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燕这个身份几乎全是谎言，没有一点真实的地方。
身体是用code gease夺舍来的，背景故事是志村团藏补充的，使用的技能也几乎是本身自带的（毕竟半山不水不擅长水遁和雷遁），在别人面前展现的性格是模仿记忆里的人来的。
那既然如此，为了达成目的选择能使人放下心防的人设来表演又有什么问题呢？
静默过后，宇智波带土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说起来，要是阿姨你是暗部忍者的话应该会很多忍术吧？”
半山不水挑了挑眉毛，语气平和：“还行吧，我比较擅长火遁。”
毕竟半山不水上辈子也就火遁比较拿得出手……现在的话，夜燕的身体没有火属性查克拉、不水也还是个小孩子，没有理由会突然自己学会忍术。
哪怕脑袋里有很多关于新忍术发明的想法也无济于事，她只能遗憾地期待明天去宇智波富岳家里的时候他能提到忍术和查克拉的训练好让她有理由自己学点。
“火遁？那和我一样哎！”宇智波带土看起来十分兴奋地凑上前，“那阿姨你帮我看看我的豪火球之术吧！”
不要，好麻烦。
仿佛看见了被半山不水拒绝的未来，宇智波带土迅速表示只要能有所提升他今天就不训练了立马回家不打扰她摸鱼。
半山不水：“……”
摸不摸鱼的倒是其次，但是确实他要是不回家她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呢。
“我是不介意，不过为什么要让我来指导，怎么不去问你老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半山不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确实很难以想象波风水门向宇智波带土传授火遁，反正至少在原作里没人看过他使用除了飞雷神、仙术、搓丸子还有尸鬼封尽等封印术以外的忍术，而且永带妹还热衷于给自己的技能起十字长名。
这么想一下宇智波带土这个时期还真没啥能请教的人，波风水门和他战斗方式不一样，宇智波族里又多是些以他这个吊车尾为耻的人，别提教导，不去挤兑他都算好的了。
不过半山不水倒是很理解这种处境，毕竟自己当初作为【平民忍者】的时候也难以接触到更高级的忍术，家族传承这种几乎不是她那个阶级能触碰的，也无从立下什么大功来被嘉奖封印之书。
若是当时迎战佩恩没死说不定有机会呢。
“我老师……”在半山不水思维跳跃到别的问题上时，宇智波带土终于慢吞吞地开了口，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头痛表情，“他和我说他也不太了解五遁，要是想学飞雷神的话他倒也可以考虑教，但是算坐标飞来飞去什么的我真的搞不懂啊！”
“……算了，那你展示一下你的豪火球吧。”
宇智波带土摆正身体正对着宽阔的湖面迅速结印，双指并起竖在嘴前，身体后仰面颊鼓起：“火遁·豪火球之术！”
下一秒一团散发着炽烈温度的火球从他口中吐出，烈风稍微扬起了半山不水的头发，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计算着这个火球的规模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些许的怀念。
和当初独自摸索的自己何其相似啊。
她倒是没对宇智波带土生出什么恻隐之心，毕竟魔怔人也没啥需要她怜悯的，就像现在的她一样，选定了目标决定了立场，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目标而努力，个人理想的打工人罢了。
在半山不水看来，让宇智波带土在最后像是个笑话的不是他作为反派做的那些坏事，而是在最后关头为了剧情需要被嘴遁扭转了意志与信念，在最后成为了正义的伙伴。
坏又坏不彻底，好又好不完全。
她绝对不要这样。
她简短地根据自己之前的经验挑挑拣拣地给了一些建议，一直以来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宇智波带土居然在此时异常认真安静地听着，橙色防风镜后的那双眼睛越发明亮，一边听一边说“没错没错”、“原来是这样吗”，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虽然还有些瑕疵，不过在我看来你的豪火球之术已经很不错了。”半山不水总结了一下，摊了摊手，“但是作为c级忍术它的限制性还是太大，换句话说攻击手段单一才是你现在的短板。”
“那我该怎么办？我……”宇智波带土颇为急切地询问道，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甚至伸出手抓住了半山不水的手，“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
这有什么好问的，多学点忍术啊……半山不水好想吐槽一句，但看着少年认真的脸还有抓住她的那只手上传递来的热度与潮意，她奇异地理解了宇智波带土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她眯了眯眼。
是么，愿意付出代价吗？
和先前小打小闹的点评与教导不同，这个时候的宇智波带土似乎对第一次见面的她有种天然的信任与崇拜，他迫切渴求变强、得到心爱的女孩的认可与注视，成就属于自己的事业，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寻求了帮助。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这么具体地为他提出建议，也可能因为这个时候的宇智波带土实在是一个容易对他人卸下心防、单纯天真的家伙。
“我的帮助绝不是免费的。”面前的女忍如此说道，她的目光突然从先前毫无干劲与压迫感的模样变成了带着粘稠与暗示的意义，逡巡在他的脸庞上，像是在寻找和确认他的决心一般，“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宇智波带土恍惚中好像从她眼底看见了一丝从意识深处泄出的带着不祥气息的红色暗芒，但再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我、我——”他惊疑不定地松开手后撤了一步，脑内沸腾的想要变强的渴望似乎被这种突如其来态度上的变化而冷却了几秒钟，但最终他目光变得坚定，掷地有声地回答，“只要能变强，我什么都……”
“我明白了。”女忍点了点头，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宇智波带土眼前一亮，“那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这边。”
约定好明天的事务之后，宇智波带土被她驱赶回了家，等到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活动的气息之后，半山不水来到先前宇智波带土站着的地方半蹲下。
她双眼微闭，没有试图去寻找白绝的身影或者气息，但好似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细语。
“这符合你们的计划吗，小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