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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1 / 1)

姜嫄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既然与沈谨堵着气,就没有吃沈谨盛的饭。

她也不管沈玠立的规矩,让侍从去山下铺子买了碗热牛乳,以及一盘芙蓉酥糕点送来。

她牛乳吃了两三勺,芙蓉酥咬了一口,便没什么胃口了。

她存心折磨他,冷淡着他,也不与他说话,吃完将筷箸扣在桌面,起身就走了。

沈谨视线落在青瓷碗的边缘残留着口脂的残痕,半块芙蓉酥浸在牛乳里,乳香混杂着她常用的甜香,像是在他潮湿的梦境中尝到的味道。

他端过青瓷碗,沿着蔷薇色口脂的残痕,慢慢饮了一口牛乳。

甜腻的乳香充斥在唇齿间,又像是浸了毒的蜜糖,明知是错,却又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姜嫄恰好回来,目睹这一幕,只觉得恶心。

她几步上前,夺过青瓷碗,瞪了他一眼,“沈谨,你是狗吗?这么喜欢吃别人剩饭。”

她方才不过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就看到沈谨做了这样的事。

那种黏腻的感觉,再度顺着脊骨爬上了脊背,像蛇一般缠绕住了她的感知,让她越发烦躁恶心。

姜嫄不自觉咬住唇,眼睫下漆黑的眸蒙了些潮气,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她却又故作失望,“你可真恶心。”

她将手里的碗重重砸向沈谨。

青瓷碗滚落在石板地上碎成了几瓣,牛乳溅了沈谨一身,他额头也被划了道口子,鲜血混着牛乳沿着沈谨的脸颊慢慢滴落,让他看起来有种鬼魅之感。

沈谨浑然不觉得疼,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妹妹还记得在幽州那段日子吗?妹妹与我同食一碗饭,一块饼,你我朝夕相伴,亲密无间。”

沈玠刚登基那几年,家国动荡,需要四处征战收复失地,生活艰辛。他见惯了饿殍遍野的凄惨景象,从小教导着俩人,一箪食一瓢饮,皆不可浪费。

姜嫄年幼时跟着他俩在幽州生活,那时在边疆生活苦寒,食不果腹,每回都是沈谨先喂她吃饭,等她吃饱了,他再吃她剩下的。

“如今你我兄妹二人,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沈谨抬手拭去额角上的血痕,眼神幽冷,对她的态度骤然也疏离了下来。

人心是肉长的,就算是狗也得偶尔奖励一餐剩饭,而姜嫄待他连待一条狗都不如。

沈谨原先要亲自收拾碗筷,可现下他受了伤,也只能叫了身边伺候的侍从来收拾。

他自始至终再也没有多看姜嫄一眼,好像是真的不认她这个妹妹了。

姜嫄意识到沈谨是真的生气了。

她藏在广袖里的指尖控制不住开始战栗,可潋滟的桃花眸眨了眨,豆粒大的泪珠顿时从眼眶滚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阿兄,你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我刚刚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沈谨一双清明的眼,静静地望着她流泪,似是早已看透了她薄情寡义的心肠,还有眼底藏不住的兴奋。

他这妹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可怜兮兮地揪着帕子,替他擦拭着他脸颊的牛乳。

他并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配合她,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姜嫄起初还在耐心为他清理,可后面实在是手臂酸疼,又累又委屈。

犹豫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跨坐在他膝上,凑近他,用舌尖慢慢将他下颔,喉结的牛乳一点点舔去,齿间除了牛乳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铁锈味。

“哥哥,别生阿嫄的气了,阿嫄已经……都舔干净了……”

她这般说着,却又低头,极认真地舔着他的唇瓣,可呼吸却越发的凌乱,不安分地在他膝盖上胡乱蹭着。

沈谨气息也逐渐不稳,一把攥住她的手,“弄干净了就从我腿上下去,不许乱动,也不许发/情。”

姜嫄完全一副可怜样地咬了咬唇,潮湿的睫毛轻颤着。好像将人砸破头的压根不是她,她才是那个沈谨被压迫的受害者,控诉着他的不讲道理。

沈谨心底乱窜的戾气,瞧着她布满情潮的眸,终是如荆棘般破开了血肉,“妹妹,这是你自找的。”

他蓦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拖入怀中,掐着她的下颔,咬住了她的唇,粗暴地撬开了她的唇齿,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呜……哥哥……”

姜嫄呜咽一声,却难得乖怜,由着他吻她。

雨后初霁,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吹进院子里,也吹落了满枝桃花,花瓣簇簇而下。

姜嫄被沈谨扣在怀里,与他唇齿相依,不知亲了多久,亲到她晕晕乎乎,无力地揪着他的衣襟,连手指都泛着酸软。

如若不是那扇木门“轰隆一声被推开”,骇人的声响惊扰了这旖旎的氛围,姜嫄几乎觉得,沈谨会吻着她,吻到天荒地老。

木门框在沈玠掌下,几乎要碎成了齑粉。他目光如刀,沉沉地盯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眼底里翻滚着阴寒的怒意。

姜嫄似是惊惶地看了眼沈玠,触及到他眼底的怒火,下意识朝着沈谨怀中躲了躲,仿佛沈玠是这世上最可怖的恶鬼。

沈玠见着她这般反应,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重锤锤下,方才两人交叠的身影像是毒针般扎入了他的眼,疼痛蔓延全身,几乎叫他目眦欲裂。

“父皇,儿子正好有话想对父皇讲。”沈谨定了定神,正要开口,对沈玠袒露他对姜嫄的心思。

“滚出去!”

回应他的是沈玠暴怒的吼声,紧接着,就是重重的摔门声,震得整个院子都在发颤。

待到沈谨和姜嫄离开,院子里重新恢复寂静,唯有那扇坏掉的木门在风里吱呀作响。

沈玠默然听了许久,想起了过往姜嫄在他耳边勾缠的呢喃爱语,这几乎烙进了他的魂灵里,叫他挣脱不得,宛若噬骨的咒语。

“哗啦”一声。

他突然暴起踹翻了紫檀案几,桌案上的琉璃鱼缸砸在地上,水漫延了一地。

漂亮的金尾鲤鱼身体痉挛着,扑腾在地面,拼了命地垂死挣扎。

马车急匆匆行驶在偏远的山路,车轮碾过崎岖山石,在空旷的寂静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姜嫄像是一尾脱了水的小鱼,湿透了的鬓发随着风飘起,随着马车的颠簸,她吐出了雾蒙蒙的热气。

她脑袋搁在马车半敞开的窗棂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外头的风景。

沈谨玉雕般的手指,将水痕蹭在她衣袍上,骨节分明的手背浮动着情动的青筋。

他轻轻地喟叹一声,声音染着微微的哑意,想在她唇边啄了一下,却被姜嫄默默躲开。

“躲什么?”沈谨衔住她的耳垂轻笑,“臭丫头,连你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车厢里都是清幽的木兰香气混着馥郁的甜香,熏得人面红耳赤。

“哥哥……很爱我是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是不是?”

姜嫄转过头看向沈谨,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清俊的面容,忍不住低声问道。

“小嫄儿,哥哥连皇位都给你了,难不成还要哥哥剖心给你看吗?”沈谨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姜嫄勾住他腰间玉带,指尖又挑起玉带上坠着的玉佩穗子,红艳艳的唇中吐出甜腻毒汁一般的话,“哥哥,方才我见到一个男人很是喜欢,我想要他,你帮我得到他好不好?”

车帘被春风掀起,也让沈谨透过车窗,看见了背着竹筐,正站在桃树下歇脚的身姿高挑的清瘦郎君,穿着半旧不旧的衣衫,一看就是家境苦寒的白面书生。

她方才一直在看着窗外,原来是在看旁的男人。

沈谨纵使与她相处许久,早已习惯了她的没心肝,却还是被她这句话刺得半晌说不出话,强忍着怒意道:“妹妹不是才选过秀,那个沈眠云不就是这种穷书生,这种一身穷酸气的男人有什么可要的。”

姜嫄却摇头,唇上的胭脂蹭在他的耳骨,不紧不慢地逼疯他,“自然不一样,哥哥说那么多,无非还是不想帮我是不是?原来哥哥说的爱我,都只是假话而已。”

沈谨定定地望着她,原先神色还阴冷,可渐渐他却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发的大,震得胸腔嗡鸣,突然将她翻过来按在窗沿。

山风卷着桃花瓣飘进车厢。

他滚烫的掌心烫得她肌肤激起细密的战栗,沈谨咬住了她颈后皮肤,阴恻恻地贴着她耳边呢喃,咬牙切齿,“好妹妹,哥哥明日就将他五花大绑,送到妹妹的龙榻上。”

车轮碾过碎石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姜嫄破碎的呜咽飘散在风中。

她迷蒙的眼神紧盯着桃花树下的郎君,心里默念着“檀奴”二字,只觉得心中越发畅快。

上个档她对江檀逼得太紧,在江檀娘子的灵堂里绑了他,逼得他当场咬舌自尽,至死都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寡夫。

原先她已经想放过了他,却没想到他主动撞到她面前来。

姜嫄咬住沈谨的手臂,一直将他手臂上咬出血,“不要五花大绑,我要他心甘情愿,哥哥……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晌午的光晕模糊了交叠的人影,就像是互相绞杀的藤蔓,抵死纠/缠。

山风掠过,野桃花落满了山丘。

挖着药草的江檀似有所感,遥遥地望见山路上疾驰而过的马车,车帘随风飘起,又随风落下,从他身边经过。

江檀轻叹了口气,背负着身上的竹筐,还得早点回家,为重病的娘子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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