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部被屠,团藏差点被杀的事终究还是被猿飞日斩瞒了下来,现在木叶和云隐的冲突愈发加大,战事有再起的趋势,木叶已经没有精力去招惹一个轻描淡写间潜入村子且将一众精英忍者解决的人。
虽然团藏本人并不甘心,话语中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对方才是木叶最大敌人之类的话,但猿飞日斩还是从中看出了团藏的私心。
“团藏,你在害怕对方,要不然你不会忽略如今木叶和云隐严峻的局势,你明明知道,当务之急,我们得先确保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战事不会发生。”猿飞日斩负手站于窗前,对志村团藏投去的眼神沉重又严肃,“对方再强大,也只有一个人,而云隐,是一个有诸多强大忍者的村子!”
自那天晚上之后,他便感受到了这位老友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阴鸷和不择手段,不仅如此,还有一种极端的恐惧深深潜伏进了他苍老的身躯,让他对力量的追求几乎到达了疯魔的境地。
志村团藏近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一闭眼就会回到那天晚上,看见那个沐浴在月光下,随意扫来眼神的人,极端的惊惧让他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
“猿飞,你只是没有见过那个人。”眼袋长长耷拉,眼神混浊又阴冷,团藏整个人阴沉如下水道的阴暗老鼠,“我会保护木叶,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木叶。”
拐杖声在地面敲了敲,志村团藏佝偻着身躯,渐渐消失在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看着老友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随后深深叹气。
他不是不信任团藏,但他现在也只能对不起他了,至于那个令老友恐惧的敌人,作为火影,他没办法,只能将她放在云隐之后。
猿飞日斩虽然下令了隐瞒,但木叶稍微有些权利的家族谁不知道?
那天晚上,凭空出现在火影大楼附近的四紫炎阵结界,还有快天亮时,浓郁到在周围散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些都不是轻易说隐瞒就可以隐瞒的东西。
不过根部和团藏的名声在这些家族内本就不好,除了一些大家族悲伤自己在根部任职一同内死去的孩子,虽然这些孩子自从被团藏强行招揽过去的那一刻,家族里也早就不期盼他们能平安了。
于是这件事作为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被暂时隐瞒下来,只待哪天又再次遇见那个可怖的敌人,才可能会被提及。
止水和鼬一个作为宇智波的天才,一个作为未来的少族长,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在火影大人的命令下,他们对根的追查也停止下来。
不过和担忧的众人不同,鼬完全知道屠杀了根部的人是谁。
“弥月,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和往常没有不同的晴日,宇智波鼬罕见逃了课,此刻的他跪坐在玩家屋外,也罕见没有自己将樟子门拉开,而是深深低着脑袋,两边垂下的散发遮挡了他的表情。
“我没有告诉止水,也没有告诉父亲,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杀了那些人,我希望能在你这里得到一个理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樟子门内,玩家没有绑绷带,虚眯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理由这种无聊的东西一定要存在吗?”
“因为想要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
想做一件事并非需要意义,只是想要这么做。
他想,他是完全知道的。
垂下的脑袋往前磕了磕近在咫尺的门。
“弥月,你很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和你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很抱歉,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承认我们是朋友的话,我想问一问,村子和族人在你心里的重量。”
“还有,你的眼睛是不是,从来都是完好无损的?”
门内安静了一会儿,仿佛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不过下一秒的一声轻笑,让鼬知道,她还在。
玩家勾着嘴角,笑意中含着戏谑,“我现在可没有绑绷带那种东西,如果想要知道,你自己就可以推门进来。”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事先说明,当初我就说了不要将你那些无聊的意义放到我身上,后悔了,可不关我的事。”
门外忽然一阵安静。
良久,良久,仿佛门外的人已经离去。
玩家没有多久关注,此刻的她,不断在脑海里复盘从封印之书上学到的忍术,渐渐升起的,还有对那些需要血继限界才能学会的东西的觊觎。
忽然间,伴随着沙沙沙的门扉移动声,樟子门被拉开,宇智波鼬身躯笔直的出现在外面。
玩家不意外地随意扫去一眼,但下一秒,虚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她一脸怪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只见他腰间的衣服被撕下一片,黑色的长衬衣尾部直接短了一部分,变成了露出腰部的露脐装,白嫩的腰部漏在外面,上面还有一些训练中留下的并未消去的细嫩疤痕。
但玩家可不关注那些无聊的东西,她看见的是他白净的脸上,在眼部的位置,出现了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
那是由一块明显从衣服上撕下的黑布料,显然是被人折起来,然后绑在了眼部。
宇智波鼬将撕下的衣服布料当成了绷带绑住眼睛,黑暗中,他站着适应了几秒,推开樟子门。
抬起脚,起先有些跌碰,但不久就很快适应,随后,耳朵动起来,听着玩家可能存在的位置。
慢慢地,慢慢地,他明确地向她走了过去。
最后,他以极其标准的姿势,跪坐在她身前。
玩家:“?”
“我只是相信你一定有那样做的理由。”
“很抱歉,我也不该以那样的语气质问你,我不会再询问,也不会窥探你隐瞒这么久的秘密。”
玩家:“??”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承担,想和你一起背负你的痛苦。”
“弥月,我们是朋友。”
“我不后悔和你认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完后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玩家歪了歪脑袋,像看什么奇怪生物一般地瞅他,热烈的视线让鼬不适应地轻轻侧了侧头。
玩家瞅了很久,眼睛眯起又睁大,忽然间,她毫无预兆地,开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外泄。
但笑不到几秒,她又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突然直起身,毫无预兆又无比丝滑地冲眼前的人凑近。
下一秒。
两人额头挨紧额头。
黑布料下,鼬被绑住的眼睛不停轻颤,感受着额头传来另一人的温度,悄无声息间耳尖红了红。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告诉你好了。”玩家轻声说着,这恐怕也是她第一次声音听起来这么柔和。
“如果我不杀了那些人的话,我就会死在那里。”
“我对村子和族人没恶意,我对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恶意,我永远不会讨厌他们。”
近在咫尺的声音温柔压低,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侧,“鼬,如果让你伤心了,请原谅我吧。”
“我们是朋友嘛。”
“……”
宇智波鼬的心神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人占据,他也很轻易地就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他想‘确实,弥月不想死,而且当时自己在场的话,也不会放过想要杀掉她的人。’
‘下一句也是真的,自己能感受得出来,她对村子和族人没有恶意。’宇智波鼬自动将此等于玩家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人。
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下。
弥月是天才,是宇智波的天才,是比他和止水都厉害的天才。
所以才会有不能让人知道的,很重要的秘密。
抬手覆盖住玩家落在他脸侧的手。
宇智波鼬很浅很浅地笑了起来,“我们是朋友。”
他会相信她的。
玩家用半真半假的鬼话将宇智波鼬糊弄了过去,看着他终于想起要上课匆匆离去的背影,温和的表情一下消失,平静地仿佛从未存在。
她慢悠悠地摸向额头。
“那家伙,也没发烧嘛,为什么又开始说一些像脑子坏掉的话。”
无聊地摇了摇头,“奇怪的npc。”
宇智波鼬由于逃课的事被高年级爱欺负人的家伙看不惯,过了几天来找他的茬,以多欺少时,却发现宇智波鼬留在学校的不过是一道影分身。
学校老师和三代火影看到了他的天分,让他提前毕业,提前分配三人小队,成为一个能够佩戴护额的下忍。
宇智波富岳明明该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但现在的他更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鼬,那个孩子。”他不适应地吐出那两个字,“弥月。”
他想问,她有没有什么异样?宇智波禅羽的事是不是和她有关,她是不是想要夺走她父亲的眼睛,她是不是真如族人讨论时说的是一个怪异的存在。
但他看着鼬默默注视过来的眼神,忽然想到那个孩子比鼬还小一些。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扶额叹了口气。
算了,大概是想多了,对方年纪不大,怎么做到就已经开了万花筒?而且还拥有九尾的力量?
族里已经查到了一个叫火之寺的地方,那里发现了九尾查克拉的痕迹,说不定真相就在那里呢?
宇智波富岳恢复表情,转移话题,欣慰地开始鼓励起自己的孩子,叫他既然成为了忍者,就更不能懈怠。
宇智波鼬看穿了什么,但他没说。
在弥月没同意之前,他大概是不会将关于她的秘密告诉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