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蛋疼小说网>游戏竞技>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第15章 被他的柔柔可怜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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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他的柔柔可怜蛊惑(1 / 1)

远山的钩月挂在枝头。

淡白月色与橙黄烛火挂在庭院的露珠上,“滴答”往庭中水缸一落,似乎散出一股隐隐的酸味。

张珉薄唇一抿,忍了忍,挤出个勉强的笑意来:“娘子明媚,豁达,不知可也曾有过难言的烦心事?”

这话,他问得小心。

叶瑾钿摇头:“并无。”

或许有,可她已经忘记了。

在她看来,对自己的夫君稍有些过分的念头,并不算烦心事,只能算亏心事。

毕竟夫君“虚”又“弱”,她不思进补之事,反而见色起意,实在是……不像话。

特别是自己不久之前才信誓旦旦说过,会对他好,将他当作姊妹一样看待。

出尔反尔,委实说不过去。

张珉:“!!”

怎么说到这件事情,娘子就不按书中所言一般了。

她一定有心事,只是不愿意跟他说。

那她还想跟谁人说……

“滴滴——”

枝上又有露珠滑落。

“夫君也不必太过忧愁。”见他薄唇紧抿,叶瑾钿拍了拍他的手背,“实在不行,我明日上街看看附近的打铁铺招不招人。”

她虽失去三年记忆,但是打铁的本事应该没落下。

天下初定,刀兵将收,神兵利器在这时候只能供给皇家,她没有门路,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见机行事了。

张珉:“!!”

娘子还想打铁养一个无用的柔弱书生!

他瞳孔都震颤了,心口一阵泛酸,眼睛气得猩红,说不出话来。

“啪嗒”!

一片叶子从枝头坠落,将水缸涟漪撞开,模糊缸中月。

“怎么了?”叶瑾钿看他水汪汪、红艳艳的眼角,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我家夫君这么博学多才,就算一时失意,也算不得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应当患难与共才是,对不对?”

险些忘了,她夫君比较要强。

面对这种挫折,心里肯定十分不好受。

张珉:“娘子所言极是。”

他也没什么,他就是羡慕嫉妒而已。

垂在一侧的手,稍稍用力往下一按,一颗小石子瞬间碾成齑粉,随风飘落草木扎根的土里。

计谋不成,次日正坐中堂的张珉,脸色十分难看。

好像他手中握着的文书,不是司空上请修缮京师水道,而是有敌军从水道混入京师,却到现在才发现缺口。

府上文官根本不敢来惹,蹑手蹑脚放下文书就跑,大气不敢多喘上一口。

落影身为近身明卫,却是避无可避,只恨那假装流军的好事儿,怎么就落到扶风身上去了。

“对了。”张珉批完文书,将朱笔丢进洗笔的大肚瓷缸里,随口交代道,“从明日开始,每日申时正至申时末,你们营里五位队正及其各自辖下的三位伙长,若无要事,全部到宅子集合。”

落影好奇:“陛下有新的军机要务交代?”

他们相爷当初不就只领到扫荡流军一事而已么,至于其他紧要事情,如今都是常务了。

张珉起身,捞起《滋水经注》,背手走向他:“我亲自督促你们读书。对外便说,你们高价请我过去教书。”

他拍了拍属下肩膀,往一旁的花厅看书去。

落影:“……”

我命休也。

他踉跄几步,捂着胸口把坏消息交代下去。

一时,相府上空响起震天的惨叫,仿若哀鸿群聚过境。

外头屏气敛息路过的人,被骤然而起之音吓得猛地一哆嗦,怀中抱着的东西掉落满地。

他僵硬转头往旁边高墙看,眼眸缓缓抬起。

下巴都没来得及往上挪一挪,就有一滴浓血“啪嗒”溅落,滴在泥地里。

路人亦惨叫一声,七手八脚将东西拢起来,脸色苍白地爬走。

滋水两岸商贾百姓,闻声探头,只见一仓皇狼狈的影子。

坏了,相府又出大事了!

高墙的巨木上,砍伐伸出墙外枝叶的府兵擦了一把鼻血,垂眸看上一眼:“欸,那蓝衣的谁,你东西掉了。”

路人已没入坊间。

府兵没办法,捞起衣摆将鼻子一擦,把斧头挂在腰间,替他捡起,向同僚打了个招呼,把东西交给巡警京师的左右武侯府兵,让他们把东西给人捎回去。

近晚,叶瑾钿便听到张珉找到新活计的好消息。

“我就说,夫君如此学识渊博,怎会没人欣赏。”她伸手给对方夹上一片煎蛋,卧在雪白的米饭上,“不过,隔壁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她有些好奇。

对方搬来倒是利落,但是那扇大门却从未打开过。

张珉将仅有的鸡蛋分开两半,夹回一半给她,试探说道:“好像是……相府门下的府兵小头头。”

叶瑾钿:“!!”

怕自己搞错,她多问一句:“哪位相爷府下?”

张珉:“右、右相?”

叶瑾钿捏紧筷子。

怎会是那位杀神府下的士卒!

他们身为相府的府兵,右相不给他们安排住处的么?

“娘子?”张珉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想过了,娘子的记忆迟早会恢复,与其完全藏着掖着,不如一步步让她与相府的人多接触。

说不准,娘子看清楚他们都是怎样的人之后,会改主意……的吧?

想起自己除了打仗、捉贼,什么都不擅长的属下,他也有些不太确定。

叶瑾钿回神,对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明亮瞳孔有睫毛暗影投落,将光线切割细碎,映衬出一片虚晃浮跃的光。

她总觉得那不定的浮光,如他此刻忐忑的内心。

“唔……没有不妥。”叶瑾钿下意识安抚人,寻思,要不自己先设法打探一二?

要是太过危险的话,她再劝夫君放弃这份活计。

张珉:“……”

娘子又开始哄人了。

水缸初初平复,又被风吹皱。

“当真?”他手指有些不安地搓动,“我、我已答应他们,从明日开始,每日申时正到申时末给他们教书。”他挤了挤自己的大眼睛,看向娘子眼睛,有几分可怜巴巴地说,“他们给的报酬丰厚,有这些钱,娘子就算不去打猎,也不怕没肉可吃了。”

他见娘子每日盘算,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心里就不太舒服。

有此借口,也好给家里添些进项。

夭寿。

他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自己都没处进补,还寻思养她呢。

叶瑾钿心里一软,什么都答应了。

“好,那就先试试看,要是他们不好伺候,我们就不干了,好不好?”

张珉点头:“好。”

翌日。

前往宅子前,张珉握着仗棍千叮嘱万吩咐:“娘子的命令,可都清楚了?”

正副卫长,五队正,十伙长齐声道:“清楚!要展现我们温和好伺候的一面,对待生民要笑,要主动帮忙挑水搬重物,无令不入室不扰民,不拿生民一草一木一粒米!”

除了要笑要挑水搬东西,那都是他们先前的军规了,怎会忘记。

“行。”张珉一摆手,“你们先滚,我稍晚再去。”

落影好奇:“书院跟相府一路,相爷不一起走吗?”

他们路上碰见,也很合情合理罢。

“不了。”张珉换过寻常书生的棉布圆领袍,把头冠也拆下,换成幞头,“我要去滋水河看看,还有没有菜可以买。”

娘子不舍得花钱,那就由他买回去好了。

落影等人:买什么玩意儿??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张珉很快换好装束,把属下甩掉,去买了几条活鱼与半扇羊肋排归家。

叶瑾钿有些吃惊:“夫君,你哪来那么多钱?”

买这么多肉,他不是被商贩哄骗了罢。

鱼就算了,羊多贵啊!

买那么多回来,吃不完就不新鲜了,不新鲜就不够滋补了。

张珉一脸无辜:“娘子……也没让我将钱交给你。”

叶瑾钿深吸一口气,伸手:“现在交。”

既然他不反对这样的做法,那还是让她来掌管家里的账目进出好了。

省得他心肠太软,被强买强卖的商人硬塞付账。

张珉为难。

荷包里还有一块金,真交出去可就露陷了。

寻常人家,谁会这样大剌剌带金出门。

他谨慎往后撤退小半步:“今夜再交行不行?”

叶瑾钿一眯眼,往前踏出半步,伸手摸向他腰间荷包系带处。

手指隔着单薄春衫自胯骨擦过,张珉一个激灵,一手捂荷包,一手拉住叶瑾钿的手腕,耳根子通红。

他往后弓腰,让前面的衣摆离体自然下垂,遮挡一二:“娘子,你就饶我这一回,今夜保证如数上交,可好?”

容他先找人算一算,寻常教书先生三五年能存下多少钱。

叶瑾钿:“……”

美人就是美人,越是可怜巴巴看人,越是美得触目惊心。

就像春风细雨里的杏花一样,被笼罩在一片薄薄的水雾中,远看如堆叠云霞,粉香零乱,近观似琉璃盏中白玉露,细腻清透,可怜可爱。

她竟在恍惚间生出一个轻浮浅薄的念头——摸摸他,亲亲他,看他那张薄脸还能红到怎样的地步。

“娘子——”张珉努力把自己的声音压圆搓润,“通融一二好不好?”

他险些脚软跪到叶瑾钿脚背。

叶瑾钿垂下的指头不自觉犯痒,想要抬起来,点在那嫣红水润的唇瓣上。

她几乎听不清他嘴里念叨些什么。

“如何通融?”

她所答似与前言有关,又似无关。

人迷乱时,总是会不自觉重复他人话中所言。

叶瑾钿也一样。

张珉发现她话中微妙,从她眸中自己的身影里抽出,落在那双情绪浮游不定的眼睛上。

他察觉到眸色里的沉湎,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微微启开一条缝的唇瓣看去,心里也不自觉诞生一个不太持重的想法——

要是娘子亲上来就好了。

他一定不反抗,随她想怎样便怎样。

张珉拉紧那只手,仰着头,喉结滚动,又往上往前凑近一些,瞳孔乱光轻晃:“娘子——”

“嗯?”

叶瑾钿亦低下头去,往前凑近。

两人吐息自迩,屏息沉气,眸中薄雾蒙蒙,倒映彼此身影、容颜,也映照彼此耽溺欲念的一双迷蒙瞳孔。

春日高墙,枝头杏花与桃花随风摇动,香气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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