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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危险人物(1 / 1)

自上次在林太医那见过他后,他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来回托人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没想到这次,他竟自己回来了。

盯着这张熟悉的脸,余长笙心底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怒骂他道:“你到底想干嘛?”

但左承安却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在她面前冷冷打了一个响指,就将她僵僵地定在原地。

“你到底要干嘛!”被定住的余长笙要努力挣开,但身体却好像就是被石化了一般,丝毫都不能受自己控制。。

左承安神情冷漠,没有理会她的挣扎,而是面不改色地抬起手,手指一寸寸地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游,直到她的手肘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便感觉一阵温热的液体在肌肤处缓缓流出。

接着,他的手指轻轻一翻,便把她的衣袖折起来,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就顺着她的手肘往下流,在指尖滴滴滑落。

他抓住她的手,看着那道蚯蚓一般的血迹,缓缓地俯下身来凑过去。

顿时,余长笙立马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的的湿润感从肌肤传来,舔舐着她的鲜血。

——果然是她!再次品尝到同一种味道的鲜血时,左承安眸光一颤,好像发泄似的一把抓紧她的手,缓缓地抬起脸来擦拭着嘴角的血渍,自嘲地笑了。

一种熟悉的血,也是一股无比熟悉的力量。他紧紧地盯着她圆润又满是攻击性的眼睛,忽然居高临下地俯视在她上方,“你真的是公主?”

余长笙仰着头瞪着他,双眼通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左承安却冷冷地轻笑一声,缓缓抬起手指在她眼睫盘旋,摇头道:“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

却是他的眼睛——血瞳。

从来世人便皆知,拥有血瞳者残忍暴戾,恶贯满盈,一生尽是万劫不复。

如此命数,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而面前这个女子……

想着,左承安忽然抑制不住阴冷地低笑起来,“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东槐国公主余长笙……呵呵呵……”

“所以呢?”余长笙鄙夷地打破他的笑声,攻击道:“你如此大费周章地抓我到这里,就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是,也不是。”他低声道,声音里依旧有刚刚低笑的余韵。

“你不知道与我性命相连,是最危险的事。”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胁迫道:“解药,交出来。”

“我没有解药。”余长笙决绝地回道,尽管她先前曾把此人感激涕流地当成过救命恩人。

“如果你能把解药给我,毒解后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不肯罢休,他又自以为条件丰厚地诱惑道,不过狩猎者放出的条件,从来都是假的。等他们解开了联系,他就会重新夺回在她身上的血瞳,然后再杀了她!

“如果我说我没有解药呢?那你又如何?”余长笙不甘地冷嘲他道。

“你说过你懂毒!”他猛地朝她凑近,像只低斥的猛兽般压迫着她。

“那我也没有解药!”余长笙盯着他的脸冷冷喊道。

“那你父亲……是当朝皇帝,对吧?” 他沉沉的话音忽然一转,眸光冷厉地询问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余长笙道。

“带我去见他!”他却丝毫不理会她的言辞,只自顾地继续命令。

“凭什么?”她蔑笑地看着他道。

“就凭……”他阴森的低语在耳边缓缓传来,像只阴冷的利爪般挠动着她的心,“他女儿的命,在我手上。”

***

院子里,春风有些大地吹开帘子,卷得窗外树叶沙沙,雨后那没剩几朵的海棠花也被凉风裹挟着,在树上摇摇欲坠。

余长笙放下手中的毒经,从窗户往外眺向对面的那棵海棠树,却只见那树下偏殿的房间里安静无声,好像不曾有人入住一般。

刚把他带回明诗的时候,因为那奇怪的联系她只想着把他拴在身边,可如今他在身边了,她的心里却又隐隐地变得不安了。

尤其是今日之事。一个瑞州边境的猎户,为什么莫名消失后又突然回来询问她的身份,还说想见她父皇?余长笙苦思冥想着,所以他不会是……是想借他们之间的联系来胁迫获利吧?

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余长笙猛地惊醒过来,所以说,这左承安其实也不过个是为利之徒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想要胁迫到父皇面前,看来这同生同死的联系务必要早日解开,不然总有一天又会被他行乘人之危!

只是又可怜了她的手,明明早上才为其痊愈而兴奋,一到了下午,却又重新地缠上了纱布。

“公主。”余长笙正幽怨时,吟夏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下就把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公主,已经给任小姐传去消息,说公主有事已经先回宫了。”吟夏上前传信道。

“嗯知道了。”余长笙淡淡地应道,脸上也没有什么神色。

夜半,只时不时传来虫鸣的宫里安然憩息,仅亮着的几个灯笼微光若隐若现,摇曳地维持着黑夜里唯一的一抹暖色。

随香雾飘转的帐子里,余长笙平静沉睡,而忽然一大片混乱的血腥画面却猛地刺破平静,像阵凌乱的锤子一般连绵不断砸向她,凶残的撕斗,飘扬的白绫,扼喉的悲伤,曾经重复过无数遍的画面又像个无尽的深渊一般,要将她狠狠地拉扯下去。

“不……不要!”她幻想紧地抓住一根稻草,却忽然猛地弹坐起身,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抓住了床上的被子。

“又……又是梦魇……”她有些虚脱地沉沉松了一口气,但意识却依旧是被冲击得涣散,仿佛眼前的安稳全都是不真实的。

除了上次在妖兽赌场触景而发,在睡梦时的梦魇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发作了。但这次又是……怅然地思忖着,余长笙又凑过身去轻轻地吸了吸放在床边的瑞龙脑香,清冽如泉,冰冷如月,难道慢慢地连这瑞龙脑香也压制不住那梦魇了么?

又或者是……她眼睛里的血瞳,它的主人正在对她实施报复?她机警地想,但她又如何才能找到他,彻底解决这折磨的梦魇之事呢?漫漫的前方毫无方向,也毫无尽头。

静谧无声的夜里,她无力地坐在床上,脑海里那些梦魇残片又时不时地浮现出来,扰乱着她的思绪。

她甩了甩头,顿时感到睡意全无,便索性直接起身,将书桌边的几盏烛火一一点亮。

黑夜里,明亮的烛光与那张黄花梨木桌面相互辉映,像极了一幅流动的街坊画卷,让她心里稍稍感到一丝慰藉。

不知现在是几更了?想着,她又缓缓地走到窗边,一打开窗,徐徐的凉风便轻扑而来,把梦里的悲伤惶恐尽数吹散。

月亮很高,很远,把静谧的夜照得是比被窝里还要精彩的景色。她顿感宽慰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返回桌边拿起那本翻到一半的毒经,尽快找到他们痛感相通的答案。

烛光下,她眼底的文字一页又一页,她目光不断流转,却忽然发现亮黄的烛光下,竟有一片移动的影子越来越靠近,逐渐地占据了她的视线。

看着那道侵入而来的黑影,她心底骤地一紧,抓紧毒经猛地一抬头,却发现来者,竟然是左承安。

“你、你怎么会在这?”她顿地凝起眉头,防备问道。

可左承安却漫不经心地冷冷歪了歪头,向她示意着桌对面那扇半开着的窗户。

“这么晚了不睡觉私闯本公主房间,你到底想干嘛?”被他的荒唐幼稚的行为冒犯,余长笙怨怨地盯着他,却看到他反客为主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无比自然地道:“有些无聊,想找个有活人的地方透透气。”

“你、真是莫名其妙。”余长笙冷冷地轻斥一声,又道:“我警告你,别想趁机对我做什么!本公主只要一喊,你立马就会死无全尸!”

“放心。”左承安却不紧不慢地冷声道:“我不过是想找个有活人的地方透透气罢了,你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呵,敢威胁本公主的人,如论如何都不算大动干戈。”余长笙道。

“是吗?”左承安轻轻地回应一声,却就径自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见他下一步再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余长笙便索性也不再理他,继续翻阅手里的毒经。

“你还记得那日在瑞州可有丢了什么东西?尤其是……毒药之类的。”安静的夜里,静坐在一旁的左承安忽然开口,把余长笙从书里抽离出来。

“是……我撞见你那什么的那次?”一提到初见时的场景,余长笙立马就会想起她站在巷子外,看着巷子里两个高大的男人两两纠缠。

却一下就被左承安一个眼神狠地杀了过来。

“再想想。”他又冷冷地道。

“毒药的话……没有。”余长笙回忆着那日的个个画面,干脆地否决道。

“但我记得那日你追我,害我摔坏了一件衣服还有一个糖人!”又想起那日的狼狈遭遇,余长笙气不过地怨骂道:“你现在问我是要来还债的吗?”

被她的话逗得没忍住,左承安轻轻一笑,道:“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说着,他又再次闭上眼睛,戏谑道:“难道……你还想看我杀人不成?”

“你、你、你不是说他是贼吗?”余长笙顿时一怒,大斥:“就算是贼,也罪不至死啊!”

“他盗了我的剑,的确是贼。”左承安平静地道:“但他……还是个专捕弱小妖兽炼药的恶人,我杀了他,死有余辜。”

“死……死有余辜?”余长笙不敢相信,不就是抓几个弱小的妖兽炼药吗,怎么就成了罪大恶极的恶人了?再说妖兽本来不就是为人所用的低贱之物吗……这样看,随意杀人,罪大恶极的应该是他左承安才是!

“既然不是你,那肯定……就是他了。”说着,他忽然睁开眼睛,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我猜他被杀前为何如此镇定自若,原来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手段,怎料又是你闯进来坏了他的事……阴差阳错之间,痛感相通的,就变成我与你了。”他井井有条地推理道。

“原来……是这样?”余长笙这才总算恍然大悟过来,又赶忙道:“那你既然知道这毒来自哪里,那还知不知道这毒叫什么,如何炼制,又如何解开?”

左承安散漫地抬起手,拿过她手中的毒经简单地翻了起来。

“你看的都是些人族的毒经?”左承安拿着书本皱着眉头问她。

“不然呢?”余长笙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但他却轻轻地叹下一口气,将手上的书本往她桌上一扔,道:“没用的。那种毒估计要在妖国的毒经里才找得到。”

“妖国的毒经?”余长笙惊讶,“那这毒就是妖毒了?”

“是。”左承安淡淡地回应道。

“那你知道哪里能看到妖国的毒经吗?”余长笙问,却惹得左承安毫不留情地嘲笑一声,“难道你这皇宫偌大,连一本妖国毒经都找不到?”

“还是这么多年了……你们早就对妖毒的杀伤力傲睨自若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皇宫没有。”余长笙沉下脸不情愿地承认道,又说:“如果有,那我肯定早就学会了,不至于每一次面临危险的时候除了害怕,就什么也做不了。”

“不,”左承安轻声否认,让她心底生出一丝慰藉,正感动得伤情时,他却又悠悠地补充一句,嘲笑道:“你还会哭,不是么?”

“你!”余长笙顿时被他气得握紧双拳,恨恨地反驳道:“你才会哭!”

但他却得意地微微一勾嘴角,继续闭上眼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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