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尖叫声还在半空中回荡,惊得一群男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高度加重量使得两人坠入海内数米,乐斯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冰凉又咸得涩口的液体包围,视线中一片蓝色昏暗,与含着坏笑的男人的脸。
经历突然的情绪紧绷后,人在短时间内是做不出反应的,尽管她学过潜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男人坏透了。
半分钟后,曾易梁拥着趴在自己肩膀的女孩浮出海面,掉下来的时候她没做好准备,呛了几口水,正咳得厉害。
听见游轮上面同伴的笑声,他们都看见了这一幕,乐斯蹊挽着男人脖子的手稍微松开,心里生了火气。
“你有病啊?”
男人嘴角上扬,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阳光照射下皮肤好得出奇,头发被他梳到后面,特别有男人味儿,揶揄的语气:“不是你要玩的?”
不知为何,乐斯蹊有点发不出气,望着眼前这张脸,猛地朝他胸口砸了拳泄愤。
“那你也不能突然就跳下来,我被你吓死了。”
曾易梁被那一记不轻不重的小拳头捶得心口冒泡,手臂用力,故意将女孩身体完全贴合着自己,脑袋低下去,低沉的嗓音问:“你跟我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乐斯蹊心脏跳重了下,顿了几秒,面不改色,“你怀疑我啊?”
她仰起头往上凑,将本就看似亲密的距离拉到像在接吻。
“可我真是来跟你学习的。”
男人沉默看着她的双眼,没有反应,女孩又补了句,“顺便来度假,不可以吗?”
昨天在vindi听见他和廖正思聊天,虽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但第六感觉得不对劲,立刻让戌子去查,知己知彼,心里才有数。
在此之前戌子那头暂时没查出来任何信息,她想搞他压根找不出突破口,这家伙也太敏感了。
曾易梁目光从女孩双眼移到粉嫩的唇,定格瞧了几秒,像这种这么擅长说谎的嘴就应该拿出去拍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以。”
两人上了游轮,乐斯蹊身上的裙子被海水浸湿,紧贴着皮肤,里面一整套黑色胸衣透了出来,Aron用毛巾包裹住她,“小姐,还好吗?”
乐斯蹊瞥了眼走在前面的坏蛋,轻嗯,从Aron手里扯过毛巾,冲前面的背影喊。
“曾易梁,我走不动了,腿好软哦。”
听到娇里娇气的声音,男人倒也真停下了脚步,回头朝女孩看去,腹部未干的水渍像喷溅的碎金,超级性感。
“你抱抱我嘛。”
女孩瘪嘴,长发湿漉漉贴在背上,像落水的小鸡,可怜死了。
曾易梁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清楚她是装的,奈何没抗住那眼巴巴的表情,两个大步走回来,弯腰一把将人拦腰打横抱起。
进了房间,门在身后关上,空调风扫过来凉丝丝的,乐斯蹊刻意松开手里的毛巾,露出若隐若现的一大片,勾住男人脖子,说话时状似不经意间朝他耳边吹气。
“好冷哦,你抱紧一点。”
“再话多就把你丢下去。”
嘴上这么说,曾易梁收紧了手臂,宽大的掌心贴在女孩后背,仿佛真担心她受凉。
沙发靠窗,男人弯腰将女孩放上去,不料她一碰到立刻用脚尖蹬,像只动作麻溜的小花猫翻过来压在男人身上,纠缠着重重落进柔软。
曾易梁不设防,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天花板和可爱的面孔一起映入眼瞳,他只感觉腰间一紧,随即泳裤的位置便被坐住。
视线下意识下垂盯着那处,下巴被一根纤细冰凉的指节抬起,目光一路扫到女孩脸上,她笑得狡黠,丝毫不介意自己被看见。
“曾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用那种眼神看女孩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男人唇角笑意加深,呼吸着馥郁的香气,胸膛发胀,顺着腹部往下走,长腿掂了掂女孩的臀部,悄无声息挪开缝隙,避免完全贴紧。
“你不就是想被我看见。”
乐斯蹊脸颊浮出酒窝,朝人肉坐垫看了眼,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状况,主动拉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哪怕是个铁石心肠,被她这么逗,也会受不了,男人喘着乱掉的气息,胸腔深长起伏,眼底欲望愈加厚重,嘴唇微微张着,喉结控制不住地滑动。
“嗯。”
“想要我吗?”女孩捏着男人下巴,探出手指在他唇上用力碾磨,胸有成竹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淡紫色丝纱里透着黑色的蕾丝花边,不算特别饱满,被半月形兜出一条不足三指的壑,看上去就很软,配套的黑蕾丝三角更加性感,两边只有细细的一根带子,白皙的皮肤绷在骨骼和肌肉上,线条美得令人难以呼吸。
曾易梁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燎原之火已到不可熄灭的地步,手掌按在女孩腰上,强势将人往自己跟前压。
在亲到她的前一刻,燥热的胸膛被按上一只嫩滑的小手,将他推开。
男人下意识抬眸去看她的眼,女孩眉眼噙笑,“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好不好?”
“非得现在吃?”
乐斯蹊是个特别长记性的人,要是现在跟他接吻,估计后面无论她怎么努力,两人就止步于接吻的关系。
越是想吃,越不让他得逞,人才会心心念念,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当投入一定的情绪成本后,再想抽离会比扒层皮还痛苦。
“应该是刚才被你抱着跳海吓饿了吧,再说了我本来就消化很快嘛,你打算让一个饥饿的人跟你做那么费力的事吗?好狠心哦。”
曾易梁深长呼吸了下,目光在女孩身上流连几番,掐住细腰,将人提起来放到旁边去,起身朝外面走。
乐斯蹊歪在沙发上,看男人乖乖出去给她拿食物的背影,乐得不行。
以前都是那些男人朝她身上贴,她高兴了就玩一玩,不高兴管他是谁都不给面子,如今角色调换,别说,还挺好玩,成就感特别强。
很短的时间,曾易梁在外面拿了些甜点回来,打开门,没在房间里看见人,听见浴室有水声,他将盘子放到茶桌上,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突然自嘲一笑。
乐斯蹊从浴室出来,一眼便瞧见站在窗口的男人,悄声走过去,环住男人的腰,故意说:“我洗好了,该你了哦。”
男人侧过头,没表现出任何不同,语气淡了些,“吃的在桌上。”
女孩抱着他不松手,仰着头,轻轻晃他,“你陪我一起吃嘛。”
她惯会撒泼打滚,曾易梁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拉她到桌边坐下。
“我不爱吃甜食。”
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过分,乐斯蹊听话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脸蛋干净无瑕,目光也一直放在吃的东西上面。
直到十分钟后,曾易梁一把抓住女孩脚踝,语气严厉,“吃东西都不闲着。”
她从坐下那一刻起,就用脚丫子勾男人裤腿玩,蹭他小腿,结果人压根没反应,她有点耐不住性子,两根脚指头夹住浓密的腿毛扯。
“谁让你不理我。”
曾易梁斜眼看她蹬鼻子上脸那劲儿,偏偏叫他发不出来火,腹腔郁气不散,起身朝门口走,“要钓鱼就抓紧时间,下午回酒店。”
女孩蹙眉,他怎么又生气了,洗澡前不还来感觉了么,这么快就冷若冰霜,男人真的好奇怪。
整个下午乐斯蹊都在外面钓鱼,然而心不在焉一条都没钓起来,旁边一位瘦得跟竹竿儿似的男人见状,担心小姑娘伤心,送了她一条金色河豚。
乐斯蹊瞧了眼那男的,手里一松,丢回进海里,她才不稀罕呢。
游轮靠岸已经傍晚,夕阳落到海岸线,蓝色与橙色混成了一片紫,乐斯蹊刚走到曾易梁身边,他立马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表情凝重。
“接下来我没时间陪你玩,明天早上你自己回去。”
女孩一惊,这是撩出事了?就那点反应而已,不至于吧。
小心翼翼迈开一步靠近,扯住男人昂贵的西服外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错了嘛,曾易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弄你了。”
男人蹙眉,脸上阴霾不减,侧过头,“没得商量。”
这一趟出来已经快十天,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还让他生气撵自己走,大小姐哪里是个会打退堂鼓的人,随即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我乖乖的,不打扰你工作,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嘛?”
曾易梁注视她良久,没说话,走了。
晚上,乐斯蹊在房间琢磨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下来,突然听见走廊传来微弱的声音,是廖正思的,她立马站起身,将门拉开一条缝,外面的声音顿时变得清晰。
廖正思站在曾易梁房门口,面色谨慎,声音很小地说:“刚到的消息,”随后就被谭遂请了进去。
看样子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他们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更不会大晚上神神秘秘的,乐斯蹊拉开门走到隔壁门口,耳朵贴在男人房间门板上。
酒店隔音好,但女孩贴得太紧,隐约能听清里面的声音。
“点泓内部传出消息,曾英叡在港口找到了老钟的儿子,他儿子一口咬定是你灭的口,有照片。”
“钱没给他?”曾易梁的声音。
谭遂立刻回:“给了一千万现金,保留了同意书和视频。”
廖正思说:“他料定了你不敢报警,曾英叡那边肯定给了他更多好处。”
“人已经弄死了,他要是再闹,想办法处理掉。”
男人平静又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