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佟婉姝在余佩珍千叮咛万嘱咐下去海城出差。
佟婉姝拒绝谢眷和这周末的邀请,两人又恰巧在海城一个高级度假酒店相遇。
佟婉姝来海城除了替爸爸跑一趟谈珠宝原石,还有一件事,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
婚礼前一晚,高中同学在度假酒店组了单身派对。
准新娘拉住佟婉姝左瞧瞧又看看,“啊啊啊,童童宝贝,半年没见,你又又又漂亮了!嫉妒死我了。”
佟婉姝听着好听的话,很开心,轻轻笑,“你是知道怎么哄我开心的,新娘才是最好看的。”
准新娘哈哈笑。
佟婉姝看了酒店环境,低声说,“每次聚会都让你们这么将就我。”她有哮喘的缘故,从小到大她不能去的地方有很多,朋友不多,能和她深交的朋友们都格外顾及她的身体,佟婉姝时常认为自己是个麻烦精。
准新娘眉眼弯弯,“好姐妹你这样说我就要生气啦,你能来是我最大的荣幸!这些我们不要彼此客套,好姐妹儿,我就问一句,我要的东西给我带了么。”
“必须带,管够。”佟婉姝专门为准新娘酿的两坛酒。
参加准新娘和准新郎的单身派请的人,多半是他们高中时期的好朋友,大家相处起来不算陌生,就算几年没见,几句话就熟悉了。
派对在酒店后院进行大半后。
陈泽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束花,在佟婉姝面前单膝跪地:
“佟婉姝,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多年了。”
“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告白,在场所有人都被陈泽这举动给震惊,还引得不少路人围观。
陈家是珠宝原材料商,和佟家一直保持生意上来往。
陈泽父母一年前提过两人的事,佟家委婉拒绝。
余佩珍不喜陈泽的做派,高调、喜欢刺激,游手好闲,花花公子哥,用余佩珍私下说的就是没教养。
佟婉姝对陈泽可以说毫无好感,高中同学三年,对她纠缠不清,在她这里不过是一个让她心烦的路人甲。
她是喜欢年轻有共同话题的男生,并不代表喜欢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还不等佟婉姝拒绝的话说出口。
单膝跪地的陈泽开始死缠难打,“童童,你曾经说过你有一段娃娃亲,毕业以后你们会按照家里的安排结婚。童童,你别骗我了,你根本没未婚夫对吧。”
要不是佟婉姝往后退得及时,陈泽那双咸猪手都要抱住她的双腿了。
陈泽纠缠她不是一两天了。
佟家和陈家一直有生意来往,佟婉姝当时不想撕破脸皮,就把自己娃娃亲这件事搬出来。
陈泽追问过她的未婚夫是谁。
佟婉姝不想顶谢家的名头,并没有提到有关谢家任何事。
只是说,毕业就结婚。
才换了三年的清静日子。
她以为陈泽早把她忘了。
佟婉姝低眸看向跪她面前的陈泽有种说不出的反感,极美的脸蛋皱了又皱。
陈泽不顾其他同学劝阻和打圆场,也不管佟婉姝乐不乐意,继续纠缠,“我没喝多,你们别拉我。童童,别想再用有未婚夫这种跛脚的理由来拒绝我。你要是真有未婚夫,你大学已经毕业了,你的劳什子未婚夫在哪里,怎么都不露面?压根没有对不对?童童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我保证会对你好!”陈泽下定决心要追上佟婉姝。
佟婉姝非常头疼。
说什么喜欢她,也没影响他泡妞的速度。
好意思么,别玷污了喜欢。
真是烦透了。
好想赏他一巴掌。
“怎会没有。”一个清冷极有磁性的成熟嗓音从人群后传来。
在场所有人都被淡而磁性的嗓音吸引过去。
包括当事人佟婉姝也免不了看了过去。
谢眷和站在人群人,身姿高大笔挺,宛如青松,眼眸深邃如潭,剑眉斜飞入鬓,眉尾间一道浅浅疤痕,直入眼皮,形成断眉有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菲薄的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不寒而栗。
他长的也是极好的,冷隽帅气。
只是,谢眷和的帅,是不同旁人的帅气,他的帅,毫无阴柔之处,有种难以言喻的男性刚毅魅力,凌然、强大具有威慑力的气场跟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谢眷和稳健的步伐一步步从远至近,他臂弯里那件深色西服落在佟婉姝肩头,挡住她礼服下娇美多姿的身姿。
并在佟婉姝身旁驻步,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在佟婉姝身侧,有种说不出的反差美感。
女人漂亮柔美,身娇体贵,男人沉稳内敛,周身散发出对身旁美丽女子的浓烈占有欲。
成熟的男人只是淡淡地扫了眼不起眼的陈泽,开口,“不好意思,她的确有未婚夫。”清冷薄情的嗓音,锋利和危险的存在,让人不由为之一振。
喝得烂醉的陈泽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未婚夫,什么未婚夫,胡说八道,童童,我的,是我的,你是什么啊,竟敢冒充——冒充——”陈泽喝酒上头,糊里糊涂,吐词不清,更分不清事态和方向,“冒充童童的未婚夫,我看你是不想在海城混了吧。”
众人了解,这位气场十足且成熟内敛男人不凡,他身后还紧跟两位板正的练家子,气质和一般的保镖不同。他们二人眼神犀利,一看就是经过某种特殊训练的。
陈泽就一个靠家里的二世祖,自身没多大能耐。
同学们怕陈泽惹事,两个男生硬生生架住陈泽。
在陈泽张牙舞爪挣扎中,谢眷和自报家门。
“谢眷和。”谢眷和并没把陈泽一个毛小子放眼里,眼神平淡而又有着不可忽略的强大气场。
谁?
谢眷和?
那个南部最大RH装备集团的掌舵人——谢眷和?
同学中大多是富家子弟,谢眷和这三个字在海城和他们父母口中并不陌生。
难怪他们没在海城富人圈酒会上见过这个男人。
是谢眷和就不奇怪了。
他从不应酬任何商会圈。
陈泽会不会要完蛋了,惹上这么一个大佬。
围观的人,被谢眷和的两名保镖礼貌请走。
只留下这群人心境忐忑。
听闻,陈泽酒醒了大半,手里那捧玫瑰花怦然落地,一瓣瓣娇嫩的玫瑰花瓣四分五裂。
陈泽再怎么张扬,到底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是个靠家里横行霸道的二世祖,哪里能跟从战场厮杀出来的谢眷和比拟。
谢眷和那双平波无澜的双眸,好似充满戾气和杀戮,幽冷锋利的寒眸配上他左边那道断眉,不寒而栗,望而却步。
佟婉姝被谢眷和护在身后,他很高大,她只能看到他宽厚有力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姿,这样的他,仿佛能够遮挡住一切风浪,极具安全感,佟婉姝刚才心底涌起的烦闷,在谢眷和到来后,不但被安抚,还很安心。
这位大佬似乎并不屑一个踉跄坐在原地的陈泽计较什么,似乎他突然的到来,只是来宣示主权。
这朵无论是在海城还是四九城圈小有名气的苏城娇花,已有主,旁人休想再动什么歪心思。
今晚之后,他们想,佟婉姝在海城、苏城圈子出了名美艳绝伦的天之骄女。
从今往后是再无人敢肖想了。
一场闹剧,在谢眷和自报家门,以及陈泽手上那捧玫瑰散落一地而落幕。
哄闹的聚会场所瞬间安静,只剩下佟婉姝和谢眷和以及他身边人。
佟婉姝肩上还披着谢眷和的西服外套,她捏了捏手包,低眸。
谢眷和弯腰亲自捡起地上的玫瑰捧花,递给身旁人丢进垃圾桶。
言,“以后远离这些花。”以及拿花的人。
佟婉姝刚刚还不明白谢眷和捡花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见不得垃圾在跟前。
他这样说,她明白谢眷和的意思。
谢眷和是知道她有哮喘的,妈妈特意把她的病史摊开跟谢家人讲过。
佟婉姝牵了牵唇角,“没那么夸张,并不是所有花,都会诱发的。”只有很浓郁的花粉才会诱发她的哮喘。亲人这些年都将她保护得很好,她的哮喘并不长犯,只是家里人过于紧张,弄得她像很难伺候的麻烦精。
谢眷和记住一条,玫瑰花不会引起她的不适。
“我记住了。”谢眷和深眸紧盯着女孩,情愫深幽而不可探测,低声应。
额?
他记住做什么?
佟婉姝没想明白。
也没深想,便说:“很感谢谢先生帮忙解围。您忙,我不打扰您嘞。”虽说谢眷和不突然出现,她也有办法对付陈泽,只是要麻烦很多。佟婉姝这句话,不自在,有点抬不起头,被谢眷和遇上这档子事,人家还顺带帮忙解围,今晚她有点没面子,在她众多追求者里面,陈泽是最上不得台面,也是最没品的,可以说不算是追求者,就是个无赖。
“不忙。”谢眷和。
“额?”她只是想要找个分道扬镳的借口,他忙不忙她不关心,正常人不都该顺势下桌吗?
谢眷和又补了一句,“只是来接一生意上的朋友。”
哦。
佟婉姝不清楚谢眷和补这句话做什么,能让谢眷和送的朋友,面子得多大啊。
佟婉姝抬眸间,正好迎上谢眷和那双在她身上的深眸。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谢眷和每回看她的眼神,直白又具有攻击力。
像是叱咤草原的孤狼,而她是被他盯了许久的猎物。
佟婉姝被谢眷和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她恨不得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或是自己的脸,她紧着呼吸,撇开头,下巴蹭在谢眷和西服外套的衣襟上。
他的西服上除了有淡淡地烟草味以外,并没有其他味道掺和。
而这些烟草味似乎并不是他身上自带的,是沾染上去的。
佟婉姝不反感。
“谢先生,你的衣服给你。”佟婉姝刚有要拿下身上西服的动作,谢眷和大掌压了压她的肩头,“晚上天凉先披上。”
佟婉姝心里那句‘不冷的’还没说出来,她听谢眷和问她,“今晚还住这里?”谢眷和淡淡的嗓音里透了十二分的温柔,像是个学说话的初学者,有些生硬,语气也是真的温柔。
佟婉姝挥去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摇摇头,“不住这里了。”她打算重新订。
这家度假酒店是陈泽家的,她自然是不打算在这里住,膈应。
佟婉姝拿出手机,低头翻阅订房软件。
偏偏这个点是高峰期,她长期住的几家套房都被订了。
剩下的只有普通套间。
她在衣食住行上,是有那么一丢丢挑剔,出门确实有点像个麻烦精。她出门之前妈妈都会把住的地方提前打招呼安排好,这次是参加同学婚礼,有住处,在妈妈再三不放心之下,还是拒绝了妈妈的安排。
佟婉姝咬咬唇。
哎,看来只能连夜回苏城了,高铁几十分钟,近的。
谢眷和身后有人出声了,“嫂子,你都来了眷哥的地盘还住什么破酒店啊,住眷哥屋里。眷哥的别墅在山上安静、舒适。趁早熟悉熟悉院子的环境,将来不陌生。”似乎憋了很久,终于逮到机会说
啊?
去谢眷和家里!
这肯定不行啊!
佟婉姝再次注意到谢眷和身后的两人,两个大高个的寸头年轻男子。
站如松,板板正正的,像是门神,不苟言笑,还挺唬人的。
这是先前的印象。
这下有点不一样,讲话的这个,秒变‘热心肠’。
不,这不是重点,他喊她‘嫂子’?
这误会大了吧?
谢眷和没跟他们解释清楚,别的人不知道谢眷和三番两次的去他们家是为了应付谢老夫人,他身边人应该很清楚吧?
佟婉姝抬眸看向谢眷和。
谢眷和忽略佟婉姝眸底疑惑,直接介绍,“佟二小姐,佟婉姝。邓远、杨速。”
邓远收了收脸上稀巴烂的笑容,随即立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佟二小姐好啊。我是邓远,以后请多多指教!”
额——
习惯了。
忘记他退役半年了。
不是军人了。
他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
杨速瞥一眼缺根筋的邓远,正常打招呼,“二小姐久仰。”
久仰——什么啊——久仰她曾经被他们老大拒婚么!
佟婉姝不知道谢眷和什么意思,他身边人,真不用给她介绍。
更不用介绍她。
佟婉姝淡淡点头,没太多交流。
邓远又大喇喇道:“二小姐,大半夜的你一个漂亮女孩住酒店多不安全啊,就去眷哥家,人多热闹又安全。”
不安全这个说辞,佟婉姝并不赞同。
哪不安全了。
她又不是没一个人住过酒店。
谢眷和出声,“杨速,帮二小姐订一间环境优雅的套房。”谢眷和看出佟婉姝不怎么想去他家,并不想勉强她。
“诶,不用麻烦了。”她回苏城就好了。
‘热心大好人’邓远,“就是就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眷哥的车在外面,我这就让人开过来。酒店哪有家里舒服是吧,还不安全。”
佟婉姝不否认这个说法。
家里是舒服。
不过那是谢眷和家里。
还不如住酒店。
邓远的行动力和他嘴速一样快。
一个电话,车被开进来。
佟婉姝指望谢眷和说句话。
谢眷和清冷的嗓音落下,“邓远说得并不是没道理。”
什么道理啊?
酒店不安全?还是他别墅热闹?
究竟有多热闹,电视里演那样的奢靡,女仆成群?
被伺候舒服?
佟婉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憨厚又真诚的邓远。
她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合,就答应了,“好吧。今晚打扰谢先生了。”她要去看看谢眷和家里有多少人伺候,才会热闹?瞧瞧这老男人有奢靡。
邓远憨憨接话,“不打扰,眷哥不也在二小姐家住过么,礼尚往来嘿嘿。”
“......”佟婉姝。
邓远赶忙打开车门,又用自己衣袖擦了擦车子后座位,“二小姐请坐。您把房间号给我,我给你取行李。”
佟婉姝下午刚到这边,行李箱的物品并没有整理出来,便把房间号报给邓远。
邓远飞溜帮忙。
佟婉姝礼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淋尽致。
幸亏谢眷和这辆车是商务车,宽敞,佟婉姝不至于难上车,谢眷和弯身,绅士地帮她提了提裙摆。
佟婉姝浅浅道了一句谢,她坐上去后,谢眷和才上车,在她身侧坐下。
两人第一次在这么密闭的空间,挨这么近。
佟婉姝不太自在,暗自深呼一口气,背脊都紧绷起来,一双手拢了拢身上的西服,佯装镇定。
不会儿脚踝上胀痛感传来,佟婉姝美眸微垂,微微皱眉,腰身去捏脚踝。
这一举动被谢眷和看见,他低头看向佟婉姝纤细的高跟鞋,目光往上,又看向她手指一直按压嫩白的腿脖子,大概了解原因,低声询问,“脚踝不舒服?”
佟婉姝闷声叹息,“嗯,不小心崴了一下。”当时陈泽突然在她面前单膝下跪,一紧张,往后退,踩在鹅卵石上,崴了下。
“我看看。”说便谢眷和弯腰捞佟婉姝的脚踝。
佟婉姝将脚往后缩了缩,温婉的声音微微发紧,“谢、谢先生,我自己来。”这种动作太亲密了,不太好。
谢眷和摘下袖口上浅墨蓝钻石纽扣,自顾解开衬衫衣袖,挽衣袖的动作干净利落,“这里离我的住处还要一段路程,我略懂一些简单推拿的手法,简单处理下,一路上会好受一些。”
副驾驶的邓远扭头,嘿嘿笑,“是啊,嫂——二小姐崴脚不是小事,你让眷哥给你揉揉,我们在部队紧急状况正骨什么的都是眷哥处理的,他可以的。”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补上一句,“哈哈哈,眷哥处理的都是大老爷们。”邓远感觉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对劲,“啊不,二小姐,我们都是直男!直男!”邓远拍胸脯,像是拿生命在做保证。
佟婉姝瞧邓远急得不成样,越描越黑。
纤纤玉指掩唇轻轻一笑。
她是腐女没错,不是什么都磕。
谢眷和她磕不了一点。
磕身材应该还可以。
佟婉姝不由想起自己那晚男主身材自动套入谢眷和的身型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弯身捞佟婉姝脚踝的谢眷和虽没明白邓远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觉得听起来不正经,很不妥当,他抬头,便捕捉到佟婉姝嘴角余留的笑影。
第一次见她笑。
好看。
佟婉姝发现谢眷和在看她,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的,一点不避讳,她唇边的浅笑随即掩住,正了正色,正襟危坐,低声说,“真的不用。”
谢眷和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温热又粗粝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谢眷和转头邓远,“邓远,你身上是不是有一瓶扭伤药。”
“有的,来啰。”一瓶扭伤的药递了过来。
药水特别刺鼻,还没打开味道就已经散发出来。
佟婉姝皱了皱眉头,手背轻柔地捂着鼻嘴。
谢眷和道:“冒犯了。”
佟婉姝软唇微微牵动,还没出声,她的一双腿被谢眷和放在他结实的腿上,随之一条防走光的小毯子覆在她的腿上。
她的一双高跟鞋被谢眷和脱下,只露出脚和一小截脚踝。
佟婉姝盯着腿上的薄毯。
古板的直男还懂这个呀。
她还发现,这次见面,古板的男人话多了许多。
相比之前见面时,没那么索然无聊,佟婉姝紧绷的心脏慢慢地舒缓,对他的陌生感少了几分。
从小到大佟婉姝第一次被人这样揉脚踝,对方还是异性。
就算她已经在放平心态,双颊染了一丝红晕,一双手悄然捧住双颊。
身体越发僵硬起来。
“二小姐。”谢眷和低沉且尽可能温柔的嗓音传来。
“嗯?”佟婉姝回神,睫毛和眸子颤动数次。
谢眷和说,“我手上的力度可能不知轻重,待会儿你疼记得捏我手背。”第一回碰女孩的脚踝,还是这么娇嫩的女孩,她的脚踝细白,也好嫩,他有点不敢太用力,心有余悸。
“哦。”佟婉姝轻应,她没那么娇贵的,能忍一点疼,也只能忍一点疼。
他的力度是真的不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
这男人手劲这么大,是铜墙铁壁吗?
佟婉姝疼得咬了咬唇,手指抓了抓真皮车座。
她真的很想揪他手背,让他感受一下痛。
可是,他的手背看起来那么硬,也不好捏啊。
她皱着小脸,转移注意力,柔和的视线落在谢眷和放在置物台上的两枚钻石纽扣。
浅墨蓝钻,低调又矜贵。
深色的衬衫很搭。
佟婉姝这会儿才注意到谢眷和的衬衫纽扣都挺好看的,磨砂的,很有质感。
看起来很有品。
她收藏了很多纽扣,各式各样的。
喜欢的都会买来收藏。
四十多分钟便到了谢眷和的别墅。
谢眷和的别墅座落在半山。
像一座孤城。
跟他人一样,挺拔耸立又孤独,还很强大。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女仆成群,一排排等着伺候谢眷和。
无趣。
谢眷和先下车,随后大手伸向车内的佟婉姝。
“谢谢,我自己可以。”佟婉姝拒绝。
谢眷和收回手,卷在身后。
帮他们开大铁门的是一位老人家,他的腿脚不利索,右腿偏跛。
“您回来了。”老人家慈目善面。
邓远跳下车:“齐伯,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腿不方便,以后我们回来你不用来接我们。”
“年纪大了睡不着,走动一下有利于身体。”齐伯面目慈祥,和睦的目光看向谢眷和身旁的佟婉姝,轻轻打量。
谢眷和简明介绍,“佟二小姐。”又温声对佟婉姝说,“这是齐伯。”
齐伯了然了。
少将的妻子。
一个极美的女子。
这座宅子今后的女主人。
谢眷和改变了职业方位,还保留职位,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在某些时候,还是保留敬畏和尊重。
“佟二小姐好。”齐伯问好中透着敬重和善意。
佟婉姝看得出来这些人跟谢眷和很亲近。
那句叫我‘童童’就好了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想自己只借住一晚,再不会踏足这里了,更不会和这些人有过多交涉,便淡淡点头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