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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1 / 1)

季胥这就张口吆喝,

“来看看欸,比陶甑轻便,比陶甑耐摔的竹甑,八钱一个,十五钱两个!免费送甑盖了!”

她来时去炊具肆询过陶甑的价,二十钱一个,看着古朴厚重,下窄上宽,腹深,比单个竹甑要高得多。

不过她这竹甑是两个叠着做一套,卖八钱一个,十五钱一套也合理,本就带甑盖出售,免费算是噱头。

“只听过陶甑铁甑,还有竹甑?”

摊子前有妇人停住,马上过冬了,她家正要买个陶甑和箅子来热饭菜。

“是,不仅能热饭菜,也能做蒸食,像蒸蟹、蒸鱼、蒸肉、蒸乳饼……陶甑能做的它都能做。”

“瞧着倒精巧,可这这么矮,倒不如陶甑,中间放个箅子就有两层了。”箅子是放在陶甑里的隔层,中间有孔,箅上能放饭菜。

“不用箅子。”季胥把两个陶甑一叠,“这就是两层,再叠就是三层,能有陶甑高,但是比陶甑轻便得多。”

看见妇人身侧梳着丫髻的孩童。

“再个,竹子编的也摔打不坏。”

妇人听见摔打不坏就心动了,她家旧陶甑就是被孩子失手打破的,二十钱一个,才用没多久,铁甑倒也耐摔,可得去县城官府设的点购买,且铁价贵得乍舌,一个铁甑将近二百钱,家里也用不起。

“行,给我来一个,不,两个!”

两个能便宜些,又确认道:“这盖子是赠的吧?”

“是,免费赠两个盖。”

有一就有二,随着吆喝,摊前围聚不少人。

有稀奇的,有听说能送甑盖忍不住停下的。

“这大小能合得上我家的陶鬲吗?”像陶甑底部是刚好嵌合在陶鬲沿口,有担心买回去尺寸不合的。

“竹甑是架在陶釜或者陶鬲上的,无需嵌进去,只要家里用的是船头灶,尺寸都合适。”

季胥解释道。

她是按自家船头灶灶眼的尺寸来编制的,而吴楚这带很是流行船头灶。

“我家用的就是船头灶,给我来两个!”老伯当即拿钱。

看了圈还在摊前拿着竹甑琢磨观望的,季胥吆喝道:“最后四个了,最后四个!手慢则无了!”

“我要一个!”

“小郎,咱俩合买,能省一个钱呢,再去买一个钱的瓜菜咱俩对分岂不妙哉?”有眼疾手快赶紧拉着旁人拼单的。

“好好好,咱俩合买。”

这就从别个只看不买的手里抢来,赶紧付钱,生怕没了,这竹甑可比陶甑便宜得多。

一旁卖瓦狗的小贩也凑前来,“女娘,我拿瓦狗同你换如何?”

“我这瓦狗紧俏得很,十里八乡的孩子都欢喜。”

“换了与你小妹顽。”

那小贩特意绕到季珠那边,拿瓦狗在她眼面前晃,他早注意到这小丫时不时望他的瓦狗摊。

季珠把脑袋撇开,“我是大孩子,不爱顽具。”

哪有孩子不爱顽具的,家里那只断腿的瓦狗,还是季凤从冯大家捡回来与她顽的,她每日睡前都要在床上顽一会,再宝贝地放回角落。

“换也可以,只是你这瓦狗卖三钱的,你还得再贴我五个钱。”她才刚看小贩卖出去一个,收的三个钱。

“那可不行。”小贩不愿掏一个子,带着瓦狗回去。

季胥的竹甑本就卖得好,也无需做交换,再吆喝一阵子,最后两个竹甑也卖完了。

连带那两把竹扫帚,也捎带嘴以五钱一把卖给了两个合买竹甑的客人。

对面的金氏一个柰果还没卖出去。

先前有在季胥这里合买完的,正好想去金氏摊子上买一钱柰果对半分。

这时节柰果便宜,一钱能买六个。

谁知金氏一个劲挑些小的青的,还把那有虫眼的攥在自己手心,默默放进人家背篓里,以为人是年轻小郎和女娘,好糊弄。

“你这贼心妇人,我可不要这烂的!”小郎发现后把背篓里的都还给她。

“这哪烂了?熟过头了,就这些才甜呢!”金氏不承认。

“留着你自己吃吧,有那红的好的不挑给我,走,乡市多的是柰果买。”

“我这好的可得卖两钱,酸穷小儿鬼你掏得起钱么。”金氏嘟嘟囔囔,重新把些品相不好的埋在下面。

季胥把赚来的七十个钱放进事先备好的竹筒里,再把竹筒系在腰间,背好筐箩收摊了。

金氏摆弄着柰果,听着那串铜子掉进竹筒里的响,紧了紧牙根。

季胥牵着季珠停在瓦狗摊前,“给我小妹拿一个。”

“阿姊……我不……”

“喜欢吗?”季胥已经付好三个钱,把瓦狗伸前去。

季珠哪里会不喜欢,犹豫小会,抱在怀里,珍宝似的摸索着,小声道:“喜欢。”

“阿母,我也要瓦狗!”

“季珠都有!我也要!”

“我要我要我要!”

在季虎孩眼里,叔叔家的小孩什么时候能有他没有的东西?他本来就眼馋那排瓦狗,现在看季珠竟然有了。

这就滚在地上闹起来。

“好好好,阿母待会就给你买!”金氏大声道,她也不允许二房孩子越过自家去。

季虎孩边滚边闹:“待会是什么?我就要!虎孩的手里要心里要!”

金氏哪里好说她这趟出来没带一个子,想着卖完柰果也就有钱了,谁知竟一个果子没卖出去。

路过的都去瞧什么竹甑了,眼见那俩小蹄子买完瓦狗又去肉摊了,她吆喝得愈发卖力,偏生季虎孩滚在地上哭闹,吵得人都不愿停下来,那卖瓦狗的都想挪地方。

“婶子,好生管管你家小儿!”

“你不在这卖瓦狗,我小儿能啼哭不休吗?”金氏正烦呢。

两人隔着街就吵嚷起来,季虎孩见没人听他哭,反而安静下来,躺在地上摸了个柰果啃。

肉摊的老板扬长脖子正瞧热闹,见有客来连忙招呼:

“女娘,买肉?我这肉新鲜,都晨起刚宰的肥豕!”时人称猪为“豕”。

不仅有卖豕肉的,再远些还有羊肉摊,也有卖鲜活鸡鸭鹅的。

“这肉什么价?”季胥问。

“肉七钱一斤,脂十五钱一斤。”

老板分别指的是一块瘦肉,和一块板油。

这时细民主要的食用油是猪油,脂能炼油,卖得比精瘦肉贵一倍有余。

“这块呢?”季胥看中一块三肥七瘦的五花。

“带脂肉是十钱一斤。”

“来一斤带脂肉。”她挑个肥瘦均匀的部位,让摊主下刀。

还是得带肥的才有油水。

摊主手起刀落,称过后,“正好,一斤!”

季胥瞧着就不对劲,等拎过草绳穿好的肉,掂了掂,约莫才是后世二百五十克的样子,也就半斤。

倒不疑心老板少称,这一早晨肉摊来往的老主顾很多,她也知汉朝度量衡和后世有所差别,只是掂在手里才有了实感。

“再来一斤脂。”家里没有猪油,只能做烩菜或者羹,得买脂炼猪油,一来她炒菜方便,二来也能沾点荤腥。

“得嘞!”

买肉花了二十五钱。

“女娘慢走!”

这心心念念的肉买到了,当然不能瞎煮,家里唯一的配料就剩盐巴,别的都需买。

这调料,乡市也有卖,却不是摊位,是沿街一家肆。

门头的布幌子,书着个大大隶书,“盐”。

沿路望去,后头还有挂着“酒”幌子的,也算是很醒目的招牌了。

盐肆里别的调料也一应俱全,一身灰黑襜褕的掌柜热情招呼,

“要咸味有酱、盐、豉;要酸味有醯酢、白梅子;要甜味有本地的饴、饧,还有陇西天水来的白蜜!

要辣味有芜荑、姜、花椒。另外橘皮、桂皮、茱萸……小店都有,女娘,您看要来点什么?”

时人主要的调味品还是盐和酱。

“盐和豆酱什么价?”季胥现在银钱有限,只捡些用得上的先置办。

盐家里所剩也无几,所以她一并问。

“盐和酱都是二钱一升。”

“各来一升。”

“好嘞!”

算好要买调料,季胥来时砍了节竹筒做器皿,里面垫去干燥的树叶,计划好拿来装盐的。

只是这酱,竹筒装不得,时日久容易浸漏,她又花三钱,在这买了个巴掌大的酱瓿,带盖的,拿来装那升酱。

盐肆这里,一共花去七钱。

钱货两讫出门。

她又去酒肆花五文钱买了一升竹筒装的醇酒,她要做的这道肉菜醇酒是关键。

季珠捧着瓦狗,看着筐箩里装进一件件的东西,眼睛一亮又一亮。

肉菜妥帖,主食自然不能少。

季胥牵着季珠,进了家粮肆。

问了问,如今稻谷四十钱一斛,买回去要自己舂。

买舂过的米价又更贵,按舂过的精细程度,分糙米、糳米、毇米、御米,越往后,越精细,稻谷的出米率也越低,乡市里的粮肆也只卖些糙米和糳米,后两种只是掌柜顺带嘴一说,那御米更是掌柜的也没见过。

糙米的话,则是五十六钱一斛。

盘算了下,还是买稻谷合算,好在家里有舂碓,无非费点时力,舂出的糠还能留着,条件好起来她们也不用再吃糠了,将来养家禽拿来喂。

“买两斗稻谷。”这就是八钱。

“掌柜的,面粉什么价?”她想着,再做点别的吃食来卖。

“六十钱一斛。”

“麦子从荆州运来的,咱们这都种粳稻,也不产麦子,面粉这才比米价略贵些。”掌柜更喜欢做精粮的生意,连话都多起来。

季胥算着钱,买了两斗,十二钱。

这两样粮,她事先带了两口洗晒干净的麻布袋来装。

揣着最后十钱,她去器皿肆买了个十钱的陶盆,这是她一早来询陶甑的价顺便问过的,所以买粮算的刚好。

赚的七十钱全花干净了,不过筐篓也满满当当。

回到家,正好是午正秋老虎毒辣的那会儿,季胥和季珠都晒出汗,可谁也不觉累。

季珠更是跟前帮忙,季胥从筐箩拿出两斤肉、一升盐、一瓿酱、一升酒、两斗稻谷、两斗面粉、一个厚实的陶盆,她都要接过来宝贝似的摸摸,再跑去放好。

“阿姊,好像过年一样啊。”

季珠咧嘴乐。

“想二姊快点回来看到!”

她迫不及待想二姊也看到这么这么多东西。

“阿姊这就煮肉,煮好你与二姊送一份去。”她们朝食吃得清汤寡水,季凤又没带干粮,想必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们也吃一顿像样的中食。

“好!”季珠蹦跶起来,显出些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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