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卫珏
“在我心中真正阻拦我的是上次。”
叶洋的声音从客厅传出。
上次？
林晓尘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楚的劲，酸涩得令她难受。
原来这本书不是二人转Happy Ending啊。
林晓尘心里故作轻松地想着，却在面前玻璃倒影上看见自己眼角流下的泪。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更控制不住自己的猜测的怀疑。
不知为何，林晓尘离近后反而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们的话在她耳朵里是模模糊糊的，断断续续的。
听起来就像林晓尘心里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
叶洋的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手背，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
“因为旧事已经开始重演，这一轮黄昏提前了，局势失控了，我们剩下不了多长时间了。也许后天或者大后天就是终结。”
大家的表情还算平静，也许是早就接受自己会死的原因吧。
他们早就在等预言中的最后一天了。
叶洋痛苦地用手抹了抹脸，艰难地开口：“我完全可以在今晚或者明晚举办一场小型的婚礼，但……”
“在我心中真正阻拦我的是上次。”
叶洋表情痛苦，开了几次口，没法继续说下去。
他悲伤到了极致，积压的情绪反而无法彻底爆发出来。
“她……的那天，是我们举办婚礼的第二天。”
“那天她是为了救我，才……的。”
“我当然也想办场婚礼。”叶洋的声音有些嘶哑，“在黄昏到来之时，她必定会知道我一直是在骗她。我希望到那时，她会恨我，会想让我消失，这样我走得也能安心些。”
“婚礼上次办过了，这次就不必了。匆匆办的婚礼也没什么意义。”
“我——已经无憾了。”
·
林晓尘拒绝了叶洋同屋睡的邀请。
林晓尘没像以前找借口拒绝。
她只是说自己累了，就是不想和他睡在一起。
可就算林晓尘一个人睡，她也一晚上没睡好觉。
她先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不停乱想，眼睛睁了又闭，羊数了又数。等她身体也累了，慢慢睡着了之后，没过一会儿起床上班的闹钟响了。
林晓尘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
她刚到工位还没放下包，就被一条通知叫去谢总的办公室。
林晓尘和阎素对视一眼，离开实验室，上楼来到谢程晟的办公室。
两人敲门进来，却被助理告知谢总暂时不在。
她们再次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无奈地抱起双臂，耐着性子在办公室门口等她。
十分钟后，谢程晟才出现在门口。
谢程晟指示助理去把刚才签好的文件打印几份，她最终看向屋内的林晓尘：“不好意思，有个会临时耽搁了，你们请进。”
“说到你们水下采样的这件事。”谢程晟把门抵住，让她们二人进来。
林晓尘在她的气口问：“这件事不是后来说出现问题了，就不继续进行了吗？”
“当时确实出了点事，是这么决定的。”谢程晟打开全息投影，“不过问题都被解决了。”
林晓尘的眼睛微微睁大：“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项目照常举行，只是比原定计划延后个大概三天的样子，也就是这周四，后天。”谢程晟在空中操控全息投影，把项目文件夹打开，抓住一个名为“人员资料”的文件夹，扔到林晓尘和阎素的面前，“看看吧，确实有些人员变动，其他没有任何改变。你们到时候下去该干嘛干嘛。”
林晓尘想起那天的实践，不禁紧张得攥了攥衣角。
她问：“请问下水的顺序定了吗？”
谢程晟回答：“定了，应该在某个文件上写了吧。”
“我们在第二小队，第一小队是前锋小队，负责先下去探探路。”阎素把她看的文件放大，念道。
林晓尘点点头：“好的。”
谢程晟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这些资料你们是有权限查看的，我已经……还没，我现在发到你们的邮箱里，你们可以尽情查阅。”
“希望你们在这周四之前，能够做好准备。”谢程晟说，“祝你们好运。”
林晓尘和阎素离开谢程晟办公室。
林晓尘刚要开口对阎素说话，却感到兜里的手机一震。
她歉意地笑了笑，有些紧张地拿出手机一看。
不是叶洋。
而是一条天气通知。
【天气：本市明后天会有大到暴雨。虽不会影响交通，但还请有出行计划的各位小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