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
什么玩意儿,系统?你明明是自己弹出来的,哪里让她选择了啊!
但系统显然并不在乎她的想法,这行客气的感谢只弹出了一瞬,又化作无数光点,汇聚成了一个新的页面,中间上方是【初始功能:马良的五彩笔】,底下的大半空间都是空的。
而页面右上角,则是另一个数据【娃娃点:0】
闻慈试探着去点那个初始功能,它颤了颤,弹出【您的娃娃点不足】。
闻慈继续点,它继续弹,她再点,它再弹,如此试了十几次,它连每次震颤的幅度都一模一样,她悻悻作罢,看来这个系统八成没有小说里的智能意识。
闻慈放弃尝试这个功能,又去点那个娃娃点,这回,它也弹出了一行小字。
【当您每获得一次娃娃的真心喜爱,就会获得1娃娃点哦】
什么意思?闻慈盯着这行字,这是让她讨好小孩子们,当幼儿园老师的意思吗?
她虽然不讨厌小孩,但也不代表她多喜欢小孩啊!
闻慈气得鼓起腮帮子,小说里的系统分明都是很有用的,她这个怎么回事儿!
她不死心,还要再研究下去,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是陈金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先叫闻慈让她做饭,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大安喊了一声,他们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没一会儿,闻慈就听见了开门声。
然后是“啪”的关门声。
闻慈心中一喜,顾不得眼前的“娃娃的画”系统,好在系统似乎也知道她心思转移,在她移开视线后,原地缩小,又飘回了她视线的右下角,变回一小块五彩斑斓的黑。
真的很像飞蚊症,闻慈扫了一眼嘀咕。
她从单间里出来,客厅没人,又去敲闻老头的门,敲了两声,也没人应。
闻慈大喜,太好啦!
她直接压着门把手往下拧,门没关,是了,这屋子还有闻小聪住,这人比闻慈大一岁,今年十七,性格最是自私暴躁,不可能让闻老头随时锁门。
闻慈火速进屋,一进去,先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
房间不大,东西各摆了一张单人床,挨着门的墙边有衣柜和两个摞着的木头箱子,闻慈试着抱起上头那个箱子,实木的,非常沉,上面刷了一层油亮的清漆。
她深吸一口气,从闻老头的床铺开始翻找。
闻慈动作很小心,掀开床单被褥、查看床板,连枕头都打开枕套捏了捏里面的枕芯儿。
在床上没找出什么东西,她又去检查那两个箱子和衣柜。
闻慈要找的,是原身爸爸闻长明过继出去的契书。
闻长明本来是红山公社小岭村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十二三岁的时候被过继给了闻老头的远方堂哥闻和,也就是真正养原身的继爷爷,自此就跟他去了红水公社。
这年代过继都是有契书的,孩子生父、收养孩子的人家,还有当地德高望重的长辈,每人一份,哪怕谁手里的丢了,也不至于就完全没有证据了。
原身本来不知道闻长明是过继的,爷爷闻和对她非常好,当自己的亲孙女看待。
她是父母出事时才意外听说,那时候爷爷病倒了,闻老头和闻大安半夜来偷钱,只有十一岁的原身听到动静醒了过来,发现他们到处翻找,找到了一张纸似的东西。
她听到闻老头低声说,这就是当年过继闻长明的契书。
有了契书,闻长明就是闻和的儿子。
要是没有这纸契书,当年见证他们过继的村长早死了,他家着过火,那份契书早就烧没了,再拿走闻和这份,他自己不承认,谁还有证据说闻长明过继出去了?
闻长明是他的儿子,那他夫妻俩的抚恤金,就该他这个当爹的拿着。
现在闻慈要找的,就是这份几十年前过继的契书,其实她也不知道,闻老头有没有毁掉这东西,但能让大伯家付出代价的证据里,它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才决定先回闻家,试着找一找。
但是——闻慈把箱子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文书。
如果没有毁掉的话,契书会放在哪里呢?
闻慈停下动作,还没想出个结果,就听到大门传来用力拍门的声音。
谁回来了?!
闻慈迅速关上房门,这么会儿功夫,拍门的人就等不及似的,叫了起来。
“爸!妈!”
闻小聪的声音。
闻慈打开门,闻小聪见到是她,愣了一下,在原身记忆里,他肯定是要骂几句难听话的,但他此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惊诧地瞪了她一眼,就急冲冲地扫视全屋。
“死丫头,我爸妈他们人呢?”他急切地问。
“出去吃饭了,”闻慈答了,同时仔细地打量他。
闻小聪几个月前高中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但也不怎么在家待着,经常出门找同学玩。
今天也是,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半截袖和黑裤子,此时上衣胸口都被汗浸湿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他的脸冒着热气,红涨出汗,看着像是一路跑回来的。
再看他焦急不安的神色,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闻慈这么想着,却没有问,反正问了闻小聪也不会回答她。
反正没法继续翻东西了,她索性回到小单间,这动作吸引了闻小聪的注意力。
“死丫头,你去小兰房间干嘛?”闻小聪瞪着眼,这一转眼,他突然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军装,看着是全新的,干净利索,这怎么可能是她的衣服?
“你还偷穿我们衣服?!”他的声音更大了。
闻慈懒得理他,“问你爸妈去。”
她“砰”一声把门关了,闻小聪气急了,刚要踹门,心里就咯噔一声,是了,还是先找爸妈重要——他怒瞪了房门一眼,死丫头,回来再收拾你!
闻小聪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远了,闻慈才又从屋里出来。
他和闻老头那屋找过一遍了,没有契书,她又推开闻大安夫妻俩的门,这两夫妻也没锁门,不知道是不怕她进来偷找东西,还是自信她找不到。
她轻手轻脚找了一遍,别说契书,连家里的钱票都没看见,只看到一本户口本。
闻慈打开户口本瞅了眼,户主是闻大安,她在最后一页,身份是他的侄女。
唉,她有些头痛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钱票不可能不在家里,闻慈既然没找到,说明是有一些隐蔽的藏东西地点。
她深吸一口气,退出屋子,又把客厅的各个角落翻了一遍,果然,也没有找到。
到底会在哪儿呢?
一时想不出来,闻慈敲敲脑袋,暂时放弃,转而准备先进行下一步计划。
她需要一些时下的报纸,熏陶一下自己几十年后的脑袋。
闻家是没有人拥有读报这项有文化的爱好的,家里住楼房,不用报纸糊墙,所以一张报纸都没有,闻慈想了想,想到了新来厂长的妈,也就是高个子大娘。
她是个好人,又热心,之前原身被陈金花打骂的时候还上门劝过,而且她儿子是厂长,肯定比其他的普通工人有文化。
闻慈从窗户往下望了一眼,楼下扎成堆的人里没她,估计是回家去了,便直接登门。
她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传来厂长妈的喊声,“谁啊?”
“是我,闻慈,”闻慈也扬声道。
厂长妈打开门,见到门口的闻慈,有些惊讶。
这丫头以前可从来没主动找过她。
她露出点笑,让开身子,“闻慈怎么过来了啊?找大娘有事儿吗?来,快进来坐。”
闻慈没进,站在门口笑道:“大娘,我想问问你家有没有报纸,想借来看看。”
“报纸?”厂长妈一愣。
闻慈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小声道:“我先前偷偷看了小聪小兰的课本,但现在他们不让我看了,我就想借几张报纸,多认一些字。”
厂长妈的眼神一下子就柔软下来,可怜见的。
她连忙点头,“成,成,大娘家好多报纸呢,你等等啊。”
厂长妈转过身去拿报纸,闻慈等在门口,没一会儿,就见她端着厚厚一摞报纸过来,“这些都是,你都拿回去看。”
闻慈看着那起码三四厘米厚的报纸,赶忙道谢。
厂长妈看着她转身,之前她提醒这孩子好几次,她每回都闷着头不吭声,她是又气又无奈,下决心不再多管了,可眼下看着她似乎变了,又有点忍不住。
“那个,”她叫住闻慈,语重心长道:“现在是个好机会,你救了人家,咱也不是携恩图报,但你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吧。要是能出去,哪怕干点辛苦活当个打杂的,那也好啊。”
她没学历,没工作,没爹娘,什么也没有,哪怕嫁人都没底气。
要是再这样下去,一辈子就毁了。
闻慈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她用力点头,“大娘放心,我知道的。”
厂长妈觉得她这回像是听进去了,心里叹着气,笑着对她点头,“快回去看吧。”
闻慈回去,把这一沓报纸粗粗翻了一遍。
的确是文娱匮乏的年代,现在的报纸主题,大多围绕着工、农、兵,思想非常之红,这些报纸里有一部分是关于工业生产、全国服饰报之类的,估计是厂长专门定的。
闻慈专挑着思想政策更多的拿出来,尤其是和军兵有关的。
不仅是熏陶脑袋,她还想看看,解决身世问题,能不能借上谁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