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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1 / 1)

罗维当然不会回答她。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只能旁敲侧击从别的话题入手。

比如,费理钟这三年都在做些什么。

罗维没有说话,他显然是不屑回答的,看舒漾的眼神都总带着一丝冷淡与厌烦。

可以说,罗维并不喜欢舒漾。

她隐约察觉到这点,只是她始终不明白原因。

或许是,在他眼里,她和费家人才是一伙的?

她不知道。

舒漾对罗维说不上讨厌,也没多喜欢。

她不了解他,于她而言他就是个陌生人。

她只听说过,罗维是费理钟从国外带回来的人。

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不知道他和费理钟怎么认识的,费家人也没提过。罗维也很少出现在费家,即使出现,也是沉默地站在旁边当隐形人。

费理钟曾把他带到舒漾面前,介绍时让她喊哥哥。

所以舒漾推测,他应该比她大不了几岁。

他既是费理钟的助手也是保镖。

应该也是最了解费理钟的人。

可他跟费理钟完全不同,他压根就没把她当自己人看待。

不管舒漾怎么试探,他都三缄其口,装聋作哑。

舒漾第一次感到强烈的挫败感。

她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如果没有费理钟这层关系在的话。

舒漾敢保证,她绝对会和罗维相看两厌。

自费理钟踏进老宅那刻起,整个费家就乱成了一锅粥。

费家人见到他如同见到洪水猛兽,纷纷四散而逃,即便是迎面撞见不得不打招呼,也都笑容僵硬,面带惧色。

大家都不知道他突然造访的原因。

猜测如云,人心惶惶。

费贺章更是面色铁青。

握着他那根红木拐杖,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费理钟就轻松多了,闲庭散步似的走过来,姿态优雅地在费贺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朝旁边的佣人弹弹手指,对方立马战战兢兢跑去沏茶,其余人皆不敢吱声。

罕见的,费家所有人都在场。

可没人敢多看费理钟一眼。

费理钟光是坐着,就自带股天然的强大气场。

与费贺章的威严肃穆不同,他属于不动声色却暗藏利刃的危险,令人毛骨悚然。

扬眉巡视一圈后,费理钟随手抄起打火机,点了根烟。

烟丝捻起火星,他深吸了口,淡淡的白色烟雾从他鼻腔嘴角溢出,神情模糊。

他将打火机丢在桌上,啪的掷响,在阒静的大厅显得过于响亮。

周围人浑身一颤,大气不敢喘。

看见费贺章正一双赤目瞪着他,费理钟轻扯嘴角,眼皮微阖,表情透着股说不出的凉薄散漫:“老家伙,不用这么盯着我,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那你来干什么?”费贺章的声音压得极低。

像是在刻意抑制胸腔中的怒火,又隐隐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颤抖,抓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

昨晚,费贺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腿受了伤,只能借住拐杖搀扶。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受伤,那就是伤筋动骨的程度。

费贺章的腿疼得他彻夜辗转难眠,本来就精神不好,这下看见费理钟,更是少了半条命。

费贺章已经老了。

他的黑发中掺杂不少灰白色,脸上皱纹纵横,形容枯槁。

与之对应的费理钟,则意气风发,神态从容镇定,疏懒又倨傲地斜睨他。

两人的气场攀比之下,渐渐变得分明。

费贺章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他看着面前跟自己没有半分相似的儿子,腮帮子鼓动,眼皮在不停地跳。

如果再早十年,他还能镇住这家伙。

现在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费理钟也懒得废话,又吸了口烟,吐出的白烟喷在费贺章脸上。

轻描淡写:“我要带舒漾走。”

闻言,费贺章脸色骤变,盯着他的目光更加犀利,像是在确认什么,声音藏不住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他停顿了几秒,看着费贺章忽然变色的脸,笑了,“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不是吗?父亲。”

费理钟压低了嗓音。

凑近费贺章的耳畔,刻意着重了末尾的咬字。

父亲二字像是一记警钟,猛然撞向费贺章的胸口。

撞得他震颤了下,满脸地不可置信。

“你……你个逆子!”

费贺章咬牙切齿,想说更狠的话,又像是被堵住嗓子说不出来。

恶心,惶恐,懊悔,羞愤。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

费贺章的眼睛死死盯着费理钟,表情忽然扭曲起来。

握着拐杖的手也开始颤抖,嘴唇翻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咬着牙忍耐半天。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费贺章又开始阴险地威胁,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会毁了她!”

“哦?”费理钟忽然露出玩味的神情,盯着费贺章如调色盘般变幻的脸,再度嗤笑出声,“我不是来和你谈生意的,少用那套说辞糊弄我。”

“而且,你也知道,你根本没法阻止我。”

“除非……”

费理钟在他轻声耳畔说了什么,费贺章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像被掐住了脖子,忽然沉默。

气氛突然凝滞,室内分外安静。

周围的费家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抬头看他们。

良久,费贺章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他颓然叹了口气,露出一丝疲态,仿佛又苍老了十岁。

“这么多年,你还在记恨我?”

费贺章的声音粗糙的像生锈的铁锅。

“我倒是希望你早点死。”费理钟眯起眼,眼底毫不掩饰的冷漠,“这样世上又少了个罪人,我也能活得更安心。”

“你——”

费贺章一口气憋在喉管里,颈纹疯狂堆叠蠕动,最后还是没能你出个所以然。

费理钟的脾气属实不算好。

他只是对舒漾特殊,对费家人却永远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敲打着,见费贺章还想说什么,冷声打断:“一周后我再来拿东西。”

说完捞起衣服想离开。

“你不会感到羞愧吗?你对得起你大哥吗?”

费贺章厉声质问,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幽冷。

费贺章最喜欢的儿子当属费长河。

他乐观开朗,细心大胆,还极富有责任心。

可以说,费贺章喜欢的优点他都有,几乎是按着他理想模子捏出来的人。

唯一让人不够省心的是,他经常不着家。

费长河从小就喜欢冒险,也很调皮。

早年他加入海军,服役结束后,又迷上了各种极限运动,攀岩,冲浪,跳伞,所有刺激的项目都被他玩了个遍,还乐此不疲地想要探索更多。

费贺章一直都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

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继承家业上,满脑子都是周游世界。

要不是那次意外,他或许现在还在挑战自我。

时不时给家里发几张照片。

费贺章无不感慨地想。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费理钟只是停顿了片刻,回头睨了他一眼,眼神满是漠然与怜悯。

像在望陷入泥泞里的一根枯树枝:“老东西,你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仿佛被他睇来的视线刺到,费贺章微不可觉地颤抖了下。

心气忽然消散了,像盘散沙,眼神无光。

费理钟走后,费家人终于得以松口气。

气氛缓和下来,众人悄悄望向费贺章,却见他板着脸,僵硬地坐着不动,脸色极差。

费理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床上的少女睡得不太踏实,弓着身子蜷缩在角落,蚕丝被虚虚盖住腰身,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皎洁的白落在少女柔滑的肌肤上,仿佛笼罩上一层薄纱,泛着莹润光晕。

身上穿着的还是他的条纹衬衫,歪斜的领口露出两条纤细的锁骨。

费理钟轻叹,将人揽在怀里。

替她盖好被子,又轻轻替她拢好衣领。

舒漾睡得很浅。

她一边惦记着费理钟什么时候回来,一边又想着他在外边勾搭的那个陌生女人,心烦意乱,根本睡不踏实。

察觉到身旁的塌陷,舒漾下意识唤了声:“小叔。”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回荡,有些哑。

舒漾安心地滚过去,环住他的腰。

他的肌肉很结实,胸膛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只是舒漾的身子在他面前实在显得过分娇小。

她蜷起腿,头颅抵在他肩窝,被男人如铜墙铁壁般的胸膛遮得严严实实,轻薄的背如包裹在贝壳里的珍珠,纤弱白嫩。

大掌握在她的腰上,少女纤细的腿与他粗壮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她更像一只猫了。

舒漾用头蹭着他的下巴,鼻子贴在他脖颈处,开始细声细语埋怨道:“小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男人却没回答,反而捉住她胡乱在自己腰上乱摸的小手:“知道这么晚了还不乖乖睡觉。”

“可是我明天没课呀。”舒漾还在撒娇。

费理钟的身体对她来说有着致命吸引力。

他的肩膀很宽,腰却很细,环住他的腰就能顺藤摸瓜摸到他的腰窝,它们会在他身体紧绷的时候凹陷下去,配合紧绷的喉结,特别性感。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和费理钟近距离接触。

他们以前还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过。

在她长到十三岁时,费理钟就提出不能再陪她睡觉了。

于是她抱着枕头去了他房间,堵在门口,费理钟冷漠地让她滚回自己房间:“出去。”

舒漾不肯。

她理直气壮问:“以前小叔都会陪我睡觉的,为什么现在不行?”

他将舒漾的枕头丢出去,冷声说:“你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回自己房间去睡。”

“我不!”舒漾扑倒在他床上,死死抓着被单,不管费理钟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然后她硬生生挨了他十巴掌。

都打在她臀上。

以前费理钟从没这么凶的对她,她伏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好疼,感觉自己屁股要被他打肿了。

等她泪眼婆娑抬起头,却看见费理钟出奇地平静。

他幽幽盯着她,又开始露出她看不懂的表情。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像生气,不像怜惜,不像后悔,反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晦暝,带着暴虐与疯狂,理智与克制,还有一些暗涌的东西。

他捏着她的脖子从床上拎起来,抱在腿上,抚摸着她的背,动作异常轻柔。

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微不可觉地叹息:“怪我。”

后来费理钟就妥协了。

不仅给舒漾上了药,她每次抱着枕头来时,他也没再拒绝。

这个习惯持续了好几年。

每当睡不着的时候,舒漾都让他陪着,偶尔也会撒娇让他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像很多年前那样哄她。

不过这仅限于当天他心情好。

心情不好的话,他只会皱着眉,啧一声,眯眼看她:“想睡沙发了?”

她就只能吃瘪,乖乖闭眼装死。

舒漾的手又悄悄攀上他的腰。

没摸到后腰处的伤疤,想来应该是痊愈了,她放下了心。

费理钟捋着她的发丝,一缕缕在指间穿梭而过,微痒。

拍了拍她的臀,轻声:“睡吧。”

“小叔,你对别人也这么温柔吗?”舒漾忽然问道。

语调不自觉带上酸意,嘴角也往下撇。

一想到那个陌生女人也享受过同样的待遇,舒漾就忍不住妒火狂烧。

她就是很嫉妒。

她的占有欲,她的卑劣心思,她的痴狂愤怒。

在黑暗中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只是费理钟看不见。

他掌着少女的背,感觉到少女柔若无骨的身躯贴紧自己的胸膛。

呼吸声很明显,香味诱人,触感在逐渐放大。

“别人?”

费理钟敏锐地捕捉到少女的情绪,放在她背上的手掌微顿。

“没什么。”舒漾将心中的酸涩咽下去,她在他掌心蹭了蹭,声音恢复甜腻腻的模样,柔顺地说,“小叔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费理钟轻掐了下她腰上的软肉:“我对你还不够好?”

“不好。”舒漾愤愤地说,“谁让你把我丢在国内三年不管不问的!”

说起这个,舒漾就不困了。

她早就想抱怨了,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为什么不联系自己,是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头顶的呼吸一滞。

良久,男人只是保持着沉默。

舒漾没听见他的声音,抬眼望去,却见他用极淡的目光凝视自己,漫不经心,又汹涌着强烈的情绪。

像藏在黑暗中的狼,带着狩猎者的霸道与侵夺。

像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黑暗,控制不住的暴雨。

舒漾被他盯得有些害怕。

弱弱出声:“小叔……”

费理钟这才收起目光,别开视线。

像是在忏悔,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以后不会了。”

舒漾知道,他能这么说已经算是道歉。

况且他也才刚回国没几天,好不容易见到他,她也不想跟他闹僵,她还是更贪恋此时温柔宠溺的小叔。

于是她很懂事地岔开话题:“小叔,下次能不能别让罗维陪我,他就是个哑巴,简直气死我了!”

费理钟难得低声笑了:“他一直都是这种性格。”

舒漾悄悄抬头打量他。

费理钟很少笑得这么舒坦。

大多数时候,他的笑都是带着冷意的,或是轻蔑嗤笑,或是笑得漫不经心。

但此刻,他的眉间荡起一丝愉悦,眼尾泛着缱绻柔情,衬得眼尾的痣更显蛊惑。

他的眼神也好温柔。

月光下,那张冷冽的脸泛起浅淡光晕,薄唇轻抿。

深邃的眼睛漆黑如墨,好似波涛汹涌的大海,沉沉浮浮,让人不由自主陷进去。

舒漾忍不住看痴了。

她情不自禁贴上了他的掌心,柔软的嘴唇覆上温热的手掌,她轻声呢喃:“小叔,我会乖乖听话,你不能再抛弃我了。”

如果有人要和她分享费理钟的温柔,她绝对会吃醋,不论男女。

就像此刻的心情,她根本无法允许另一个人的存在。

所以在想到那个陌生女人时,翻涌的醋意瞬间被打翻,在心中弥漫开来。

她情不自禁开始想掠夺,想要占有更多,更多。

舒漾悄悄低头,小舌在他掌心轻轻勾了下。

舌尖描摹着他掌心的细薄纹路,带着湿热与瘙痒,一寸寸蜿蜒爬过平原。

掌心的湿润在逐渐蔓延。

她像在标记领地,疯狂地四处探索,而后,含住了他的食指。

费理钟的食指很长,长到快要触碰到她的会厌。

他的指腹还带着薄茧,刮得她生疼。

偏偏是这点微疼,让她更加兴奋。

柔软湿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食指,舌尖灵活地在他指腹与指背间来回舔舐,肆无忌惮。

暧昧在升温,空气变得粘稠。

舒漾轻轻抖动着睫毛,双眸微阖,将眼中的贪恋悄悄埋藏。

费理钟身子一僵,握着她腰的手也顿住。

他垂眸凝视着舒漾,表情逐渐变了。

半明半暗中,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眼中的冷意在逐渐加深。

费理钟面无表情地抽出食指。

湿漉漉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水渍的光泽,满是涟漪。

舒漾愣了愣,抬着湿漉漉的眼望着他。

少女的脸颊染着绯色,红唇微启,呼吸凌乱,像只迷惘的小鹿。

“跟谁学的?”

费理钟的声音很冷很冷,如石阶缝隙里滋长的青苔,带着细密潮湿的凉意。

他甚至贴得极近,俯身直视她,让她的目光无法躲闪。

呼吸交织,舒漾紧张地攥紧了手心。

她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费理钟凝神看了她片刻,手掌忽然落在她的下巴处,下移,最后在脖子上逐渐收拢。

他的手掌实在太大,轻而易举就将她脖子掐在掌心。

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舒漾红着眼看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费理钟的脸靠得极近极近,眼神尖锐又危险。

费理钟脸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手上的劲道却逐渐加深。

他的眼神幽幽,灼热如暗室烛火,又凛冽如寒冬腊梅,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舒漾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

脸颊也通红起来。

费理钟莫名想起先前舒漾勾引的那个老男人。

年龄大她二十岁,外表看着斯文儒雅,背地里却能对着她发情,看向舒漾的眼神也愈发不悦,分外凌厉。

“是那个老男人教你的?”

男人的语气晦涩难懂,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深邃漆黑,霭霭如雾。

像不透光的纱帘,像阴暗的水井。

又像蒙尘的灰玻璃。

“小叔……”

大脑因缺氧停止思考。

舒漾被呛出一滴生理性泪水,垂垂欲落。

瞥见她绯红的眼尾,费理钟忽然松了力道。

微凉的指尖在她眼尾那滴泪处勾旋,揉捻着指腹间的潮湿,眼中的汹涌在逐渐消散,转而化为更浓稠的情绪。

他似怜惜般摩挲着她的脖子,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有些残忍:“真可怜。”

舒漾身子一颤,眼神晃动得更厉害了。

费理钟低头,仔细打量她的脖颈。

在没看见任何红痕后,这才静静注视着她,声音低哑,带着警告的意味:“舒漾,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不要再惹我生气。”

他的声音也带着冷意,完全没了刚才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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