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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1 / 1)

“溲面,放那做饼酵的,有了饼酵明早做蒸饼。”

为做饼酵,她把陶盆和麻布都开水消过毒,使的放温的开水溲面,就利用空气的酵母让其发酵,现在天气热,她是日中时分开始和的溲面,约莫明早就能自然发酵成饼酵。

“可不能去掀开。”

做饼酵无杂菌很重要。

季胥拿上锄头,准备趁太阳还没下山,再去牛脾山找些能用的东西。

“哎。”季凤蹲在檐下,用无患子洗器皿。

蒸饼她倒吃过,早年家里尚未分家,还算宽裕时,年节大母会买些麦子磨面,用水调和成溲面,来做蒸饼,很有嚼头的,不过得趁热吃,放凉就梆硬了。

但,饼酵是什么?十里八乡做蒸饼都没听过要饼酵的。

想到这,季凤对明朝的蒸饼满怀期待。

“头好痒痒。”

季珠也准备跟去山里捡松球,正要背筐时,搔着脑袋难受。

“定是头虱子在咬。”洗好器皿的季凤擦擦手,“二姊替你捉虱。”

虱子?

季胥惊讶一瞬淡定下来。

也难怪季凤见怪不怪,时下生虱子常见,乡里各户多养家禽,禽类身上的虱子就容易到人身上。

再个烧水洗漱废柴,柴禾能卖钱,伐来又艰辛,都习惯省着用。

夏日还能用凉水凑合;寒冬才更是洗漱不易,那豪族大家尚且能洗汤浴,黔首细民没条件,像样的浴间也无,就拿她们家来说,洗漱还是在屋后垒的矮棚子,连挡风遮雨的草顶也无。

要么怎有“冬月坐庭中,向日解衣裘捕虱”的说法。

只见两姊妹一前一后的跪坐在檐下,季凤把季珠的丫髻绳解开,捉着一只虱就拿拇指甲盖一合一掐。

“这只肥,咬你不少血。”季凤的指甲盖都掐出血印子。

“痒痒……”

“二姊先帮你捉,阿姊找点草回来烧水洗头,连天洗几遍能杀虮虱。”卫生清洁得重视。

季胥说完紧行脚步去牛脾山了。

其实不只季珠要洗,她和季凤也得洗,三人同床共枕,虱子定在三人脑袋都安了家了。

这会儿没痒只是没咬而已。

“我去捡松球。”季珠天天惦记捡松球。

“你留家里。”

尚未走远的季胥说道。

季凤便继续帮她捉。

捉完自己脑袋也痒,又换成季珠帮她捉。

“定是它们看我掐它亲族咬我呢。”

不过季珠小手好容易翻到一只,总是让它给跑了,

“嗳哟,捉不住……”

季凤就去屋里拿来一把豁齿的竹篦子,自己站在屋前篦,篦出好些白白的虮子。

季胥要找的是一种叫天名精的草,昨日进山伐竹晃眼有印象。

如今扛着锄,就沿路找。

果真,让她找着,这草也好辨,多分枝,宽椭形的叶片,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上面还有短绒毛。也叫地菘,不仅能杀虫,还能清热化痰,敷淤止血。

她陆续挖到半筐,用不完的就晒干存着,以便不时之需。

遇到两株野椒和一小簇野葱,意外之喜,挖了放在筐里,准备带回去种。

正在摘野生的黄栀子时。

“金大妇这剐千刀的竟把毛竹全砍干净了,

怎的不把这山头搬到自家去!”

听见骂骂咧咧,季胥近了去看那丛毛竹,原有二十多株的,而今一棵竹子也不剩,山地只余些竹根,残留三两节竹篼节。

“想做根扁担都没的竹子!”

妇人挎着菜筐,筐里有些刚摘的瓜菜,里头还有一把柴刀,原要来砍竹做扁担的,空手回去了。

其实季胥也想来砍根竹的,虽说没有合适的竹来做竹甑了,但编两个自家用的挎篮,就砍那偏老的也不打紧。

见状,季胥背好筐篓下山,在河边摘了些柳条,这也能编挎篮,有挎篮明天才好卖蒸饼。

柳条还能拿来早晚嚼,当作牙刷。

西汉有青铜和猪鬃毛做的牙刷,不过十分罕见,她在乡市反正没见有卖牙刷的,乡里多用清水清洁,富裕的会买那竹盐。

上层社会有用香蒲和水苏做牙齿清洁的,还有规定,尚书郎奏事要含“鸡舌香”的。

竹盐和香料暂时用不起,但柳条随处可折。

季珠的头虱子,着实敲响了季胥卫生清洁的警钟。

她回家去就用天名精煮水,兑了凉,让季珠过来,在屋前给她洗头。

隔壁正在吵架。

是那砍竹空手而归的妇人赖氏寻来了,叉腰冲大房院子詈骂。

“金大妇好个硕鼠,真当那山头是你硕鼠一家的!

快把竹子拿与我!否则我告到乡啬夫那,你独占乡里的竹!”

金氏伐半天竹正累呢,与她吵起来,

“乡啬夫也没规定我能伐几根竹!我也是本固里的编户,怎就伐不得牛脾山的竹?

去去去,你要做扁担自去别的山头找,来我家找伐好的,倒会轻省!”

二房这边,季胥分别给两个妹妹洗完头,把水提去浴间,季凤来给季珠搓澡。

季胥就在屋后,伴着隔壁骂仗声,在种那野椒和葱。

浴间没顶,季凤啧啧说:“阿姊!小珠身上得有两斤泥!”

轮到季凤时,季胥要替她搓,季凤忸怩,要自己搓。

“搓干净,尤其耳朵后面,胳膊腿的。”季胥叮嘱。

“知道,要搓到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落下。”季凤红着脸连连点头,一边重复她的话,一边把季胥推出浴间。

期间一桶水还不够,季胥又搬去陶釜欲给她倒温水,季凤让放在外面,要季胥远远的,才从草帘够出手来搬进去。

季胥种完椒和葱,又把家里外扫拭一遍,就一间屋,也不费时,再把那草席拿去井边冲洗,架到屋外晾一夜,今夜就凑合睡床板。

等季胥自己洗完头和澡,在屋里绞头发时,天也暗下来。

隔壁骂仗方歇,赖氏从大房扛着根竹走了,金氏在背后骂骂咧咧,嫌赖氏给她的那小把薤白太少。

“累我伐断削去竹枝扛回来,这赖妇就给这么点。”金氏剔着牙进了院子。

季元说:“阿母早该给她,吵成这样大声隔壁都知道我们伐竹想做竹甑了。”

“哪能让那刁妇占你阿母我的便宜。”

想那田桂女在沔水翻了漕船,喂了鱼以来,还没谁能骂赢她金翠茹,从她手里讨着好。

不多时,金氏悄悄的,从衣箧里拿出个圆溜带盖的物件,借着亮起的火把,她手中之物,可不正是上午季胥在乡市卖出的竹甑。

不过她是不会买这,给二房送钱的,这乃是她从别人那借来琢磨的。

这晚,大房的松明亮了一夜,金氏眼下熬得雀青,也没能把竹甑照模照样做出来。

瞧着那横竖脉络简单,可破竹篾,就把金氏难住一整晚,她会用苇草编席子,原想着编竹甑她一琢磨准明白,真做起来,完全不是那回事……

最后就粗略扎出五把竹扫帚,大女季元早在木榻上睡着了。

扫帚也行,她可见那胥女能将一把扫帚足足卖上五个钱。

况且牛脾山近处的竹都被她伐完了,她季胥还不知何时能找到无主的竹呢。

这钱合该大房来赚。

“止女。”她去隔壁屋拍醒自己的次女,“阿母交与你一个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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