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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1 / 1)

陆野并非清水村人,来村里也不过两天,和村里人并不熟悉,踩着饭点出去,只怕是急事。

江穗宁怕他再着了周晓梅的道,正要跟出去,却被江丰年一把拽住了胳膊:“刚下了暴雨,菜地里都是泥汤子,你别去摘菜。”

“那你去摘!”江穗宁顺势把竹篮子塞给江丰年,正要去追陆野,又被拽住了。

“还有事?”她回头。

“我……”江丰年吞吞吐吐,目光躲闪,古铜色的面色泛着红,“刚才…我跟姓陆的…打架。”

“打架!你没受伤吧!”江穗宁连忙拉着江丰年左右前后地打量。

妹子果然更关心他,江丰年心头一喜,转念一想,慢慢回过味来了:“穗穗,你咋就觉着是你哥我受伤了呢?就不能是他陆野?”

受伤的是陆野?怎么可能,他可是练家子,原书中有提到过,他可是能徒手打死一头野猪呢!

江穗宁上下打量她哥,高大壮实,蛮力肯定是有,但和陆野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一比,就不够看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听出江丰年语气里的不满,江穗宁连忙转移话题,“以后可不能随便跟人动手,打人违法!”

“只要他不欺负你,我就……”一想到打不过陆野,江丰年卡壳了。

“你放心,只有你妹子我欺负别人的份儿!”江穗宁拍着江丰年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要走,却又被拉住了。

“还有啥事儿?哥你能一次性说完吗!”她隔着竹篱笆朝院子外张望,哪里还有陆野的身影。

江丰年原本担心打架的事影响妹子和妹夫的感情,可这会儿见自家妹子对自己这不耐烦的态度,心里头顿时不是滋味:莫非妹子在怪他!

宠妹狂魔江丰年心里慌得一批,连忙解释:“我也不是故意打他,我这不是听到有人嚼舌根,怪我一时冲动,可我跟他赔不是了,那哥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跟他动手。”

江穗宁心头一暖,握住江丰年的手:“哥,这事儿不怪你,都怪那些乱嚼舌根的,但跟人动手确实不对,且不说违法,万一伤着你,我和娘该多伤心,哥,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随便跟人打架!”

江父早亡,江母和这个哥哥都非常宠爱她,供她上高中,不让她下地干活,便是家务活也甚少让她沾手,久而久之,便将原主养的心思单纯,若非如此,也不会让周晓梅几句话给忽悠了去。

“诶,哥记下了。”江丰年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妹夫他,他不会因为这个事儿给你气受吧?要不你别嫁他了。”

“不至于,哥你想啊,虽说你打了他,可你又没占着便宜,他怎么会给我气受呢?”江穗宁看过原书,有关男配陆野的剧情不算少,总体来说,他是个理智正直的人,做不出这种迁怒的事。

“哥,赶紧摘菜吧,我饿了。”江穗宁怕再纠缠下去没完没了,推着江丰年往菜园子走。

“你等着,哥给你摘个西红柿,你先吃了垫垫肚子。”江丰年果然不再纠结打架的事,几步跨进菜园,挑了个红的发亮的西红柿,还特意洗干净了才递给江穗宁,“你去屋里吃,这儿晒。”

“晒点好,正好补钙。”江穗宁接过西红柿,一口下去,薄皮“啵”地裂开,沙瓤在齿间化成蜜水。

“可真甜。”她感叹,忽然想起二十一世纪超市里那些裹着保鲜膜的“石头果”。塑料大棚催红的果实,终究比不得自然成熟的果子。

***

江母动作利索,又有儿子闺女帮衬,一会儿功夫便做好了四菜一汤。

八仙桌上摆开蓝边粗瓷碗,二米饭堆成小山。

蒜蓉蒸茄子鲜香浓郁,猪油炒小白菜透着油光,黄绿相间的丝瓜炒鸡蛋,裹着虾酱的空心菜,海米冬瓜汤汤色清透,瞧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江穗宁答应嫁给陆野,江母甭提多高兴,特意多做了两个菜。

这每道菜都是满满的农家烟火气,色香诱人,看得江穗宁直吞咽口水,偏偏陆野还没回来。

客人未到,主人不好先动筷子,一家三口只能等。

原主闹绝食,中午饭没吃,可害苦了江穗宁,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喉咙不停吞咽口水,偏偏面对美味佳肴只能干看着,那滋味抓心挠肺的,别提多难受。

当她第三次回头朝堂屋外张望,依旧不见陆野身影时,决定不等了,拿起筷子去夹茄条。

江母一把拦住:“再等等陆同志。”

“娘,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吃?给陆同志拨出些菜留着,还有这汤,也留一大碗。”江丰年心疼妹子挨饿,不等江母答应,已经去厨房拿盘子。

“娘,我饿,我早饭午饭可都没吃呢。”江穗宁挽着江母的胳膊撒娇。

江母抵不住闺女的软磨硬泡,拒绝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江丰年拿了搪瓷盘子回来,正给陆野夹菜,大队部的铁皮喇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支书带着痰音的嗓门震得喇叭嗡嗡作响:“社员同志们注意啦!现在播送刘桂香同志向江穗宁同志的道歉……”

道歉?刘桂香?不就是刘婶吗,原主记忆提醒了江穗宁,她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偏偏没抓住,一时间也顾不上多想,认真听广播——

“穗穗,我是你刘婶,”刘婶像被人捏住了脖子,嗓音沙哑,“我听晓梅那丫头说你落水被陆同志救了,我真不知道是你自己游到的岸边,陆同志是顺手拉了你一把,我不该听风就是雨,造谣你让陆同志抱了……”

晓梅?周晓梅!?江穗宁蹙起眉头,村里谁人不知刘婶是长舌妇,凡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红的都能成黑的!这周晓梅偏偏给刘婶说她落水,十成十是故意让刘婶胡说八道传谣言,想逼着她嫁给陆野,简直居心叵测!

她就纳了闷,周晓梅不想嫁给陆野,也没有必要逼着自己嫁吧,莫非她害怕陆野救她的事传出去有损名声,影响她嫁男主?不至于吧,村里的事还能穿到海岛去?

“都是我觉悟低,我向穗穗道歉,向陆同志道歉,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不造谣了,请社员同志们监督……”说到后头,刘婶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吧嗒——江丰年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八仙桌上。

“刘桂香这是撞鬼了?”江母诧异,要知道村里不少人被她造过谣,有那暴脾气找上门理论,吵过嘴,打过架,可从没见刘婶跟谁道过歉。

“穗穗,你干啥了?”江丰年一脸崇拜,朝江穗宁竖起大拇指,“能让刘婶大喇叭给你道歉,咱大队头一朝啊,厉害!”

“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江穗宁拿过江丰年手里的搪瓷盆,又把盘里的菜拨回去,“娘,要不咱们还是等陆同志回来一道吃吧。”

“这事——是陆同志做的?”江母见闺女的反应,渐渐回过味来。

“我也不知道。”江穗宁压住上翘的嘴角,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头基本确定是陆野没错了,除了他也没别人啊,只是不知这人拿捏住刘婶啥把柄,竟然让她乖乖就范。

“快给娘说说,你落水到底咋回事?”江母从刘桂香的道歉里察觉不对,追问闺女。

“都说了我没落水,我会游泳咋会落水呢。”江穗宁原本也没想瞒着江母,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这个死丫头,险些让人抢了好亲事,”江母伸手点江穗宁的额头,“还好及时回头,不算太笨!”

“哎呀,娘,这不是没被抢走吗?你就别再唠叨我了。”江穗宁躲着江母戳过来的手指头撒娇。

“你和晓梅从小玩到大,好成一个人,她竟然抢你……”江母怔住,“不对啊,她想嫁陆同志,为啥跟刘婶说陆同志救得是你?”

江母的疑问也正是江穗宁不解的地方。

见母女俩陷入沉思,江丰年突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我去把周晓梅揪来!”

“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把她揪来干嘛?”江母不解。

“我……”江丰年语塞,“我让她给穗穗道歉!”

“周晓梅那丫头打小心眼就多,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咱先记下,日后再跟她算账,”江母皱起眉头,“如今啥都没你妹子和陆同志的婚事重要。”

“娘,陆同志和穗穗早都定了娃娃亲,组织也批准了他俩的结婚申请,他只能娶穗穗,”江丰年护短认死理,一听周晓梅挖自家妹子墙角,哪里能忍,“周晓梅敢出来作妖,不能就这么算了!”

“娘也没说算了,可陆同志到底救了她周晓梅。”江母想到周晓梅那个死要钱的爹就倍感不安,那可是为了钱能把闺女嫁给恶霸的主儿,若是让他知道闺女被陆同志从水里救了,指定不会放过这么个讹彩礼的机会,可不能让他们搅了自家闺女的亲事。

“他陆野要是不娶穗穗,我,我……”江丰年想说‘我打得他满地找牙’,可他心知自个儿压根不是人家的对手,这话就如何也说不出口。

江母没搭理儿子,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俩也别办酒席了,领了证赶紧回海岛,反正陆同志的假期也没剩几天。”

“那咋行,结婚可是大事儿,咋能不办酒席。”江丰年反对。

“办不办酒席没所谓,”江穗宁穿书前谈那次恋爱时,就想过若是结婚绝对不办酒席,要旅行结婚,“但不能就这么放过周晓梅!”

“哥去把她揪过来让你打一顿。”江丰年雀跃欲试。

“哥,你咋总想着打人,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打人是违法的,”江穗宁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眼睛发亮,“我自有法子收拾她,你别管。”

江丰年从未见过妹子这种表情,心里头一秃噜,好奇道:“啥法子?”

“别急嘛,”江穗宁神神秘秘,“晚点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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