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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盛家(1 / 1)

5.

今天盛乔醒来之后,琥珀已将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她也知道是眼前这人给她把脉写的药方,却不知什么梦呓的事。

她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梦。

不会无意间说了什么暴露身份的话吧,盛乔忽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问:“我,我说梦话了么?都说了什么?”

徐肃年:“叫爹,叫娘,说不想嫁人。”

还好没把徐肃年的名字说出来,盛乔松了口气。

徐肃年观察着她的表情,又故意问:“小娘子缘何不想嫁人?”

其实这话对于两人现在的身份来说,已然十分逾越,但或许是同坐一张桌子的缘故,也可能是徐肃年的语气特别理所当然,总之更像是在闲谈。

盛乔果然也没觉得冒犯,只以为他是好奇自己的身份,毕竟接下来一路都要同行,她并不介意他问这些。

但也不能将实话告诉他,盛乔想了想,开始胡编:“因为家里为我选的未婚夫,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纨绔,依仗家里势力,死缠烂打硬要强娶,你说,这样的人如何能嫁?”

“……”

徐肃年沉默不语。

盛乔说着说着,忽然自己真情实感起来,她是真的觉得这桩婚事对她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定了我。”盛乔叹气。

难道是徐家想借助燕国公府的势力,可即便她不懂朝政,也知道徐肃年很得圣上恩重,在朝中官职甚至比他三哥还要高上一阶。

还是存着这样心思的其实是她阿爹阿娘?是他们想攀上丹宁长公主的势力。

可她觉得阿爹阿娘不是这样的人,何况以盛家今日的地位,应当不需要再联姻了吧。

若是与家室无关,难不成是和她这个人有关?

她虽然没见过徐肃年的模样,但是同在京城,保不齐徐肃年在哪见过她呢?

那些话本子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世家公子不知不知在哪偶遇了貌美的女郎,遥遥一眼,从此一见倾心,并在心中暗暗发誓,对她势在必得。

这么想着想着,她竟不知不觉地将这话问了出来,“徐少安,你说,他会不会是喜欢我?”

她看向对面,带着一点不解的茫然,像是学堂里向夫子请教问题的学生,满脸求知。

时下虽然民风开放,但闺阁女子大多还是端庄矜持的,尤其是出身高门的娘子们,因为她们不仅代表着自己,更代表着身后的家族。

因此这些世家娘子,多沉稳少言。

至少徐肃年见到的都是如此。

自他过了十八岁,母亲就一直有给他说亲的打算。去年甚至专门办了一场春宴,请他和一位小娘子私下相看。

徐肃年虽没有成亲的意愿,但一向不会违拗母亲的意思,于是和那位小娘子在水榭里说了几句话。

虽然到现在徐肃年已经忘了她是谁,甚至不记得她的模样,但对她拘谨规范的礼仪却印象深刻。

总之是和眼前这位截然相反。

徐肃年也不是没和盛家人打过交道,甚至和盛家三郎君同在大理寺为官,知道这一家子男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尤其是盛乔的父亲盛怀义,虽有公爵在身,官职却只有五品,是平时上朝都注意不到的低调人物。也因此世人都说他是靠祖上封荫才有今日的位置,实际能力远不如他那个镇守边疆的二弟。

但徐肃年并不赞同,他一直觉得盛怀义是个聪明人。

否则,燕国公府绝不会屹立至今。

但没想到的是,盛怀义的女儿竟是个天真又话多的小傻子。

而且如此自信,毫不吝啬地往脸上贴金。

他心里冷笑,不冷不淡地嘲讽,“我觉得小娘子说得对,毕竟小娘子如此美貌,世间男子谁会不喜欢。”

只可惜盛乔完全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反而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嘟囔道:“看来下次出门,还是该带上帷帽才是。”

徐肃年本该生气的,但不知是不是这两天已经习惯了,好笑之下还有些无奈。

他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自信的小娘子。

徐肃年忍不住夸她:“小娘子还真是自信啊。”

盛乔这回没再说什么离谱的话,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徐肃年没明白她的意思,“小娘子看我做什么。”

盛乔哼了一声,说:“我只是在看你有没有长眼睛。”

徐肃年:“?”

盛乔颇为骄傲地睨她一眼,“如果你长了眼睛,就该知道,我有这张脸,是可以自信的。”

徐肃年:“……”

他很想否认,可一抬头正看到那双明媚的眼,所有的冷嘲热讽又都咽了下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可笑,和一个天真的小娘子计较什么。

就算她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又如何,他应该更庆幸才是。

总归这桩婚事是结不成的,这位盛小娘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谁。

何况他在市井间的名声一向很差,这点他不是早就清楚么。

徐肃年暗自警告自己,闲散几天还真把正事忘了。

不久就要到达洛州,他该去看那些官员的资料,而不是和一个不经事的小娘子绕来绕去地浪费春光。

于是,他难得没再反驳,只顺着方才的话恭维了两句。

小娘子听了这话果然很高兴,甚至朝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徐肃年只当没看见。

这时剩下的几道菜也都上齐了,两人专心吃饭,谁都没有再说话。

用过午膳各自回房,徐肃年对盛乔说:“还是再休息半日,明日再出发。”

盛乔却有些焦急,“可……”

徐肃年直接打断她的话,“放心吧,你家里的人一时半会儿是追不到这的。”

这话倒是没骗人。

因为他们此行坐的是徐肃年的马车,盛乔事先定下的马车根本没出京。

燕国公府就算派再多人查,也根本查不到踪迹。

京城,燕国公府。

燕国公盛怀义本靠在书桌后假寐,一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找到阿乔了么?”

进来的是盛家的两位郎君,大郎盛泽和三郎盛淙,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听到盛怀义的话,沉默着摇了摇头。

盛泽说:“我今日带人去了那家赁车坊,那里的掌柜说阿乔是提前就雇了马车,约好昨天卯时在吉庆街街口见,随后我和三郎又带人去了吉庆街,但那辆马车还在街口停着,阿乔应当是根本没坐那辆马车。”

自发现女儿离家出走之后,盛怀义一天水米未进,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他揉了揉眉心,问问:“只雇了马车,没有雇车夫么?车夫呢?”

盛泽看了一眼盛淙,然回答:“车夫,现关在大理寺。”

“什么?”盛怀义问,“怎么会在大理寺?”

盛淙就是在大理寺供职,此时上前一步,回答:“昨天早上,大理寺正好结清了周茗那桩旧案,于是贺少卿带人去春和街周府拿人,那里离着吉庆街不远,锁街搜查的时候,正好查到了那个车夫,因为行迹鬼祟,当时都怀疑他是周府逃跑的家丁,就一并锁回了大理寺。”

盛怀义问:“他见过阿乔没有?”

盛淙道:“没有见过,他和阿乔会面凭的是一对玉佩,但据他所说,他手上那枚已被官兵收缴了,我又去问那日去过周府的几个差役,却没一个人见过什么玉佩。”

玉佩找不到,人也没见过,线索到这就算是断了,就算他们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城去找,可城外道路何止千百条,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盛泽和盛淙都有些沮丧,盛淙说:“派出城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会不会阿乔根本没离开长安,只是吓唬吓唬我们,借此退婚而已?”

盛怀义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无力道:“这孩子,是恨上我和你阿娘了。”

盛泽和盛淙听了都有些不是滋味,上前想劝,却见盛怀义朝他们两个摆了摆手,无奈地吩咐道:“再多派些人,城外城内都要找,但不要闹太大动静,若是徐家那边知道了,只怕亲家不成成仇家了。”

盛泽和盛淙出去了,盛怀义又在书房独坐了一会儿,强撑起精神,起身往平时歇息的主院走。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里卷出来。郑夫人眼睛已经泛红,上来就问:“阿乔呢?”

盛怀义愣了愣,“夫人知道了?”

郑夫人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我!”

盛怀义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目十行看完,竟然是郑墨写来的信。

信里先是坦白承认了阿乔逃婚的主意是她帮忙出的,阿乔离开京城,也是来找她。然后又将最近一个月来阿乔在信中给她倾倒的苦水一一告知。

最后写道——

“这世间因婚事自苦的女子已经太多太多,墨儿之所以帮她逃婚,是不愿自幼娇贵的阿乔表妹也因此深陷泥沼,但墨儿毕竟只是阿乔表姐,如果姑姑、姑父当真铁石心肠,只要回信写明,墨儿会再将她亲自送回京城。”

这封信看似是来让他们二人放心,实际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他们的心里。

郑夫人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自责道:“都怪我,当初要是不带她去除夕的宫宴,如今咱们也不至于要急着把阿乔嫁出去,更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盛怀义更是后悔,叹道:“也是我不好,不该那么逼她,我也是没想到这孩子胆子那么大,平时连府门都没出去过几次,这回竟敢直接跑出京城。”

“走都走了。”郑夫人点点那封信,问他,“现在怎么办?”

盛怀义瞧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于是问道:“夫人的意思呢?”

郑夫人说:“干脆退婚吧,这桩婚事虽好,可阿乔都这般不情愿了,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怨偶一对。”

盛怀义听了这话并不惊讶,他无奈地说:“也只能如此了。”

郑夫人叹气,“只是怕宫里知道,又生事端……”

盛怀义安慰的拍了拍夫人的肩,搂着她往屋里走,“夫人放心,我已问过三郎,他说徐肃年最近也不在京中,不知是去哪办案子了。”

“若我没猜错,他应当是去洛州探查去岁公粮贪污一案,这案子不小,要想查清,少说也得耗个把月。因此徐家这门亲还可以再拖一拖,等一个月后徐肃年从洛州回来,这婚再退也不迟。”

“只是要对不住长公主那边了。”

盛怀义哼了一声,“只怕徐肃年选在这时候去洛州,也是没把咱们阿乔放在眼里,要不然那天下聘,也不会连个面都不露。”

“其实这桩婚事我本身也不满意,徐家太显眼,徐肃年又封了侯,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若不是当初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答应把阿乔嫁给他。”

“现下正好,等到时候和徐肃年退了婚,再给咱们阿乔找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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