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金佑彬神秘兮兮地召集所有人:"今晚八点,Blue Moon酒吧,南珠的生日派对。"他特意看向林婉兮,"大家都要来。"
林婉兮正在修剪花瓶里的玫瑰,闻言手指一颤,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为了庆祝成南珠的生日,金佑彬特意包下了酒吧整个二楼,现场布置得浪漫又奢华,粉白气球簇拥着水晶吊灯,香槟塔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三层高的生日蛋糕上点缀着精致的糖花,写着「Happy Birthday,Nanju」。
成南珠被蒙着眼睛带进来,解开眼罩的瞬间惊喜地捂住嘴,眼眶都红了。
“天啊!这也太漂亮了吧!”她激动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金佑彬身上,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抱住他,“佑彬欧巴!谢谢你!我太喜欢了!”
金佑彬微笑着回抱她,故意提高声音:“南珠啊,生日快乐,你今天真美。”他的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向站在角落的林婉兮,嘴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林婉兮安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果汁,脸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指尖却无意识地捏紧了杯壁。
“为了庆祝南珠的生日,我准备了一首歌。”金佑彬突然拿起麦克风,走上小舞台,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故作深情地看向成南珠,“这首歌,送给今晚最特别的女孩。”
前奏响起的那一刻,林婉兮的身体猛地僵住。
——是《My Love》。
这首歌,是金佑彬曾经在校园里弹着吉他,单膝跪地唱给她听的。
而现在,他站在台上,对着另一个女人唱同样的旋律,同样的歌词,甚至……连眼神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林婉兮的呼吸微微发颤,她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权至龙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泛红的眼尾。
金佑彬唱完后,全场鼓掌,成南珠感动得眼眶湿润,而林婉兮却只是沉默地抿着唇,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
就在这时,权至龙突然站了起来。
“既然这么热闹,那我也来一首吧。”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人小声惊呼:“等等……那是GD吗?!”
权至龙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突然伸手握住林婉兮冰凉的手指:"借你一分钟。"然后,拉着她走向舞台。
灯光打在他身上时,整个酒吧沸腾了。有人开始尖叫"是GD!真的是GD!",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舞台。
权至龙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架的高度,转头对乐队说了个歌名。指尖在键盘上随意按了几个音。
歌曲前奏缓缓响起,是——
《Butterfly》。
"我的爱人/你就如那蝴蝶/如追逐花朵的那孩子……"权至龙的嗓音比录音室版本更加沙哑动人,他唱到副歌部分时,目光穿过摇曳的灯光,直直望向林婉兮,"Trust me I make love to you/Every time I come close to you/Feel like I gonna Dream every time……"
低沉温柔的嗓音在酒吧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带着情绪,直击人心。
林婉兮怔怔地抬头,眼眶里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酒吧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有人开始高喊"安可",更多人举着手机涌向舞台。
权至龙却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舞台,在人群合围前一把抓住林婉兮的手腕:"跑!"
他们冲出酒吧后门,钻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海水的咸涩。林婉兮的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凌乱的节奏,权至龙的手始终稳稳地托着她的肘部。
"等等...我跑不动了..."林婉兮气喘吁吁地停下,靠在爬满藤蔓的砖墙上。
权至龙回头看她,嘴角微扬:“怎么样,我唱得比他好听吧?”
月光描摹着他锋利的轮廓。远处酒吧的喧闹声隐约可闻,而这条小巷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好听多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呢?最怕rapper唱情歌?”
林婉兮终于忍不住笑了,眼泪却也跟着掉了下来。
权至龙心头像触电一般,忍不住伸手,想要轻轻擦去她颊边未干的泪痕。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GD前辈!是往这边跑的吗?"
权至龙如梦初醒,啧了一声,拉住林婉兮的手:"还得继续跑。"
他们穿过曲折的巷弄,最后在海边的长椅上停下。潮水拍打着堤岸,远处灯塔的光柱扫过夜空。
"谢谢你。"林婉兮轻声说,"为了那首歌。"
潮声渐响,权至龙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哼起一段旋律。他的嗓音低沉温柔,像月光下轻轻拍打岸边的海浪,每一个音符都裹挟着咸涩的海风,缓缓流淌进林婉兮的耳中。
林婉兮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感觉紧绷已久的神经正在一点点舒展。入住换乘小屋以来的所有委屈、彷徨和难过,都随着这温柔的旋律慢慢融化在海风里。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但这次不再是苦涩的,而是带着释然的温度。
"冷吗?"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尾音融化在潮声里。
林婉兮摇摇头,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披在肩上的外套袖口。
权至龙唇角微扬:"刚刚临时想到的旋律。"他顿了顿,"不如你给它取个名字?"
林婉兮睁大了眼睛。月光下,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我...我不行的。这么美的曲子,我取的名字肯定配不上..."
"怎么会。"权至龙转过身正对着她,眼神专注得令人心颤,"这首歌是为你而写的,你是第一个听到它的人。"海风将他的声音吹得格外温柔,"没有人比你更懂它该叫什么。"
林婉兮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长椅上的纹路。她想起刚才闭眼时看到的画面——月光下的海浪,潮声里的旋律,还有心头那份前所未有的安宁。
"《月潮》...可以吗?"她小声说,又急忙补充,"就是觉得,今晚的月光和海潮都很美..."
权至龙突然笑了。不是舞台上那种标志性的痞笑,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笑容。他轻轻拍手:"完美。就叫《月潮》。"
"真的可以吗?"林婉兮抬头,眼里闪着不确定的光。
权至龙已经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郑重地输入这个名字。"你看,"他翻转屏幕给她看,"这是它的第一个正式版本。"屏幕上显示着刚刚录制的音频文件,文件名赫然写着《月潮(for 婉兮)》。
林婉兮的耳尖瞬间红了。她没想到权至龙会这样标注,更没想到自己随口取的名字会被他如此珍视。
"其实..."权至龙突然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后颈,"我平时写歌没那么快。刚才可能是...可能是看着你的时候,旋律自己就跑出来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林婉兮的心跳漏了一拍。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权至龙离开换乘小屋的日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行李箱的滚轮声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外等候,权至龙站在玄关处,一一和众人道别。
"前辈,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您!"宋俊秀鞠了一躬,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敬意。
成南珠也走上前,笑容甜美:"GD前辈,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见面呢。"
权至龙礼貌地点头回应,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站在最后的林婉兮身上。她手里攥着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蓝色手帕,指尖微微发紧。
"这个……"她走上前,将手帕递给他,"洗干净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权至龙垂眸看着那块手帕,却没有伸手去接。他唇角微扬,声音低沉:"先留着吧,以后再还。"
林婉兮一怔,抬眸看他:"……以后?"
他们还会有以后吗?离开这座小屋,他们就会回到各自的世界——她是一家小小旗袍店的老板,而他,是站在世界舞台顶端的巨星。这段短暂的相遇,不过是一场偶然的交集,像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权至龙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目光深邃而坚定:"会再见的。"
然后转身离开。
林婉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手帕。
"怎么,舍不得了?"
金佑彬的冷笑从身后传来,林婉兮回过神,发现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倚在墙边,眼神讥讽:"别做梦了,真以为权至龙会对你有意思?"
林婉兮抿唇不语,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他是什么人?亚洲顶级巨星,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金佑彬嗤笑一声,"不过是节目效果罢了,你还当真了?"
林婉兮攥紧了手帕,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来,直视着金佑彬的眼睛:“至少他懂得尊重别人,不会像你一样,把别人的真心当成笑话。”
金佑彬脸色一僵,正要反驳,林婉兮却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他站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