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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摸头(1 / 1)

宁妍从宿和宫里逃出来后,便没能寻到岑拒霜。

好在宿和宫虽经年失修,有着断裂垮塌之象,最终也只是掉了些碎屑和残木下来,并无人员伤亡,即便岑拒霜来不及跑出来,也不会被砸伤。

可宁妍事后又寻了一遭,还远远的在殿门前唤着岑拒霜,依旧没有岑拒霜的身影。

直至她抓住了最先跑出殿内的方九郎,后者声称,他见到了岑拒霜和太子。

彼时宁妍听闻方九郎所述后瞪大了眼,揪着方九郎的衣领直直问道:“什么?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方九郎险些被猛然揪紧的襟□□活呛死。

待宁妍放开了他,他把着廊柱,弓着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我见到太子和岑姑娘两个人牵着手……在拉拉扯扯。”

他们在牵手?

宁妍面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欢欣,她过度扬起的嘴角甚至让她的脸有些发疼。

但见方九郎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她当即冷了张脸,抬起手横在自己脖颈迅然划过,威胁道:“你可要为我二哥保密,否则……”

方九郎连连应着,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懂,我懂,此事我定当守口如瓶。”

宁妍满意地拂袖离去。

如今岑拒霜与太子待在一起,宁妍很是放心。

她动身前往百花宴所设的曲水亭一带,半道见着两个太监正埋头窃窃私语,模样鬼鬼祟祟。

风稍拂过,她隐约听见了“太子”二字。

放在从前,宁妍没什么心思去关注太子的闲言碎语,可如今太子同岑拒霜在一块,她便多留了几个心眼。

宁妍放缓了步子,侧耳细听,而此间风声沙沙作响,她什么也没能听清。

她只好踮着脚,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两位太监身后,压着声线幽幽问着,“你俩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两位太监被吓得够呛,转身欲逃时又慌不择路,与对方互撞了个头,二人便绊着脚摔在了地上。

得见来人是为宁妍公主后,二人慌忙摆着姿态,爬正了身朝着宁妍下跪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宁妍直言问道:“你们瞧见了太子?”

摔得灰头土脸的太监连连挥手,“没没没有……”

宁妍自是不信,蹙起眉问道:“那你们在说什么?”

面庞稍干净些的太监生怕受责罚,拦着另个主动站出,对着宁妍一股脑地抖了出来。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说,说是,东宫这些年一直未有太子妃,不是因为太子殿下对女色毫无兴趣……”

宁妍奇道:“那是为何?”

太监吞了口唾沫,“恰恰相反……太子殿下在东宫藏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日夜宠幸。”

宁妍想也未想便怒声反驳,“荒谬!这怎么可能?”

她最看好的明明是岑拒霜,怎的一朝蹦了个藏娇的美人?

另个脏兮兮的太监抹了把脸,“公主,有人亲眼目睹,太子殿下对着美人俯首跪地,拉着美人的手吻了好久……还,还说着要美人回东宫,别再被人瞧见了去。”

宁妍呼吸就此滞住,她似是能想象出这样的画面,那美人不可方物,懒懒地卧在一旁,太子朝其俯首跪地,引手而吻……这如何想,如何都觉吊诡。

要知道,那可是身份尊贵的太子,素日里无人敢招惹,宁妍向来都不敢多正视一眼,有朝一日竟会……

“那美人听说是有名字的,约莫着叫什么……”

俩太监努力回忆着,嘴里碎碎念着听来的字音,“好像是……什么霜……”

“岑拒霜。”

“对对……是这个名!”

俩太监拍着手连连点头,反应过来后,满脸疑惑地看着宁妍,“……公主您怎知?”

宁妍看着俩愣头青:“……”

长云殿,是为此次百花宴皇帝临时休憩之所。

正值午后闲适,皇帝独坐檀木案处,琉璃盏内泡着方撷来煮好的花茶,盏缘处淡淡白雾氤氲,飘散至皇帝手边翻动的画像,其上各家贵女窈窕,蛾眉曼睩,样貌个个出挑。

案畔生着白须的老太监躬身同看着,翘着个兰花指,虚将画像一指,嘴里念叨着“哎呀呀,这个的样貌配不上咱们殿下”、“这姑娘不行,上回面圣都被吓得够呛”……

皇帝翻来覆去地瞅着,画像的纸页翻得哗哗作响,他摸着下巴,怎么也觉不满意。

正是挑着的间隙,皇帝忽闻殿外小太监传了谁人求见的话,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少顷余光瞥见岑侯爷风风火火地入了内。

“不涣来了?”

皇帝当即笑逐颜开,搁置下画像,紧忙招呼着,“快快,来人,赐座。”

但见岑侯爷提起衣摆跪下,洪钟似的嗓门儿荡于殿内,“还请陛下归还臣的小侄女!”

皇帝满头雾水,不明岑侯为何怒气冲冲,他抬手让岑侯起身的间隙,却也抓住了岑侯话中的重点,“归还?”

岑侯爷拧着粗眉,强忍着抗起刀冲去东宫的冲动,“小霜今日入宫,不知怎的就被你家宝贝太子看上了!当然啊,我家小霜长这么好看,性子又好,他看上也是应该的。但他直接把我家小霜拐去了东宫是想做什么?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皇帝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岑侯爷话中所言的人是太子。

他沉吟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话落时,岑侯爷脸色越发的黑,皇帝招手唤着身旁的老太监,“去,到外面打听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监领命而去,“喏。”

“不涣啊,来来,先坐下,喝口茶。”

皇帝热切招待着岑侯爷入了座,又好声好气地劝着,“述儿他打小就没对女色上心过,不然朕也不会这般愁眉苦脸了。说不定,述儿只是带你小侄女去东宫调养身体呢?朕把太医院最好的陈御医都赏给他了,你家小侄女过去不会有事的。”

岑侯爷脸上的肉气得微微发颤,见他端起茶盏便一饮而尽,“咚”地一声重重叩在了檀木桌上,皇帝眼皮子也跟着抖了抖。

一盏茶后,老太监回了长云殿,面色尤为古怪。

他快步朝前回禀着话,“陛下,老奴……去外面打听了一圈。”

皇帝问,“如何?”

老太监欲言又止,“外面说,说……”

皇帝催促着话,“到底说了何?”

老太监苦着脸,舌头打结了一般,“说……太子殿下在给岑姑娘……当狗。”

“简直胡闹!”

皇帝怒声喝着,太子怎能欺了岑拒霜?眼下他当着岑侯爷的面,再是宠爱太子,也是得做着样子怒骂他几句。

殿内所有宫人齐唰唰地跪了下来,匍伏在地不敢动弹。

同样跪于地的老太监叹声想着,当今圣上最疼太子,自小就依着顺着,生怕太子有哪里不好。这下百花宴闹得沸沸扬扬,太子的名声遭到如此诋毁,圣上如何不会动怒?

皇帝满脸恨铁不成钢,“不涣你看这逆子也忒顽劣,怎能把小霜……”

话至一半,皇帝倏地反应过来,似乎刚才回禀的话并非是如此。

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转过头看向老太监,“太子在做何?”

老太监又复述了一遍,“太子殿下……在给岑姑娘,当狗。”

皇宫某处。

岑拒霜瘫在草木边,被太子的行径吓得够呛。

“你你……你在做什么?”

她失声叫着,却怎么也抽不出手。

眼下太子拽着她划伤的右手,埋头舔舐起来。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从指缝扫过掌心,舌头带着湿黏的热意,一下接连一下地舔过她的伤口,烧灼的刺痛里,岑拒霜只觉视觉的冲击远远大过了手上的疼痛。

后颈蛊虫钻入的位置发烫起来,她知是蛊起了效用,手上的疼痛会慢慢消减,可难不成她要一直被太子这样舔来舔去吗?

太子缓缓抬起头,殷红的血色仍染就他的唇畔,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味道不错。”

岑拒霜生怕他会把自己生吃了一般,她急忙就要缩回手,可那手心的血如何也止不住。

其实伤口不深,也算不上严重,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划伤,坏就坏在她天生伤口凝血差,再小的伤口也会血流如涌,所以平常叔父和表哥都会把她呵护周全,以防她磕碰了半点。

久未受伤,不断冒出的血红色刺着眼睛,眼见就要沾染上衣袖,岑拒霜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需要孤帮你才行。”

太子低着头,细细吮丨吸着岑拒霜手心的伤口,犹如林中的野兽会为受伤的同伴舔舐。

岑拒霜看着他,那向来高傲自威的头颅近在眼前,天光描摹出他俊美无俦的轮廓线,自眉骨至鼻梁,锋挺似剑。

她忽的想起草原上傲视群雄的头狼,也是如此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儿时她听惯了边关传说,不外乎是关于恶狼叼走小孩食之的故事。很长一段时间,岑拒霜怕得不敢入睡,唯恐夜半有狼闯入屋中,把她叼走食之。

直至父亲把她带去狼群出没的之地。

那会儿她抱着父亲的胳膊,缩在角落里偷看结伴的狼群。草原的夜空明彻如昼,星子透亮似水,即使不着灯,岑拒霜也能看清在浅草间飞驰的狼群。

她一眼便认出了立于群首的头狼。不似传闻里形如恶煞,头狼凶猛彪悍,引领着狼群捕食猎物,既英武又强大。父亲告诉她,头狼是整个狼群的核心,它肩负着保护和领导族群的责任,可以说,狼群的团结皆是头狼主导之下才会有的。

头狼也不会蠢到带着狼群主动攻击人的居所,除非它们被逼到绝境,难以生存,否则像什么叼走小孩的故事,是不会发生的。

父亲还摸着她的头说,有时候,与野兽为邻的草原往往比尽是人所在的地界更安宁。

自那时起,岑拒霜对狼这样危险而英武的动物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分欣赏。

当然,这样的欣赏是保持在安全距离的前提下。

此番太子近在咫尺,她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只头狼似是乖巧地俯在了她身前,任由她细看。

岑拒霜鬼使神差地伸出尚是能够活动的左手,摸了摸太子的额头,还往着他如墨的乌发顺手向后捋了捋。

却是右手手心倏地传来利齿啃咬的刺痛,岑拒霜疼得吸了口冷气,当即抽回了左手。

便听太子的嗓音怪异,“你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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