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的一双巧手,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无论是甜美还是华丽、是帅气还是典雅、亦或者是小清新风格的衣服,幸子都能完美掌握!
而我最后也挖掘出了优子的优点——她特别会吹彩虹屁!
优子:“我明明是认真的!大人在我心里最可爱啦!”
“我知道,”我矜持的点头,“我知道我很完美,你也不用再细说啦。”
说罢我往她怀里塞了一样东西。
我吩咐她:“优子你以后就专门负责为我拍照。”
我以前对拍照片不感兴趣,但现在的我非常喜欢。
我很开心,幸子很开心,优子也很开心,我们三个人其乐融融。
但唯独有一个人在扫兴。
那就是我老爹。
他看到我穿洋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长针眼的东西,以为我在披一块伤风败俗的破布。
他想张口,我立刻捂他嘴,让他‘唔唔唔’什么都说不出来。
等老爹像一条肥鱼开始扑腾的时候,我就跳到一边,听老爹破口大骂:“禅院直哉你个兔崽子,连鼻子也捂上了,想把你亲爹捂死吗?”
我对手指:“我又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爹面色稍缓,觉得我难得有些孝顺了。
“呃……”我又往外挪了几步,“其实我是有意的!”
老爹面色铁青,打算继续骂我,我捂住耳朵大喊:“我什么都听不到你说也没用!”
“还有老爹我穿什么你都要管,我好久之前就想说了——咱们家是住在海边吗?”
老爹:“哈?”
我大声:“既然不住在海边,那你为什么管的那么宽啊!”
我都六岁了,我很快就能祓除二级咒灵,在这个家里,除了甚尔,还有不到五个手指头的特别一级咒术师老头外,没有人能打败我。
等我长大,我很快就会成为一级咒术师,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未壮,壮则有变!”我大声嚷嚷,“等我长大了你也管不到我,等你老了就是我管你了!”
懂我的意思吧!
老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狰狞一笑:“但我现在就能管住你!”
他狠狠的拧了两下,我习惯了疼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努力眨巴两下眼睛也蹦不出一丝泪花,连装可怜都装不出来了。
可恶!
我:“六眼爸妈从来不打他,你为什么打我?”
老头子翻了一个白眼:“这话对我没用,直哉啊……你妈要是还在,也不能让你穿这种,呃,不传统的衣服。”
看我不吃硬他就给我来软的了。
可是我软硬不吃:“切,她才管不到我,她现在在艾米丽卡呆着,说不定都给我找了艾米丽卡后爸了!”
老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不可能!”
“哦,”我信口胡说,“那她说不定会给我找个艾米丽卡后妈了吧……”
老爹:……
“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我忽略了他的不对劲,再一次庆祝我的胜利。
日子如流水一般淌过,等我能祓除二级咒灵的时候,京都市内,枫叶泛红,秋季已然到来。
一阵风将枫叶刮落,它飘飘荡荡的落下来,正巧落在我的掌心。
“甚尔,是枫叶!”
“……大惊小怪。”
我和甚尔走在京都的街道上,我身边只有甚尔,甚尔身边只有我——
我在离家出走的过程中,在半山腰处,与甚尔偶遇了。
甚尔的双眼睁得比以前大了些。
“想不到大小姐竟然离家出走了。”
他懒懒的语调莫名让我更郁闷了。
“那个家我暂时呆不下去了,”我说,“我要冷静一下。”
“等我冷静好了我就回去。”
他不语,只是调转方向,和我一起下山。
……最后是甚尔背着我走。
他说我的速度太慢了。
我:“你这么说是觉得我累赘吗?”
他敷衍我:“你说是就是吧。”
他敷衍我!!
我决定跟他绝交一小时,在这一小时内我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但等进入市内时,甚尔给我买了一大块苹果糖。
……事先说明我不是被苹果糖哄好的!
摊主说:“小伙子是给你女儿买糖吗?”
摊主又说:“你女儿真漂亮啊!”
小伙子指的是甚尔,女儿指的就是我。
虽然只是远房堂亲的关系,但有一个惊喜的巧合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我们都是黑发绿眼睛。
天知道,我亲爹的瞳孔颜色是黑的!
甚尔拳头硬了。
“……她是我妹妹!”
我‘噗嗤’一声笑的开心,心中阴云消散,只觉无比畅快!
“你笑什么?”甚尔咬牙切齿,“大小姐,我可只比你大八岁!”
“可能是因为你看起来太颓废了,就好像一个被狗屎生活折磨的社畜,所以看起来老一点,”我说,“我现在就在想,你要真是我爸也不错。”
甚尔:“咳咳咳咳……”
他呛住了。
我看他缓了一会儿,发出一丝哀鸣:“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爸在相亲。”我说。
甚尔挑眉:“这不很正常吗?”
我:“相亲对象是十五岁的姐姐。”
甚尔又呛了一下,抽搐着脸:“我记得你因为这件事已经大闹禅院家……”
“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愤怒的说,“这也太恶心了!”
甚尔把苹果糖递过来,我愤怒的咬了一口,愤怒嚼嚼嚼,声音嘎嘣脆。
他以他多年旁观吃瓜的直觉说道:“我直觉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我:“你的直觉是对的。”
“在老爹相亲的同一天,我两年未见的老妈回到了禅院家。”
甚尔挑眉:“哦?”
“她本来也姓禅院嘛,就算离婚了禅院家也是她家。”
“所以她回来了,带着一个棕头发的外国女人,两个人亲亲密密,”我闭上眼睛,“她去看了老大老二和老四老五,然后就走啦。”
“我可真是个大预言家——老妈给我找了后妈!”
甚尔:……
甚尔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成年人玩的可真花啊……”
我就着甚尔的手继续愤怒嚼嚼苹果糖。
“我就很庆幸,还好老妈把我给忘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该以何等嘴脸应付那个外国后妈……”
“还好她没去看我。”
我喃喃自语。
“我就是个小丑,”我最后总结,“我妈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还阻止老爸相亲就很没意思,搞得我里外不是人,他以后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甚尔皱眉:“那老头要真娶了新老婆……”
大小姐该怎么办呢?
“你担心我啊。”我蹭蹭他,把眼角流出的液体都蹭到他的衣袖上。
“那我就有三个妈了,第一个五十,第二个三十,第三个十五,哈,”我冷笑一声,“平均下来三十岁,也还好!”
“要是老爹真娶后妈,等老爹死了,我就给那个人一笔钱,让她滚出禅院家,随便她去哪儿吧!”
“……你可真孝顺啊,也是,禅院家不是什么好地方。”
甚尔默然,把苹果糖又递过来:“再吃一口,糖快化了。”
我愤怒的张开血盆大口,把苹果糖当成老爹和老妈,嚼的嘎嘣脆……唔!
我拽着甚尔的衣袖,打了个激灵。
“呜呜呜!”
甚尔:???
“啊——”
我张开嘴。
“那什么,”他张口欲言,欲言又止,看了下还在他手中的,没有一丝融化的苹果糖,眼中难得有一丝愧疚,“直哉,你的门牙……掉了。”
“什么???”
甚尔默默的把手纸递给我,我颤颤巍巍的把纸包在手指上,往门牙部位一探——
真的只有一个窟窿了……
再看被放在另一只手上的小牙,不久之前,这颗完美的牙还长在我的牙床上……可现在……
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这难道就是我把苹果糖当成老爹和老妈嚼嚼嚼的报应吗?
我怎么这么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