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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时乖运蹇(1 / 1)

晨雾弥漫,林间鸟鸣稀疏,天色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整片密林。

符因一行人自山洞休整后,继续深入查探,脚步声在湿冷的地面上低沉回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似有似无,令人不安。符因走在队伍最前,目光扫过四周。叶飞沉紧握长剑,段云松手中折扇微张,邬宓则落在最后,掌心隐隐泛起白光,似在戒备。

行至一片枯木林中,风声骤停,四周陷入死寂。

符因脚步一顿,低声道:“小心。”话音未落,前方枯枝间,一团黑雾果然悄然升。

黑雾悬浮半空向前跃动,似在有话要告诉众人。

班代云蹙眉道:“仍是受人操控的残魂。但这黑雾,似有意引我们前往某处?”

叶飞沉负手收剑,浓眉下如炬目光也露出些疑惑,这团黑雾择不开与村落里的古怪干系,但其三番两次地出现,却并没有伤人意思反而提供线索似的撩拨众人。

见众人警惕着没有动作,那黑雾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段云松飘过去。

符因唏嘘暗笑,这黑雾没点眼力见,挑谁不好,偏偏挑了个最不解风情的,像腌菜缸里的黑硬石头。

果然如她暗想,段云松嫌恶似的蹙眉抬手,折扇微启把那黑雾扇的晕头转向,消散后即刻重新聚集起来虚影,它这会仿佛长了记性似的,原地跃动着徘徊了一会,转而化作一条细长缠上一旁安静站着的邬宓的手腕。

邬宓不如段云松反应那般激烈不满,见黑雾缠上来下意识的想要分出心神探知。

符因眯了眯眼,没再笑了。

她隐秘地甩出来个什么小玩意,那黑雾一瞬间刺啦响了一声,被灼烧般的松开了缠绕邬宓的手腕,无措地在半空继续向前跃动又返回,要不是它先前那诡异笑声,这模样估计会招惹人几分怜惜。

符因几人顺着黑雾跃动的方向看去——一条隐秘小径蜿蜒伸向远方,直通重城。

袖中窥天瞳灵力周转如常,符因却心绪翻涌。

昨夜那气息她绝不可能认错,那熟悉的灵力波动与符济如出一辙。

但灵宝离体,他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符济若已身死,那窥天瞳离体后不可能寻到他的气息和灵力波动。可若非符济,又是谁仿照他的灵力波动企图扰乱她的判断。

眼前这阴魂不散的黑雾又是被谁操控?又究竟有何目的?

虽然心中诸多疑惑,但符因面上八风不动,淡淡道:“既是引路,便随它一探,我倒要看看何人借这黑雾掩人耳目,鬼鬼祟祟。”

众人对这黑雾都感诡异,于是无人反对,默契转向小径,朝重城进发。

黄昏时分,重城街巷喧嚣,灯火初上,行人如织,与密林里的阴森截然不同。

段云松提议道:“此地仙门世家众多,不如先寻贯清宗分支打听,或能探得黑雾线索。”他看向叶飞沉,等待回应。

叶飞沉点头:“贯清宗在此地颇有根基,若有异动,他们必知一二。”

符因却抬手拦住,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贯清宗耳目虽广,但试想一下,分支自家管辖的地头出了事端,顶头上司立马打上门来询问,我看他们未必敢立马吐露实情。况且,这黑雾引我们至此,未必与仙门有关。”

“不如去人多口杂之地打听,那尸骸遗容可怖,黑雾又如此显著,若是有些不同寻常民众必定有所察觉。”邬宓沉吟一会出言道,言下之意是赞同符因的话。

符因点点头接上话头,“比如酒肆之类,每日迎来送往,怪事传闻定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段云松冷哼:“道友好兴致,倒是寻了个雅致轻松的活计。”段云松这人看着文质彬彬气质不凡,说话却总夹枪带棒,仿佛说出来的话不扎嘴就算白说。

符因懒懒瞥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段兄若觉不妥,大可自行前往仙门。我这提议只为效率,节省大家的时间。”

她转向邬宓,挑眉道,“你说呢?”

邬宓微怔,随即点头:“人多之地,消息更杂更快。”

段云松似乎又隐秘地冷哼一下,符因挑眉没有理睬他,以为他大概是恨物及乌,与邬宓有恙所以波及自己。

叶飞沉沉吟片刻,拍板道:“分头行事。我与云松,代云去仙门,你二人去...人多聚集处,晚时城门汇合。”众人无异议,分道而行。

没走出多远,符因与邬宓来到城中一家热闹酒肆。

店内人声鼎沸,酒香四溢,伙计忙碌穿梭。

二人寻角落坐下,符因点了壶酒,目光却在人群中游走,暗自留意。

不远处,几名醉汉高声谈笑,一人拍桌道:“城东那户人家,半月前一夜全家死光,那死像可谓是诡异至极。”

另一人接话:“我也听说了,那户人家不知是招惹了什么邪祟,那样子,啧啧,安葬的时候把主事人全都吓跑了!”

符因耳尖一动,低声对邬宓道:“怎么个诡异法,再诡异能够有村落里的那具骸骨诡异吗。”

邬宓微微侧头听那人高语,她的目光顺势落在他外露的白净脖颈,细腻的曲线隐没在严严实实地衣领里。

符因掩饰似的捏起茶盏抿一口茶水,而邬宓却忽然回头,符因心思正荡漾被他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好像干坏事被当场抓包一样,被一口茶水呛的微微咳出声。

“怎么了,是我吓到你吗...”邬宓被她突然的这一出给弄得无措,符因杯中的茶水洒出落在手上,邬宓急忙地拿出巾帕去擦。“对不住,对不住...”

二人手忙脚乱之际,忽闻另一桌低语,符因一把按下邬宓的动作,侧耳敛息细听。

“那可不是普通人家,是修仙世家蒯氏!就是那蒯家老三娶亲当夜,全府上下活物一夜之间全部殒命!”

二人皆是一怔,符因低声道:“既然是修仙世家怎么会遭此厄运?”

“嗯嗯...”邬宓回应地含糊,符因转头看他,见他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

他的眼神无实质地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符因。

疑惑着低头看见自己紧扣着人手腕,把苍白的腕子攥地泛红,符因终于察觉不妥,轻咳一声收回手,邬宓佯装无视缓缓坐正身子。

符因虽然有心时不时撩拨木头一样的邬宓,但她这动作之前原本并无旖旎心思,被他这么一副神态又勾起来一点别样的心情。

此时,酒肆老板娘提着酒壶走过,适时打断了二人地沉默。

见大家热热闹闹地讲鬼神邪祟,放下酒壶叉腰回头骂道:“一个两个乱讲什么?鬼啊神啊的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高语的众人缩脖闭嘴,悻悻然垂头夹菜。

这么一看,这事在重城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老板娘这般捂嘴避讳,就好像是不愿意惹祸上身一般。

符因趁机起身,笑着拦住老板娘:“姐姐莫急,这酒钱我付双倍,只求你多说几句蒯氏的事,我们初来乍到对这事好奇的很。”她递出一锭银子,邬宓又跟着默默添了十银,一齐塞进老板娘手中。

符因和邬宓都长了一副极占便宜的乖巧面孔,符因说话间带着笑脸更是让人不忍心拒绝。

说话乖顺好听又懂得来事,老板娘愣了愣,迟疑一会喜笑颜开压低声音道:“蒯氏的事,城里早就传遍了。那晚娶亲后,府里起了大雾,第二天全家死得干干净净。

遗体个个骇人至极,那遗体除了头上还有皮肉,身子胳膊腿儿啊都只剩一副骨架。埋了以后也不安生,据说夜里有人路过听见棺材里有爪子抓挠的动静。也就新妇出门在外,没回来,逃过一劫。”

这老板娘说完自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符因眯眼:“姐姐,有些不大对啊,那蒯氏一家人全死光了?”

老板点头:“可不是嘛!一个不剩!”

话音刚落,又一道清冷嗓音传来:“一家人全死光了?”

符因与邬宓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衣女子倚在门口,眉眼冷冽,手持玉箫,目光直刺老板娘。

老板娘被她气势压得一愣,结结巴巴道:“是、是啊,全死了……”

“那新妇呢?”青衣女子步步逼近,语气森然,“既逃过一劫,又怎算‘全死光’?”

老板娘额头冒汗,嘀咕道:“这……仪式未成,怎么算一家人嘛……”

青衣女子话音落下,酒肆内的喧嚣仿佛被无形之力压低,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她。

符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名女子,青衣素净却隐隐透出灵力波动,玉箫虽看似普通,扇骨却泛着幽光,显然不是凡品。

她的出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涟漪,也让符因心底的疑云更浓。

邬宓传声对符因道:“此人气度不凡,或许知晓更多。”符因微微颔首,未急于开口,而是继续观察。

老板娘被青衣女子逼问得满头大汗,结巴道:“新、新妇确实没死,可、可那天府里的人都死了啊!我没说错吧?”她看向众人,像是求助。

青衣女子冷笑一声,抬起玉箫指向老板:“半句真,半句假。你既知新妇未死,便该明白,蒯氏灭门并非全无生机。”

她转头看向符因与邬宓,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你们又是何人?为何打听蒯氏之事?”

符因迎上她的目光,懒洋洋地一笑:“路过此地,好奇听些怪谈罢了。看姑娘气势汹汹,莫非与蒯氏有旧?”她语气轻松,却暗藏试探。

青衣女子啐了一口,脸色难看,“我与那趋炎附势的蠢材怎会有干系。”

她犹豫似在权衡,片刻后冷声道:“蒯氏新妇是我师妹,我姓柳,名唤柳清霜,拜于天音宗门下。若你们真想查清此事,便随我来。”她转身便走,步伐决绝,不容置疑。

符因与邬宓对视一眼,未多言语,起身跟上。

出了酒肆,夜色已深,街巷灯火渐稀,柳清霜领着二人穿过几条幽深小巷,最终停在一座破旧庙宇前。

庙门半掩,内里供奉的神像早已残破,香炉中灰尘堆积,唯有几只夜鸦栖于梁上,低鸣不休。

柳清霜推门而入,回头道:“此地无人打扰,说话方便。”

她点燃一盏油灯,昏黄光芒映出她冷峻的面容,“蒯氏灭门那夜,我师妹因故离家侥幸逃过一劫。她归来后,曾给我传信,说府中异变与一团黑雾有关。

那雾气诡异,能锁魂摄魄吸人精血,连蒯氏的护府阵法都未能挡住。”

符因心头一跳,黑雾二字如雷霆在她脑海炸响。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新妇如今何在?”

柳清霜沉默片刻,低声道:“她受惊过度,躲了起来。我只知她在重城附近,未敢露面。她信中还提到,那黑雾似受人操控,目的不明,但绝非偶然。”

邬宓皱眉:“姑娘可有关于操控黑雾之人的线索?”

柳清霜摇头:那黑雾我只是听闻并未真实见过。

符因适时插话,蒯氏虽非顶尖世家,却有些根基,能在一夜间灭门,绝非普通邪祟所能做到。

谁知她话音未落,柳清霜嫌恶地皱眉,“民间都传蒯氏是修真世家,但其族上下满嘴谎话。

整个蒯氏五百年只出过一个金丹修士,其余人天资大都平平无奇,后来靠着些下流手段全家上下鸡犬升天,靠着这名头在此地作威作福。”

符因与邬宓对视一眼,默契地都没有出声。

柳清霜略一垂头,对着二人躬身,“我知前辈来自贯清宗要查这诡事,清霜也欲献上一份力拯人于邪祟,二位若欲查请明日到蒯氏墓地一看就知蹊跷。”

符因指尖轻点桌面没有出声。

邬宓回礼淡淡道:“多谢指点”

三人约定次日前往蒯氏墓地,便各自散去。

夜风穿过庙宇,吹得油灯摇曳,二人走出庙门。

酒肆内的喧嚣确实没有蔓延到这边,周遭清净无人,片刻后叶飞沉三人自东边而来。

那三人果然毫无收获,分支的人见了主支来人,如临大敌般恭恭敬敬,但一句相关都没有透露,班代云甩脸归来,叶飞沉和段云松脸色也不甚好看。

符因心中暗暗摇头,或许刚开始的分配就不对。

叶飞沉虽然沉稳但威严过于压人,班代云和段云松两人都是话不投机便不欲多言的古怪脾气,让他们斡旋套话简直比登天摘月还要难。

几人交流一番,叶飞沉道,“新妇未死,这事蹊跷。蒯氏的修仙世家名头就算有水,怎会轻易被邪祟灭门毫无还手之力?此事必有内情,咱们得找到那新妇。”

邬宓点头,沉吟道:“蒯氏灭门若与黑雾有关,新妇或许是关键。大婚当日新妇怎么都没有不在府中的理由,这巧合说不通。”

叶飞沉剑眉微皱,沉声道:“既如此,还是分头行事。重城不小,新妇若存活,定会留下痕迹。云松与代云去城东打探,我去查访仙门旧友,看能否挖出蒯氏分支近况。符因,你觉得如何?”

符因心中暗叫,当然不好。

这不还是和之前的安排大差不差,这么个查法等重城的人都变半身骷髅,也不一定查出来一二三。

“不必。”符因焦急出声,惹得众人侧目。

符因也察觉自己拒绝的太果断,让叶飞沉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自有去处。柳清霜说在醉春楼中听到了消息,那儿的人脉广,不如再去碰碰运气。”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邬宓身上,“你若不介意,随我一道?”

邬宓微怔,随即温和一笑:“也好。”

段云松冷哼一声,显然对符因的行事作风不屑,却未多言。

班代云独自郁闷一会,这会来了兴趣,“醉春楼是个什么地方?”

邬宓也不知跟着班代云转头看向她,符因干笑了两声,没有应答。

班代云又去缠刚刚冷哼的段云松,段云松烦不胜烦,吐出两个词,“声色场合,秦楼楚馆。”

班代云兴奋地拍桌:“那我更要去瞧瞧了!”

却被段云松一把按住肩膀,低声斥道:“老实点,别捣乱。”

队伍分头行动,混入重城最热闹的烟花之地,醉春楼。

楼内丝竹声不绝,脂粉香气扑鼻,莺莺燕燕穿梭其间。

符因熟门熟路地寻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壶酒,低声对身旁的邬宓道:“好巧好巧,邬公子也来抓人?”

邬宓尴尬地趔趄一步,“我未有道侣,你不要取笑于我了。”

符因轻笑,“好好,那你别绷着脸,自然些,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来抓人,搞得人人自危不敢多言。”

邬宓无奈一笑,放松姿态,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低声道:“你倒是如鱼得水。”

符因挑眉,正要回话,却听旁桌几个酒客闲聊起来。

她素来时乖运蹇乍被好运砸中,符因警惕起来防止着变故。

“听说蒯家那新妇跑去了城南,投奔了个远房亲戚,整日闭门不出,连街坊都见不着她。”一个粗嗓门的汉子啧啧道。

“是啊,听说她模样俊得很,可惜命硬,克死了蒯家满门。”另一个醉汉摇头晃脑,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符因与邬宓对视一眼,心中微动。

符因不动声色地招来一名曼妙舞女,塞了些碎银,低声道:“姐姐可知那蒯氏新妇的下落?”

舞女接过银子,笑得妩媚,低声道:“客官问对人了。那新妇叫常挽月,婚前是城南柳氏的远亲,婚后出事,她便回了柳氏老宅。听说她如今疯疯癫癫,见不得人,连柳氏的人都避着她。”

符因眯眼,心中暗道:常挽月?柳清霜也话藏一半,不是说自己也不知她师妹下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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