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 远路哀歌8
Dean有些慌张。
他抓紧衣领，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耍了他无数次的男人。
哦，该死，伤口好痛。
Dean缓慢的向墙角蠕动，旧伤未愈，新伤叠加，这让他感到格外的痛苦。
他喘着粗气，额头有大滴的汗珠流下。
伤口处的血渍氤氲着从T恤渗出来。
大卫不说话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安东尼扭头看着大卫，“爸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大卫抬眼看着他，思索着。
Dean左右看着，他试图找到能在死路里存活的办法。
比如拿这两个保镖做挡箭牌，冲出塞西莉亚的公寓。
左边的彪形大汉危险的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Dean咽咽口水，该死，简直糟透了！！！
他的心里简直像在刮台风一样混乱。
Dean的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比如说这里明明是塞西莉亚自己的公寓，是她推荐给自己的安全屋，但是这帮人怎么就直接找来了？
这地方根本就不安全！！！
在Dean脑子里乱哄哄的时候大卫说话了，他说，“西莉亚只让我放了他，但是并没有要求别的，”他看着安东尼，“他是你的了，安东。”他这么说道。
Dean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世界要毁灭了，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安东尼闻言露出一个狡诈的笑。
他慢慢的走到Dean身边，蹲下身看着Dean，“你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我想我的小妹妹应该是喜欢上了你的脸，当然，”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也有可能是你的某些方面，”他的视线从Dean的下面掠过，“让她比较满意。”
Dean怒火飙升，低吼了一句Fuck U。
安东尼笑笑，“别那么暴躁，也别那么固执，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有过电话SEX么？”
他好奇的看着Dean，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Dean刚想张口骂他变态就被安东尼制止了。
他伸出食指抵在Dean的嘴唇上，“嘘，别说出来，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Dean本能的感觉到，此时安东尼又变得危险起来。
他简直要被逼疯了。
安东尼却仿佛没注意到Dean的脸色，他自顾自的拿出别在腰间的另一只枪，然后把枪抵到Dean的嘴边，“乖，张开嘴，让我们来玩个游戏。”
“让我们最后来猜一次，”安东尼笑眯眯的，“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会不会杀了你。”
Dean猛的往后躲。
但安东尼指挥两个保镖来帮自己的忙。
他让其中一个掐着Dean的脖子，不让他动弹，另一个死死的按住Dean的腿，不让他逃离。
安东尼扣住Dean的下巴，把他的嘴巴掰开。
Dean剧烈挣扎，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一样扭动着。
安东尼稍费了些力气。
但还是把枪塞到了Dean的嘴巴里。
他摸着Dean的头似乎这样能让Dean冷静下来，“嘘，乖乖的。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这么说着。
Dean感到惊慌，他眼前闪过那些曾经被爆头的怪物，他们的头颅掉了半边，眼睛耷拉在眼眶外，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沾满全身，流到了地面上，那恶心的味道让人闻到就想吐。
不不不，他还不能死，他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Dean顾不上流血的伤口和全身的剧烈疼痛，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捆缚，他的嘴巴被堵住之后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然而每一个呜咽声里都是对安东尼的大声咒骂。
你这该死的变态！！！！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Dean在心里发下宏愿。
砰。
安东尼叩响扳机。
枪支叩响的声音让Dean脑袋里紧绷着的弦猛的断裂。
他的脖颈软软的垂下。
他的身体僵硬的仿佛石头一样。
半响，Dean才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心脏还在跳动，他的眼睛还能看见东西，他眨眨眼睛。
我还活着！！！！！
安东尼失望的把枪抽出来，委屈的嘟囔一句，“没射中。”
他拍拍Dean的脸，“你运气很好，我放过你了。”
Dean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呆呆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卫起身，“好了，安东，我们该走了。”
他往门口走去。
安东尼点点头，“嗯。”
他答应着，却像个发脾气的坏孩子一样，在离开前抬起枪对着客厅里的沙发一通扫射。
在离开前，安东尼的视线特意从Dean脸上扫过。
哼，他轻哼一声。
然后在大卫的呼唤里离开了塞西莉亚的公寓，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半死不活的Dean。
Dean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经过了几百年一样，直到电话声打来Dean的思绪才回到现实。
他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头，“太好了，全部都在。”
活着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接起电话，不意外的听到了塞西莉亚的声音，“Dean，你还好么？”
Dean积累的愤怒和害怕这个时候忽然爆发出来。
他冲着电话大喊，“我差点被杀了！！！！！！我一点都不好！！！！！我现在受伤更严重了！！！！我明明要的是安全屋！！！你这里算什么安全屋啊！！！简直是龙潭虎穴！！！！！！而且那个混蛋还毁了我的夹克！！！！！！！！我该怎么和我爸爸解释啊！！！！！你的老爸和哥哥都是变态么！！！！！！！！”
怒吼过后，过了好一会儿，久到Dean觉得塞西莉亚可能已经挂断了自己的电话，塞西莉亚的声音才传过来，“抱歉，Dean。”
塞西莉亚干巴巴的说着道歉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事情到目前为止并不复杂，但却狗血的像一出三流的言情剧一样。
剧本里充斥着不该在正常生活里出现的事情。
比如一个混□□的黑手党父亲，再比如一个豪门内部为了财产争斗不惜买凶杀人的叔叔。
她难道要这么告诉Dean？！
听上去完全是借口。
“抱歉，Dean。”塞西莉亚又说了一遍。
Dean身上很疼，心里也很疼。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迁怒，但是愤怒来的如此迅猛他根本克制不住。
Dean舔舔嘴唇，然后不停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他说出来的话才不会那么伤人，“你是想告诉我你有苦衷是么？”
“不，Dean。”塞西莉亚开口，“只是上帝的一个恶作剧而已。”
Dean沉默。
他知道塞西莉亚在说谎。
用电话联系了一整年，她的情绪如何他听声音就能知道。
但是仔细想想，其实这种事塞西莉亚也不想发生的，不然她不会警告自己赶快离开这里。
“那你准备怎么回应这个恶作剧？”Dean靠坐在沙发上，捂着伤口不停呼气。
他破碎的呼吸声让塞西莉亚感到内疚极了。
塞西莉亚舔舔唇。
波特兰的午后阳光还很刺眼，她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回答道，“告诉上帝，去你的。”
沉默了几秒钟Dean说道，“早点回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这个忙我很乐意帮你。”
塞西莉亚嗯了一声。
两人颇有默契的挂断电话。
Dean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情绪蔓延。
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伤口又流血了。
Dean手忙脚乱的第二次冲进了卫生间，检查过后他瘫坐在地上，感谢上帝，骨头没断。
仰躺在卫生间里，身边乱起八糟的放了大堆的纱布和药品。
Dean感到自己这一天过的有些荒谬。
但他随即想到。
自己的哪一天过的不荒谬呢？
这么想着他又笑了起来，居然有人过着和自己一样让人不能相信的生活。
不，不对，她的生活比他的生活更像假的。
Dean闭上眼。
塞西莉亚挂断电话，在唐纳德夫妇的墓碑前又坐了一会儿。
她摸摸西西莉亚的照片，喃喃自语，“瞧你都做了些什么。”西西莉亚只是笑着，塞西莉亚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应自己的话。
阳光炽热的照射在身上，午后的墓地里除了塞西莉亚空无一人，塞西莉亚把自己的午饭垃圾收拾好，她站起来又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她笑着对照片上笑的灿烂的两人这样说着。
离开墓地后，塞西莉亚重新回到工作中。
回到警局，再次投入调查医院的工作中。
在第一家医院发现的那位有嫌疑的主任名叫理查德。
这位理查德医生履历没什么问题，从实习医生起就一直在波特兰综合病院工作，一直做到了主任的职位。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不可能，那些人一定有联系，他们的关系一定在某个点上汇聚到了一起。”Nick托着下巴盯着电脑记录不放。
塞西莉亚坐在他旁边，“查查看他的出差记录，还有日程安排，如果他和芝加哥的事情有联系，那么他的日程一定和芝加哥的案件发生时间有重叠部分，我们需要找到那个重叠部分。”
Nick挑眉，“你说的对。”
塞西莉亚笑笑。
坐在办公室里的Renard透过窗帘的窗页，观察着在办公桌前工作的两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案子处理到了什么程度，但是看到两个格林在一起工作还是相当让人愉悦的。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坐拥着大笔的财富一样。
Renard心里有一种中了彩票大奖的感觉。
他想自己应当让这种美妙的感觉延续下去。
Renard放下窗页。
他决定把塞西莉亚从芝加哥调到波特兰。
说服一个在芝加哥前途大好的警探来波特兰，这确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过Renard觉得自己可以静静的等待。
在那之前他可以先收服Nick为己所用，不是作为警探和队长的关系，而是作为王位竞争者和格林的关系。
Renard打开电脑，在档案搜索页面输入塞西莉亚.唐纳德这个名字。
在这之前，他得查查自己要找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待在波特兰警署办公室里查资料的塞西莉亚和Nick并不知道，自己正被波特兰警署的队长静悄悄的关注着，他们两人在查阅了大量的报纸信息和医学刊物信息后，终于找到了线索。
“你看，我发现了什么？”Nick指着页面上的新闻，“希瑟夫.理查德主任曾经在芝加哥圣堂医院有过一年的交流医生生活，”Nick敲击着桌面，“他在那里生活过，而且是在医院呆了一整年。”
塞西莉亚挑眉，“但问题是，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Nick点头，“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我觉得我们需要处理的问题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塞西莉亚抿唇，“希望嫌犯别在我们有收获之前动手。”
塞西莉亚的话让两人有一种紧张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