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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 / 1)

赵承嘉心里想着的自然不是公事。

从他拉着纪萝的手毫不犹豫地从王玉盈身边离开时,他心中想着的,便唯有王玉盈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眸。

心不在焉地进了青萝院后,他又忽地想起来,前几日他曾撞见过王玉盈身边的婢子凝露拿了刺绣的帕子要去外间售卖。

那时候自己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

那婢子是如何说的来着。

对了,她说这些帕子其实是自家姑娘亲手绣成的,拿去外间售卖是因为想攒些银子给一人买礼物。

而今日,她拿着一块白玉作的玉佩赠予自己。

难道……

她如此用心攒下银子,就是为了送自己生辰礼?

想到此处,赵承嘉不免有些失神,直至纪萝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一遍遍在心底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想好要与纪萝好好在一起,那心思便不应当有分毫游移,于是勉强自己将心思尽数放在眼前人身上。

甚至想用亲近纪萝的方式来令自己忘记那些事,忘记那块玉佩,也忘记王玉盈。

可纪萝是如何心思细腻的人啊,她瞧出自己心不在焉,却以为自己是被公事所困。

这当真是个极好的由头,那一瞬,赵承嘉好似解脱了一般,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头对纪萝道:“是,正好有些公事不曾处理妥当。”

同时也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

也确实,他书房中还有些琐碎的小事没处理完,虽说无关紧要,可能处理好总是更好些。

如此想着,他的脚步却绕了更远的路,回到了方才撇下王玉盈的地方。

他低头看去,借着月色的光亮,他瞧见了碎落在石子道旁的玉佩,浑浊而粗糙,是一块极为劣质的玉,这样的玉,自然是一文不值的。

可此时的赵承嘉却伏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那块碎玉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仿佛是什么罕见的稀世珍宝……

***

当夜,王玉盈却因为这桩事又发了一通脾气。

她不可能将火气发泄到赵承嘉身上,便更是怨恨起纪萝来。

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纪萝的过错。

翌日,她再去见王氏时便有意无意提了一句,“表哥与纪氏成婚三载了,那纪氏竟是腹中半点动静都没有?”

一听王玉盈提及此事,王氏便先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着急的事儿,你瞧瞧这上京,还有哪个世家公子这个年岁都还不曾有个孩子的。”

说罢,又摇了摇头,“可这事总归是着急也急不来的,只能看他们自个了。”

王玉盈神色微动,刻意瞧了瞧左右,又压低了声音道:“姑母怎地没想过给表哥纳一房妾室?”

她说这话自然并非是当真想要给赵承嘉纳妾,毕竟若是纳了这妾室,往后她上了位,岂非是给她自己留了敌人?

她可不是那样没脑子的人。

她如今这样与王氏说,是笃定了纪萝并非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定是不会应允此事的。

届时,便可以给纪萝扣一顶善妒的帽子,令她无论在王氏,还是在旁人眼中都落不着好名声。

这也是昨日夜里王玉盈一夜不曾安眠想出来的法子。

王氏一愣,似乎没想到王玉盈会这般说,神色显然是有些迟疑的,“我瞧承嘉如今的心思都在那纪氏身上,即便纳了妾室,他若是不喜,那怕也是白费心思。”

“姑母怎会如此想?”王玉盈摇头,“表哥若实是不喜欢,再打发了就是,可若是遇着个喜欢的,说不定很快便能有好消息呢!”

王氏思忖片刻,却也点了点头,“也是,前头顾着承嘉还在孝期,就没动这心思,如今出了孝期,也是时候做些安排了。”

王玉盈微微勾了勾唇角,自觉一切都尽在把控中,于是接着道:“此事不如交给那纪氏安排,即便不成,也能接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她,总要让她将姑母的话放在心上才是。”

王玉盈所言正合王氏心意,她颔首道:“那就安排纪氏去做,她这人看着性子柔顺,实则心思颇多,确实应当令她长些教训才成。”

如此说着,王玉盈便又索性接下这档子事,说是她好歹是个女子,也是嫁过一回人的,更知晓这事当如何与纪萝言明,王氏并未多想,只觉王玉盈是念着帮她料理这一桩烦心事,于是不仅应下,还多夸了她几句乖巧懂事。

只是说到后边,又提了王玉盈自个的婚事,说是有心帮她留意着上京的世家公子,王玉盈自然是乖顺应着,即便心里万分不屑,可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的。

从华庆院出来之后,王玉盈转脚便去了青萝院。

她早准备好了说辞,这会儿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纪萝因着赵承嘉纳妾之事二崩溃难过的模样。

王玉盈想着,纪萝定是不会轻易应允了这事,而她越是不愿应下,王氏便越发会对她不满,甚至在赵承嘉面前也或许能撕破她那看似乖顺的面目,届时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不怕这纪萝不被厌弃。

想到此处,王玉盈唇边笑意更盛,她实在期待那般景象。

王玉盈到青萝院时阿福才来回过话。

虽然不过是寥寥数语,却让纪萝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福道:“这秦敬其实原本不过是康宁坊的戏子,后来巴上一位贵夫人得以赎了身出来,但那贵夫人怕家中夫君知晓此事,后来便与秦敬断了往来,秦敬从前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等手中的银子尽数花完了之后便落魄了,后来不知怎地竟是与侯府……侯府的小姐有了牵扯。”

赵倩桐再如何也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姐,这秦敬若当真只是个落魄书生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个底子也不干净的。

纪萝想起那日初见秦敬,难怪总觉得此人身上似乎有股子挥之不去的脂粉气味,竟是这样的缘故。

“不过他的底细大约赵小姐也是并不知的。”阿福见纪萝神色惊疑不定,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话接着往下说了下去,“我使了些银子在拿盈翠坊打听了一番,其中那小二便同我直言,说是秦敬给了些银子,让他万万不要提及自己的过往,想来应当也是瞒住了赵小姐的。”

纪萝这才定下心神来,她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能被旁人知晓,于是先给阿福塞了银子,让他定要管好自个的嘴巴。

阿福是个懂事的,连连道:“奴才知道的,这事牵扯众多,奴才无权无势的,谁也招惹不起,万不敢去外头胡言的。”

纪萝见他还算通透,便点点头,又对他吩咐了几句,令他依旧盯着那秦敬便是。

阿福把银子收好,应下之后便离了院子。

也正是在这时,外间来人禀报,说是王玉盈到了。

王玉盈虽在侯府住了有些时日了,却始终不曾来过她这青萝院。

这自然是不符规矩的,只是王氏原本就轻看她,王玉盈不将她放在眼里也是正常,更不说王玉盈自个心底也存了别的念头。

所以这回过来才更显古怪了。

但人既来了,纪萝也没理由避而不见,况且她心下也有些好奇王玉盈此番前来的目的。

总不能是来向她宣战?

那这就实在太过幼稚了些。

纪萝正想着,王玉盈已是缓步进了里间,她笑意盈盈道:“表嫂。”

见她满面笑意,纪萝心知定然是没有好事,可却也不曾拆穿,也弯了弯唇道:“表妹怎地今日过来了?”

说着,又吩咐底下人去沏了茶水。

王玉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景象,心下想着这青萝院果真不愧为侯府正室的院子,不说装饰摆件,只说大小便比她住着的观荷院要宽敞许多,往日她住着观荷院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来,可今日见了这青萝院,却突然觉得自己住的院子实在拥挤,比之这青萝院更是差了太多,于是心底不免有些不甘。

可这时纪萝的目光恰好看了过来,她不好露出端倪,便只能压下了心底所想,抬眼对上纪萝的目光,依着王氏的意思道:“表嫂,你与表兄也成婚三载了,姑母今日还与我好生抱怨了一番,说是心底实在着急,念着能尽快抱孙子呢。”

这些话纪萝在王氏那儿已经是听了不少,若只是为了催促她,想来王玉盈不至于这般来青萝院一趟。

所以纪萝没有说话,只听着王玉盈继续往下道:“表嫂眼下瞧着腹中是还没有动静的,可姑母却又急的不行,今日一早便与我说,说是想给表哥纳两个妾室,如此,不仅能尽快了却了姑母的心事,也能缓一缓表嫂的压力……”

“可以。”纪萝不等她的话说完便已经应下此事,“母亲那边可有人选?还是说由我亲自选两个合适的择日入府?”

王玉盈愣在了原地,她后边准备的说辞没一句说出了口,纪萝竟就这般应了下来,甚至还体贴的多问了一句,是由她来操办,还是王氏那边早已有了安排?

她稍稍缓和了片刻,才有些干巴地问道:“你不在意表哥纳妾?”

纪萝轻笑一声,“既是母亲的意思,我做儿媳的自是不能违逆。”

“可……”王玉盈咬了咬牙,“你就不怕表哥有了妾室之后心思尽数到了那些个妾室身上,再不多看你一眼吗?”

她想象中的是纪萝听了此事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肯应下,她在一旁劝了几句也是无用,最后不得已将此事禀报王氏,可如今不知怎地却变成了纪萝一口应下,她反而要劝着纪萝再多想想。

毕竟她自己也是不想让这纳妾之事成真的。

纪萝浅抿了口茶水,“比起赵家的血脉,这便只算是小事了。”

王玉盈再看向纪萝的目光里已是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原来觉得纪萝是有些心思的,可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竟是这样软弱的性子,应当也是明白赵承嘉明面上对她算是维护,可实际上心底对她并无情意,所以才这般顺从罢?

如此想着,王玉盈又微微抬了抬下巴,觉得自己眼下虽并无名正言顺的身份,可却是赵承嘉真心爱护之人,自是比眼前的纪萝高上一等的。

可纪萝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表妹说了这样多,我反而不知你到底是何意思了,怎地我应下这纳妾之事,表妹反而不愿意了?”

纪萝这话说得直接,王玉盈虽不曾避讳什么,可此时贸然被戳穿心思,面上也有些不太好看,她勉强解释着,“我这也是为表嫂着想……”

“你不必为我考虑。”纪萝只道:“只是这事是母亲的意思,却要问过侯爷的安排,若是定下,或是母亲,或是我选两个合适的妾室也并无不可。”

王玉盈还想在说些什么,可纪萝却已是下了逐客令,“那就劳烦表妹再向母亲回话了。”

王玉盈见她始终这副神色淡然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憋屈,可又想到赵承嘉心里并不在意她,她如今看似坐稳侯府夫人的位置,其实却也是摇摇欲坠,所以眼前这副淡然模样大约也只是强撑出来的罢了,这样想着,心里算是顺畅了些,也才离了青萝院。

只是这纳妾之事自然是成不了的。

王氏原本听王玉盈说纪萝已经应了此事,也是欢喜,甚至已经令人寻了名册开始挑选起来。

只是夜里赵承嘉归来之后一开口却先说了个消息,说是近些时日京郊有匪徒横行,当今天子令他不日便启程前往剿匪,这一趟大约要耗费些时日。

王氏原本要提及纳妾之事,可听赵承嘉这般说,只得先将此事咽了下去,而后有些担忧道:“这匪徒的事我也听人提过,说那帮匪徒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在上京近旁也敢这般行事,怕是有些难以应对。”

“母亲不必忧心。”赵承嘉却神色颇为自信,“不过是些匪徒罢了,等我了了这桩事,便也能在朝中立稳地位,也算对得起父亲的临终嘱托了。”

想起老侯爷,王氏眼底微微有些发红,道:“罢了,你有这般意气,总归是好事,只是却也要注意着自个,万事都没有你自个的性命要紧。”

赵承嘉又是一一答应着,心底却是不曾将那些匪徒放在眼中的。

今日天子急召他入宫,问他可有意前往京郊剿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听到的话。

要知道,他这些时日以来虽在朝中做事,可却始终不得重用,交给他的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

可眼下,天子却交给他这样一桩要紧事。

他按耐下心底的激动,声音微颤地应了下来。

他知晓,这是天子在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这个机会,他定是要好好把握的。

而再往前一个时辰,谢元墨正在斟酌此次派遣去剿匪的人选,朝臣的折子中举荐了数人,可他始终有些迟疑,最终在一封折子中看见了赵承嘉的名字。

他思忖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赵承嘉正是两年前承袭了永宁侯爵位的那位。

倒也不怪他记不太起这号人来,只是这赵承嘉虽在朝中做事,可却实在没存在感了些,能力平庸,做事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却也立不下什么功绩,只能说是无功无过。

而恰恰是这般人最容易被人忘记。

可他的夫人却是……

谢元墨迟疑了一瞬,对身边太监吩咐道:“召永宁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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