒辣,指出问题一针见血,就是态度不怎么好,他吃她问,吃完也不管她问没问完就上楼,温夏追着他追到卧室:“可是持有人没有这么多钱跟我抢,我为什么还要花很多钱从他手里买优先购买权?”

顾衍南不紧不慢地解衬衫扣子,用一种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他没钱,你怎么知道其他人没有?不解决这个问题,等你把所有的审核手续都批下来,前期的工作全都安排好,他找有钱的人合作,你做的所有工作都是在为别人铺路。”

温夏抬手摸摸鼻子,“噢,知道了。”

她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她宁愿每天抱着画板和画笔颜料一起生活,也不想在商场上玩尔虞我诈。

更何况,她根本玩不过这些人。

顾衍南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温夏听得出他没有藏私,诚恳地道:“谢谢你,你先去洗澡吧,我去——”

“一起洗。”顾衍南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扯掉衬衫,攥着她的手腕走进浴室。

温夏刚从他这偷到师,不好意思拒绝给学费,便跟着他来到淋浴下。

然而,顾衍南却像洁癖发作一样,一遍遍地在她身上涂满沐浴乳,不耐地揉搓清洗,好似她身上沾上什么脏东西。

刚才不还好好的?

阴晴不定,莫名其妙。

“疼……”

温夏轻嘶,她的脖子都被他搓红了。

顾衍南冷声:“忍着。”

继续搓洗她的皮肤,将那缕廉价的薄荷香水味洗掉。

是从那个戴眼镜的男的身上沾的,还是那小白脸身上的?

又洗了一遍,顾衍南意识到这样无法洗干净,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转过去。”

温夏也不想看他这张臭脸,细白手腕撑着冰凉的瓷砖,后背贴上坚硬的、滚烫的胸膛。

一冷一热,双重的刺激叠加。

下巴又被扣住,他迫使她回过头,一寸寸撬开她的唇齿。

浴室被雾气氤氲的潮湿闷热,窒息感越来越强。

……

许久,顾衍南抬手,关掉莲蓬头。

温夏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把水龙头关掉,不该用水把她脸上的乳白色清洗干净吗?他弄的她满脸都是。

顾衍南喘息声很重,慢条斯理地涂抹,脸上,下巴,脖颈,锁骨……

每个部位都有,从上到下,温夏身体忍不住发颤,有种每一寸皮肤都在被野兽标记的错觉。

“终于没有了。”他趴在她颈侧,轻嗅。

温夏眼眶湿红,整个人湿漉漉的,嗓音带着哽咽的哭腔:“没有什么?”

顾衍南将黏湿的长指塞进她嘴里,示意她舔干净。

声音很淡,眼神冰冷:“我讨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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