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戾一只掌心就将她被发带绑住的手腕全部扣住。
怀里的女子纤细的腰肢动着,他想伸出长尾将她的细腰狠狠地困住。
但他没有,他只是让她放肆在他身上折腾。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肩膀肩膀上,周戾在一片看不清原貌的浓雾中看到了缠住她手腕的发带,是一抹漂亮的桃粉色。
他掌心几乎是下意识带着力道,想扯下那根发带。
“周戾!”耳边突然想起鹿容的声音。
他错愕地看向伏在肩膀上的人,但是一切烟消云散,他倏地睁开眼。
眼神恍然了片刻了,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又做了那种梦。
外面传来鹿容的声音:“周戾!我来找你道谢的!不见我就走了。”
周戾吐出一口浊气,他后背被热汗浸透,长尾收起,冷淡地回了两个字:“不见。”
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尤其是不想见给自己画色图的人。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想到梦里出现的那一抹桃粉色。
又出现了新的线索。
看来只要鹿容破镜就能获得新线索,大概是心声羁绊的作用。
她从他身上索取了修为,那他也能获得一些东西。
周戾无奈扶额,还真的跟她有关。
“那我把甜糕放树下了,你要跟我爹说我来道谢了啊。”鹿容也是乐的轻松,说完把东西放下就马不停蹄地跑了。
乌发间桃粉色发带在风中飘扬,好似两只雀跃的小蝴蝶。
鹿容完成亲爹交代的任务,及时上报:“爹,我去跟周戾道谢了,但他没见我。”
鹿文看出鹿容那迫不及待的心情,也没扫她的兴致:“去吧,不要和旁人起冲突,遇到危险务必求助宗门。”
鹿文还是有点不放心:“我给你一个防御法器,遇到危险可以保命。”
鹿文透过玉牌给鹿容送了个法宝。
鹿容兴高采烈地收了:“我就出去玩两天没事的,而且秋令和林师兄都在。”
鹿文心想就是因为秋令在才不放心。
秋令这人爱冒险,什么问题都可能发生,但几人出行,他也不好多说。
“去吧。”鹿文说完,鹿容就兴高采烈的拿着东西去找秋令他们。
三人约好在那玄阳宗的大门口相遇,门口玄阳宗牌匾昨天被砸了现在光秃秃一片。
鹿容到的时候,秋令和林师兄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一会儿,看到她来都挑了挑眉。
“大小姐你可算来了。”
鹿容跑过来,眉开眼笑:“我爹好啰嗦啊,唠叨了我好久。”
秋令直接揽过她的肩膀:“掌门一向如此,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
林师兄也是应和:“刚才和我阿令还打赌,说你来不来呢。”
鹿容骄傲的扬了扬小下巴:“那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说来肯定来的。”
秋令看她傲娇的样子,啧了声:“昨天是谁被劈成了一个小黑人。”
“不许说!”这么出丑的事情,她才不要被很多人知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现在是个大美人。”
三人说着话一起御剑离开。
鹿容还没自己的剑只能和秋令一起,风吹过长发,自由肆意的感觉扑面而来。
“御剑飞行真的好酷啊。”鹿容之前都不敢羡慕,没想到她马上也要有自己的剑了。
秋令:“诶,掌门没说给你一把什么剑吗?”
“没。”她爹都没提过,或许她爹觉得她和周戾一样能靠自己炼化出自己的剑吧。
“容容,我还听说你昨天破镜的雷劫不同凡响。”林师兄好奇地看向她。
“啊?我不记得。”鹿容完全不记得昨天境界发生了什么事情,抓了抓头,“不是随随便便一道?”
秋令:“你还真不记得?”
鹿容摇头其实她对当时的印象只有灼烧般的感觉,就好像要把人全身都给烧没了,其他的一点都不清楚。
“发生什么了?”她问。
秋林想到当时的场景依旧会觉得很惊讶,带着一个怀疑的眼神看向她:“你先说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我吃了你啊。”鹿容作势要咬她。
秋令躲开:“那你应该是一个隐藏的天才,昨天晚上一共八十一道紫雷,当然其中八十道都被剑尊挡住了。”
秋令想到那个场景至今惊叹:“剑尊果真很帅啊,手撕天雷的男人,恐怖如斯。”
“八十一道紫雷?”鹿容自己都震惊了。
这不是天才周戾才有的待遇吗?
“对,大家都期盼地看向玄阳宗又一位天才,然后最后一道最弱的砸你身上,直接把你砸成小黑人了。”
鹿容:“???”不是,怎么还有这一段?
啊啊啊,好丢脸啊。
她恨不得钻地下去了。
周戾帮她挡了八十道,秀了一波大的,到她这里直接拉胯。
难怪他要把她变成小黑人。
她觉得小黑人还是蛮适合自己的。
不,她应该是小丑。
鹿容再次生无可恋:“下次破镜,我一定会很帅。”
两人怀疑的目光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鹿容自动闭嘴,不过她这么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道雷啊!
难道……是搞黄的报应?
鹿容下意识地看向上方,暗暗祈祷,信女一定改过自新,三天不搞黄以表诚心。
御剑飞行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到了洛城地界。
大概是春日宴的缘故,洛城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牡丹花争奇斗艳地盛放,春日的景色虽然不如玄阳宗,但也别有风味。
人间的洛城盛产美男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噱头。
虽然有点夸张,但每年春日宴还是会吸引不少人前来洛城游玩。
有些人甚至会千里迢迢来洛城,一掷千金,甚至万金只为了一睹春日宴拔的头筹的男子一眼。
鹿容目的很明确,出来吃吃喝喝,顺带看一下洛城闻名的美男到底有多好看,收集不同美男的素材给她的顾客们画出唯美又很香的‘饭’。
他们三人先是找了客栈打算安置一下,吃一个午饭再去游玩。
但因为春日宴的举行,洛城涌入许多外城人,客栈一时间人满为患。
三人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客栈,房价偏贵。
剑修还有个特点,就是穷。
因为他们除了练剑也没其他营生,大部分的银钱都用在了剑上,还有灵丹上。
鹿容,秋灵和林师兄都付不起。
“你没剑怎么付不起?”秋令不解。
“因为我的钱都抠抠搜搜地花没了。”鹿容也是个小穷鬼。
秋令,林师兄:“……”她好像有点骄傲。
“那先吃饭吧,吃饭我付得起。”鹿容拉着两人找个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问小二有什么好吃的菜,点了几个菜。
等菜的空隙,旁边一桌的人正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三人本来是修仙之人对于这些声音更为敏感,听到了他们三人故意压低的交谈声。
“真的越来越怪异了。”
“这几年都很怪啊,但没人敢说。”
“谁敢说啊,城主不就指望着春日宴发笔横财。”
秋令对这些事情十分的感兴趣,好奇的走过去,十分自来熟地跟他们坐了一桌。
“我最近也发现了,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秋令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话打探消息。
“我看到了!在东街有个穿红衣服的男的嘴里哼着调子,我看到都吓的半死。”其中一个说的时候脸上是明显的惊恐。
“对,很多人说晚上在东街看到了。”其他两人也是应和着。
其中一个人跟秋令说:“最近有一些男子打扮的十分的怪异,虽然洛城盛产美男,但是那些男子过分的妖娆化,跟女子一般,那声音尖尖细细的跟鬼叫似的。”
“大半是鬼附身了。”秋令一拍大腿,“还是小心点,太可怕了。”
说着还讨了杯酒喝,这才坐了回来。
秋令下意识地看向林师兄,又看向专门干饭的鹿容。
鹿容正在吃红烧狮子头,在秋令的眼神下,一口塞了一个狮子头到嘴里,塞得脸颊鼓鼓的
嚼嚼嚼,好吃。
秋令无奈扶额:“没人跟你抢吃的。”
“哦。”鹿容塞糖醋里脊,辣炒牛肉,还有糯米丸子。
她好久没吃这些好吃的了。
雪耳是小兔子爱做素菜,还爱吃胡萝卜。
所以她时常觉得自己跟兔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林师兄看鹿容吃的这么开心,笑着摇头,朝秋令说:“看来有情况。”
有情况是指有妖或者是鬼。
现在妖族和鬼族愈发地肆无忌惮。
“吃完去东街看看。”秋令朝两人说,鹿容也没反驳。
她正在埋头吃第二碗饭,感觉到一股视线,她不解地抬头看过去,但是没看到任何怪异的人。
“阿令,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看我。”鹿容朝秋令说道。
秋令看向四周,也没看到可疑的人,收回目光催着鹿容快吃。
等三人吃完也没多留恋,直接往东街去。
等鹿容离开酒楼,他们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飞出一道黑气落地变成人形。
那人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之中冷冽的气息,眼底是狂热:“是熟悉的气息。”
鹿容还是后背发凉,走在路上观察美男的眼神都没几个。
主要是她发现这些男子都没周戾好看,还是期待值太高了。
“你不是说春日宴美男很多吗?”鹿容朝秋令问道。
“你天天看剑尊那张脸,那是仙品,现在再好看都是普通男子。”秋令摸了摸她的脑子。
“脸是好看,但为人太恶劣了。”鹿容撇撇嘴,“今天我去找他道谢,他都不见我,他这个人太冷漠了。”
秋令摸了摸下巴:“他对谁都一样吧。”
鹿容一点都不想讨论周戾,眼睛看到了买香囊的,正打算过去看看。
先是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天姑娘!”
鹿容差点撞秋令身上,她转头就看到了莫愁,吓得她退了几分,拉着秋令说:“你,你想干嘛?想打回去吗?”
现在她可没有周戾的剑了。
“不是。”莫愁红着脸看她,“是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地相遇,天姑娘,我们这算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吗?”
鹿容:“?虐缘?”
莫愁:“……”
秋令笑了声:“那谁夯……剑友,她不姓天。”
莫愁求知地眼神看向她:“敢问姑娘芳名。”
“别问。”鹿容说完拉着秋令走,还小声哔哔,“他不会拿的是比武招亲的话本吧,谁赢了他就非谁不娶?”
秋令乐死了:“或许呢。”
“那他应该娶冰裂,因为是剑赢了他。”
说道冰裂秋令有些好奇:“剑尊的剑灵是什么样的?”
鹿容也没看过:“我怎么会知道啊,他的剑一年都难得挥一次。”
她挥的那五十次,大概是冰裂最辛苦的时光吧。
鹿容想的都又要咬牙了。
她挥的也很辛苦好吧!
鹿容确实从未看过周戾的剑灵,她倒是幻想过周戾的剑柄play嘿嘿。
因为冰裂的剑柄很长,表面还有凸起的花纹,看起来冰冰凉凉的,看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操作性可太强了。
她越想脑子里越限制,急忙按住脑袋,刚说的三天不搞黄的。
林师兄去别的地方踩点了。
鹿容和秋令到了东街,发现此地十分的恢宏,有种进入奢侈品一条街的错觉。
她看向四周,看到路中间放着一块很突兀的石头。
“阿令,那里为什么摆个石头啊?”她好奇地问道。
“那是风水局,聚财的。”秋令在人间流窜知道的事情很多,鹿容倒是没看出什么风水。
只觉得很怪。
她走过去,确实没什么异样。
“既然是风水,这地下压着什么?”鹿容指了指大石头下面压着的东西。
“姑娘,这下面只是普通地面。”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鹿容转头先到了一面帷帽的白纱,随之就是风起一角露出的下颌。
这个男的长得应该不差。
“你是?”鹿容都没反应过来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是这几家店铺的主家。”男子声音轻缓,说话不紧不慢。
鹿容看向四周的店铺,看到了酒楼的字样,趁机问了句:“那你们这还有便宜的客房吗?”
或许是她话题转的太快,对方愣了下,随即笑着说:“自然有,随我来。”
鹿容和秋令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我们付不起很贵的房间。”鹿容再次提醒。
“无妨,刚好有几间留出来给贵客的。”对方带着他们进了酒楼。
鹿容莫名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但是没有看到人。
“怎么了?”秋令回头看她。
“我好像闻到周戾身上的气息了。”鹿容吸了吸鼻子,雪山一样冷冽纯净的气息包裹过来。
她说完扬了扬头想往上看看,桃粉色的发带垂落在乌发之间。
一道凌厉隐晦的视线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