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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1 / 1)

纪萝也隐约觉出气氛不对,她方才听得凝露那番话,自然意识到这王玉盈大约别有心思,于是便开口激了凝露两句,想看看她如何应对,果真这凝露改了说辞。

只是凝露的表现比纪萝所料想的好似还要慌乱几分,这其中难道还有别的缘由?

即便王玉盈有心想与赵承嘉有些什么,自己一同过去她或许不喜,但不至于这般慌张……

纪萝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赵承嘉说了句“睡吧”。

语气隐约有些发沉,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可……他在为什么不高兴呢?

如墨的夜色中,纪萝想不出答案来,可心底总微微有些发沉,大约是因着用过了汤药,她依旧很快地睡了过去。

***

寿康宫。

谢元墨晚间过来陪着沈太后用了晚膳,晚膳后,沈太后又拉着他说了好一会话。

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后便步入了正题,令婢女芙儿取来一叠画像,“这些都是年龄合适,样貌品行也样样都出挑的世家贵女,你瞧瞧,可有喜欢的?”

每回过来寿康宫,沈太后总不免提及这事,谢元墨大多含混应着,却始终没有行动。

沈太后大约也瞧出他并无心思在这些事上边,于是这回索性拿了画像过来,颇有要让他当下便做出选择来的意思。

谢元墨不好直接推拒,便随意翻了翻,却显然是心不在焉的。

“母后知道你心系国事。”沈太后看出他并未认真瞧这些画像,于是叹了口气道:“你如今也到了年岁了,当初母后给你安排的梁家女儿,你没说什么,母后便以为你也是喜欢的,却不想后边……”

后边谢元墨查出了梁家的罪证,便索性将梁家抄家,连女眷也一同流放,梁家那个女儿自然也没有好下场。

沈太后听说此事时,才知彼时的谢元墨对于她的安排没有拒绝并非因为喜欢那梁家女儿或是旁的,而是因为他不在意。

他早知道梁家的罪行,也早知道梁家的下场会是什么,只是暂时还未寻到确凿的罪证罢了。

所以无论沈太后如何安排,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梁家女儿,注定做不成皇后。

虽说此事过去已经两年,可沈太后每每回想起来,总不免觉得有些后怕。

谢元墨虽是她亲生的孩子,可原本却并非是养在她身边的,所以即便有血缘关系在,可她见到谢元墨,却总还时时觉得陌生疏离。

甚至有的时候她觉得,她这个孩子,似乎有些太过冷血了……

梁家的那个女儿好歹是真心实意对他的,可他在处理梁家的那桩事时,事事皆是按着楚国的律例来的,半分不曾留了情意。

确实是她不曾想到的。

但到底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太后转了话题道:“这些你若不喜欢便罢了,你与母后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母后往后再留意着。”

喜欢什么样的?谢元墨一怔,想到的却是今日街道上马车旁那副景象。

女子的帷帽被风吹开,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容来,妆容浅淡,可却分毫不掩容色,与那日在沈国公府见到狼狈模样全然不同,可却一样的,让他挪不开眼来。

但片刻后,他依旧摇了摇头,“都一样,没什么喜欢的。”

***

凝露过来回话时,王玉盈再也克制不住,抬手便将桌上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等她要再砸东西,却被凝芳拦了下来,“姑娘,这到底是永宁侯府……”

这是永宁侯府,不是王家,她寄人篱下,连心里憋着气,撒火都不能撒得痛快,

想到此处,王玉盈心里更是憋得慌,可到底没有再砸东西了,只咬着牙道:“母亲逼我,王绍逼我,可表哥却偏偏一副彻底对我没了情意的模样,我能怎么办,难道当真要拿刀子去逼着他转了心思不成?”

“姑娘。”凝芳见她这模样也觉得心疼,“您如今身子不同往常,这般生气怕是伤神。”

提及腹中孩子,王玉盈却更是怨怒,“若是攀附不上侯府,留了这孩子有何用处?不如索性早些了结算了!”

说罢,竟是用力要动手去锤自己腹部。

见她如此动作,凝芳与凝露皆是吓了一跳,一人抱住她的腰身,一人护住她的腹部,生生将她拦了下来。

“姑娘何苦如此?”凝芳劝道:“这世上好男子千千万,您何必只将心思放在侯爷一人身上,或许也能瞧瞧旁人。”

“老夫人不是说了,会帮您留意么,她待您这样好,说不定也能帮您寻一个不逊于侯爷的夫君呢?”

可王玉盈听了这话,却是凄然一笑,“世上哪里有这样好的事,若我还不曾嫁入袁家,还是云英未嫁的闺中女子,或许还能搏一搏,可如今我却是嫁过一回了,肚子里还有个不争气的,姑母虽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再寻良人,可那话却也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若我说我不要旁人,就瞧上她儿子了,你以为她还会这般好声好气与我说?不将我赶出门去就算是好的了!”

说着,她浑身如同失了力气一般,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她身后竟是无一倚仗。

上天到底还是不公,既是让她重生,为何偏偏是重生到这一日,若是重生到两年前她还不曾嫁给袁庆生的时候,她只要稍稍回头,赵承嘉便会愿意将一切尽数捧给她。

不说是这侯府夫人的位置,便是令他将侯府的一切都拱手相让,恐怕他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哪里会像如今这般,让赵承嘉与她多说一句话都是难事?

想到此处,她心底怨念愈深,可凝露却在此时开口道:“其实侯爷心底也未必是不担心姑娘的。”

王玉盈一怔,便听得凝露接着道:“只是今日那纪氏在身边,侯爷即便心里挂念着姑娘,可总不好当着纪氏的面如何,若他当真撇下纪氏来姑娘院子里,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传闻出去怕是有碍名声,侯爷不来,也未必没有这一层考虑。”

王玉盈这两日接连受了打击,特别是王绍又带着李氏的话来威胁了她一番,令她更是乱了心神,便想着无论如何要验一验赵承嘉的心意,所以才让凝露去青萝院请赵承嘉。

想着若是赵承嘉心里还有她,听说她如今病着,定会担心,也定会愿意撇下纪萝,亲自来看她的。

原本听了她这命令,凝露与凝芳都觉得颇为不妥,可王玉盈顾不上那么多,依旧坚持令凝露前去。

凝露无法,只得依着她的意思去了。

这会儿王玉盈闹了一遭,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听着凝露所言,也反应过来今日自己确实是莽撞了些,“也是,表哥与我那么多年的情意,岂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定是那纪氏在旁的缘故。”

她思忖片刻,又道:“今日是我行事莽撞了些,若是表哥当真前来,这事反而难办,旁的也就罢了,若是被姑母知晓这事,哪里能容得下我?”

见王玉盈镇静下来,两个婢子心下也是稍稍安定,好歹不至于再闹出动静来。

凝芳先去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起来,拿到外头时又对外间的婢子多说了一句,说是里间不小心打碎了茶盏,让再去拿新的来。

那婢子虽听得里间好似有些古怪动静,可却也不敢多问,只应下便是。

而王玉盈却还在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她道:“表哥心底虽还有我,可那段时间我到底对他太冷淡了些,也是伤了他的心,那个纪氏又是个会算计的,怕是在笼络表哥上边费了不少心思,况且表哥对我当初做的那些事又还有怨言,如此,想让表哥转了心思确实是一桩难事。”

“越是这种时候我便越不能着急,需得一点点让表哥明白我的心,一点点回心转意才成。”

想到此处,王玉盈唤来凝露,与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凝露听明白王玉盈的意思,便都点头一一应了下来。

安排好这事,王玉盈心底也终于安定下来,眼看天色不早,她用过汤药之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

青萝院。

遣去盯着那位账房先生的人前来禀报了。

纪萝没想到才不过一日便有了消息,那人进来后便先垂首向纪萝行了礼,纪萝颔首让他起身,便听他道:“夫人吩咐盯着的那人好似名唤秦敬,我盯着他时听得盈翠坊的伙计是这般唤他的。”

秦敬,倒像是个读书人的名字,纪萝如此想着,又听那人接着道:“这秦敬昨日从盈翠坊离开后便回了附近的一处住所,那是一处小院,虽不似大户人家这般宽敞,可瞧着也实在不小,他回了住处了倒是再没有什么古怪举动,只是今日一早却出了门,我原以为他是要去盈翠坊的,可不想他转了方向却是往侯府这边来了。”

“我瞧着不对,于是便一直跟着,这秦敬并非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一路上也不曾觉察到我的存在,只是到了侯府附近时才稍稍警觉了些,一直左右瞧着,我便不敢跟得太近,不消多时,府中有个婢女出来,那秦敬有些急切地上前说了些什么,那婢女点头应着,秦敬又递了封书信给那婢女,婢女小心收了,而后两人才分开,我瞧到此处,觉得此事有些古怪,还是应当尽快向夫人禀报才成。”

听到此处,纪萝即便再如何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猜想了。

一旁芸枝亦是脸色微变,下意识将目光放到纪萝身上,好在纪萝还能稳住心神,她向那人道:“此事你做得很好,只是这秦敬的底细我却是还不知的,你可有法子能帮我查一查?”

这人唤做阿福,他原本也是在侯府做事的,只是后来攒了一笔银子赎了身,而后便离了侯府在外间做些体力活。

他原本在侯府时就是个机灵的,后来出了府,在上京市井之间也混迹了许久,也算是有些人脉,所以纪萝动了令他帮忙继续打听的心思。

阿福忙拱手道:“愿为夫人效劳。”

纪萝颔首,又看向一旁芸枝,芸枝取了一锭银子给了阿福,阿福收下后又连连道了谢之后才离去。

等阿福离去之后,芸枝才终于忍不住道:“姑娘觉得,这封信是给倩桐小姐的?”

“倩桐这些时日先后在库房支了不少银子,又频繁去了往日并不如何光顾的盈翠坊,再之后便是今日盈翠坊的账房先生往侯府里送了书信,这些事加在一块,确实令人很难不起疑心。”纪萝叹了口气道:“不过如今也并不能当真断言此事就与倩桐有关,还是先等等消息罢。”

赵倩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当真传出这种与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总归不是好事。

再说那秦敬瞧着也有些古怪,更不说家世是万万无法与永宁侯府相配了。

若二人间真有些什么,被王氏知晓了,也是不免棒打鸳鸯的下场,王氏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自个的女儿嫁与秦敬这样的人的。

如此想着,纪萝却又不觉想起王玉盈来。

当初的王玉盈也是在上京街道上偶然见了袁庆生一回便倾心于他,后来一门心思要嫁入袁家,王家彼时也是不愿意的,王玉盈姿态端庄,家世虽不算太高,可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就算不往高处嫁,也总不能往低了嫁。

那时的袁庆生只是个商户,士农工商,这商户排在末位,可是最被人瞧不起的。

但王玉盈却不顾这些,即便王家再如何阻挠也依旧不曾变了心思,最终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袁庆生。

可如今呢?才不过三年,那桩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婚事便已经分崩离析。

袁庆生在外边养了外室,甚至一早就有了孩子,而王玉盈住进了侯府,还对赵承嘉起了心思……

昨夜王玉盈身边的婢子来青萝院那般闹了一遭,纪萝自然能觉出不对来。

原本她就觉得王玉盈似乎别有心思,可想到过去的传闻,又见王玉盈为了与袁庆生和离之事这般难过,便也就只觉得是自己多心。

但昨夜,王玉盈却像是将自己的心思明晃晃地表露了出来,如此,便由不得纪萝不这般想了。

王玉盈与赵承嘉是有些过往的情意在的,若赵承嘉也还想着她,便是将她纳作妾室也并非不可。

纪萝虽心里在意赵承嘉,但却也明白他们二人间并不曾有什么深厚情谊,最多不过相敬如宾罢了,上京男子多三妻四妾,纪萝嫁入侯府又是高嫁,纳妾之事,只要赵承嘉愿意,她也并不能左右了什么。

也并不会去左右什么。

纪萝只想着,往后能养个孩子在身边,能安稳度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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