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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冷漠(1 / 1)

李藜当了真,一着急,牵住了应承泽的大手。

应承泽没有甩开她,李藜又得寸进尺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不好也得好。”

“这么霸道?我怕我承受不了。”李藜被逗之后的反应太有趣,应承泽很快上瘾。

李藜紧扣他宽大干燥的手,转移话题:“我给你买了条围巾,要不要戴戴看?”

应承泽这辈子还未有过喜悦不断叠加的时刻,他单手拿出李藜袋子里的围巾。

一只手戴围巾竟然也是一件难事。

李藜准备松开应承泽的手,没想她刚张开五指,就被应承泽反抓了回去。

应承泽拜托道:“帮我拿着这一头。”

然后他一手拿着围巾的另一头,往脖子上绕了两圈,高兴道:“好了。”

李藜期待地问:“喜欢吗?”

应承泽眼带笑意看着她冻得泛红的鼻尖和脸颊,以及灵动的眼睛,认真答道:“喜欢。”

“那就好。”

两人的宿舍楼离得有点远,李藜原本想在半路分开,而应承泽非得要送她回宿舍。

深冬,安城天黑的早。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太阳光线已然黯淡。

到了李藜宿舍楼不远处的小树林,李藜心底的担忧晃晃荡荡地出来了。

她将应承泽拉到一旁没人的地儿,叮嘱道:“我踢罗文轩的那一脚不轻,他没有还到手。你不要再跟他就今天的事产生冲突,虽然你一定能打过他,但打的过程中难免受伤。今天这事儿只要你不提,他就没有理由提,怎么都是他吃亏。”

应承泽紧了紧下巴,双眼里的沉着渐渐恢复,担忧道:“现在还害怕吗?”

李藜摇摇头:“不怕,我跑得快。今天他估计也是喝多了才敢讲出那些话的。”

见应承泽面上担忧未散,李藜踮脚凑近他,在他唇上浅浅吻了一下,笑道:“你跟他一个宿舍,要是他有什么歹毒的计划,你肯定能及时发现并告诉我的。”

应承泽舔舔嘴唇,眼眸轻灵地闪动,“确实不需要怕他。”

听到应承泽这样说,李藜完全放下心来,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应承泽空着的那只手揽住李藜的腰,略带凉意的嘴唇结结实实含住她的唇,渐渐凭着本能加深动作。

这个吻的时间不短,结束时俩人都气息不稳。

应承泽嘴唇擦滑着李藜的耳朵,低笑道:“我们俩恋爱的效率和我们学习的效率还挺一致。”

______________

山里这个季节鸟儿还很少,也不到干地里的农活儿的时候,一过晚上七点,周围还是像深冬一般安静。

外面的天只有隐隐一点亮度。

被应承泽质问到语塞的李藜,缓了半晌气冲冲道:“我越界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

应承泽勉强保持镇静,提醒自己不要操之过急。

恨意悠悠沉入心底时,他语气哀恳道:“那我现在越界,你能不能也开心一点?”

“不能。”李藜稳住气回他,绕到他身后抢下白板笔,认真盖笔帽的时候埋怨道:“谁让你总是说话不算话的。”

堆积在应承泽心底的恨意被李藜的无情拒绝点燃。

他咬着牙问:“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应承泽生日聚餐那次,席间大家聊到小学和初中的经历。

李藜和应承泽另一个室友都是在农村读的小学和初中,俩人提到有的小学初中同学已经订婚结婚了。

大家顺势就着结婚生子的最佳年龄、最佳条件进行讨论。

李藜想到初中毕业就已订婚的那位女同学,感慨命运难定的同时耸耸肩说自己绝对不会结婚生子。

她认为结婚生子会无止境消耗女性的生命力。

那时的她还未接触过女性主义文学,完全是基于对周围已婚女性的观察而得出的结论。

李藜的发言引起了几个男生的不满与反驳,包括应承泽。

应承泽说:“夫妻二人共同经营婚姻与家庭,谁的生命力都不会被消耗,说不定还会增强生命力。”

李藜:“这世上真正是夫妻二人共同经营婚姻与家庭的例子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我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婚姻家庭关系都是靠妻子一个人拆东墙补西墙徒劳地维持,完了功劳还要被丈夫揽走,妻子的生命力可不就被消耗殆尽了?”

应承泽隐约有点生气:“你总不能因为你没见过,就不相信有这样的例子。”

当时的李藜只是基本确定自己不会结婚生子,而且距离结婚生子实在遥远,她并未深入思考与忧虑。

她只是轻松道:“这种需要我承担后果和风险的事情,我当然宁愿相信没有你所说的例子,否则一脚踏进去爬都爬不起来。”

可就在应承泽生日聚会当天,李藜脑子一热要跟应承泽谈恋爱,使她马上与结婚生子的距离变近了。

他们恋爱没几天,李藜认真地跟应承泽强调自己不会结婚生子的决心。

应承泽当时大概认为李藜只是想标新立异,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随意说了句“都听你的”。

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证明,应承泽根本没打算听李藜的。

李藜学的是读五年的建筑,她还没毕业,应承泽却已经在安城站稳了脚跟。

站稳脚跟的应承泽一直在等李藜毕业,计划带她去领证结婚。

李藜不知道这些年应承泽的婚育观有没有更新变化,但她相信人不会轻易改变。

她想了想说:“你那会儿不是说让我把你当老同学或陌生人吗?”

应承泽也认为人不会轻易改变,尤其是像他这种渴望拥有唯一永恒的爱,还总是想法设法给已经拥有的爱增加保障的人更没有变化的可能。

他压抑无法言说的怅惘与悲哀,冷冷地说:“行,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只是租赁关系,希望各自都不要越界。”

应承泽周身寒意加重,径直走入厨房。

厨房门大开,杯身轻碰发出的脆响打破了室内短暂的宁静。

一瞬间,李藜感觉回到了应承泽跟她提分手的那天。

那天,应承泽也是如此,说完分手的话,立即离开了他们有无数共同回忆的出租屋。

再回来时,他已有佳人作伴。

李藜彻底失去跟他讲和的热情。

罗文轩说应承泽不适合谈恋爱。

而周云起劝说李藜离开应承泽,直言应承泽不适合她。

虽然这俩人道德素质都不高,但看人看事的能力倒是挺强。

如果她和应承泽各自都不越界,兴许真的能和睦相处。

李藜甩头挥去脑子里的重重往事,爬到二楼卧室抱起加湿器下楼。

一楼卧室的门已关闭,隐约听到应承泽讲电话的声音。

她收回预敲门的手,直接将加湿器放在门口。

夜里十一点多,狂风乍起,一阵比一阵强。

李藜刚完成一幅熟人约稿,想到这栋房子里也正住着她的一位熟人,不免生出些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打开窗户,风如水涌进,没了往日刺骨的劲儿。

一看日历,竟然已到惊蛰。

早知道今天画个白虎祭一祭了。

李藜关闭窗户,洗完澡出来,关掉地暖,小心翼翼地上床躺下。

她的卧室下方就是应承泽的卧室,她怕弄出动静惹毛这位租客。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和他发生口角或冲突,李藜如此担忧着渐渐进入了混乱的梦境。

风吹了一整夜,天放晴到一丝儿云都看不见。

二楼客厅虽说是客厅,实际上已经被李藜折腾成了健身房。

她拿起跳绳跳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现在才七点多,应承泽可能还在睡觉。

只得轻手轻脚收起跳绳,换上户外运动服,准备久违地去路上晨跑。

李藜刚到院坝中央,应承泽推门而入。

他脖子上挂着毛巾,额前的发梢微湿。

天气好,李藜的心情不错,略兴奋地问:“你去跑步了吗?”

应承泽目不斜视地朝房子走去,没有回答李藜的问题。

李藜没料到应承泽所说的各自不能越界指的是对话都要省去,尴尬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她以前也这样尴尬无措过。

当初应承泽提出分手,一声不吭提着行李离开。

李藜一开始以为他们会像之前那样和好。

直到她发现她询问应承泽是否安全到达目的地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而应承泽却连发多条与同事朋友在海边玩水的照片时,她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很多两人相处时的细节变得粗糙、清晰,乍一眼就能发现问题。

以前他们因为各自对未来的规划相反时,也激烈争吵过,但应承泽从来不会用到“分手”这个词。

李藜想也许应承泽早就想分手了,只是因为她老跟他讲和,他才拖到现在。

可是为什么拖到现在呢?

为什么拖到她顺利签下工作,拿到毕业证,两人终于可以同居的时候呢?

李藜想不通。

她根据应承泽的朋友圈动态,确定应承泽已经回到安城,去了应承泽的家。

应承泽所在小区的门禁卡李藜还没有归还,她因此顺利站在应承泽的家门口。

她按响门铃,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很快,门打开了。

身着短衣短裤的应承泽站在门内,漠然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李藜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开场,尴尬无措地站在门外。

屋内这时传来一个女声:“你的床比我的床松软、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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